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是曹玫过去了?”张兰连忙问,她说着话就往厨房去,回来的时候箩筐里装着三个牛肉饼,她拿着就要往曹玫家去,对姚曼和田贵芬说:“下午就去给他们送牛肉饼了,老太太应该是睡着了,怎么叫门也没人出来开。”
姚曼便道:“曹玫她奶过了年后好像比之前更聋了,有时候面对面和她说话,她也听不清。”
“我想着就是没听见。”张兰说,“正好曹玫回来了,我给她送去。”
田贵芬这时突然站起来,她看向张兰,道:“还是我去吧,我正好有点事。”
张兰看了田贵芬一眼,知道她藏着什么心思,便把箩筐递给田贵芬,“那行,你去吧。”
田贵芬冲两人笑笑就走了,又对张兰说:“我自行车先不推了,放你家门口,还有你放心,我一定会告诉曹玫这是她张兰婶儿给的。”
张兰撇撇嘴,嘲笑她:“赶紧去吧你。”
姚曼不明所以看向张兰,张兰只能说:“说你迟钝吧,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知春她爸搞到手的。”
姚曼伸手打了张兰的手背一下,“看你说的。”
张兰压低了声音:“你就没发现贵芬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姚曼想了想,前些日子因为田贵芬给知春介绍她侄子,路家拒绝了,田贵芬就整天板着脸,见了姚曼也绕道走。姚曼因为被停薪留职,心里也不爽利,所以也没多注意田贵芬。今天张兰这么一说,她仔细回忆了一下田贵芬之前的样子,好像是和现在不太一样了。
姚曼对张兰道:“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
“你没注意,她现在一天换一套衣服,以前什么时候这么换过。而且每天都卡着点出门。”
“卡着点?上班的点?”姚曼问。
张兰皱着眉,十分无语地看了姚曼一眼,直接伸出手在她额头用力指了一下,嗔怪道:“你啊,还卡上班的点。”
姚曼更不明白张兰在说什么了,睁大了眼睛看张兰:“那是卡的什么点?”
“确切的是卡着声音出门。”张兰笑道:“旁边的大门一开,吱地一响,田贵芬也就跟着出来了。”
姚曼微微一滞,停顿几秒后,猛地明白了,她惊讶道:“你是说?”
张兰挑眉,得意道:“你就瞧好吧。”
这边两个人偷偷说小话,另外一边,被说小话的田贵芬已经敲开了曹家的大门。
其实说细一点,大门不是田贵芬敲开的,而是本来大门就开着,她直接闯进去的。
田贵芬站在院子里大声喊:“曹玫,你回来了?”
曹玫赶紧从房间出来,看见田贵芬后就冲她笑了笑:“婶儿,找我有事?”
“哦,隔壁你张兰婶儿给你家拿的牛肉饼。”田贵芬把箩筐递给曹玫,笑嘻嘻地说:“你张兰婶儿下午就来送了,可是大门在里面关上了,敲了好一会儿,也没人开。”
曹玫赶紧接过来,说:“我奶肯定是睡着了,没听见。”
“是,我们就是这么说的。这不,看见你回来了,我就顺路给送来了。”田贵芬说着,往里面看了一眼,只看见曹玫的奶奶好像坐在客厅里,没看到曹继伟的身影,院子里也没有他的自行车。
田贵芬转头又对曹玫说:“这是霁远从外地带来的,说是一人分一个尝尝。”
“好,正好晚上我就热了给我奶吃。”曹玫道。
田贵芬嗯一声,又问:“你爸不回家吃饭?”
“我爸找了个活儿。这次干的时间长。晚上他们也干,那边晚上管饭吃。”曹玫说。
“那挺好。”田贵芬道:“这种时间长的活儿好,总比每天都去找活儿干强。”
“说的就是呢。”曹玫把箩筐放在小桌上,看田贵芬没有要走的意思,便说:“婶儿,我给你搬个凳子,你坐。”
田贵芬立刻摆手:“不了不了,我还是去里屋吧,好几天没见你家老太太了,和她说说话。”
田贵芬不把自己当外人,说完就直接往客厅去。
曹玫只能随她,跟着进去给田贵芬倒了水,然后就去厨房热牛肉饼给奶奶吃了。
曹奶年龄大了,一会儿一觉。这一会儿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呢,电视里在唱豫剧,正是常香玉演唱的“花木兰羞答答施礼拜上”一段。
曹奶耳朵越来越不好了,电视声音开的很大。田贵芬进来的时候,她正闭着眼跟着电视里的唱段哼着。曹玫给她说贵芬婶儿来看你了,她也没睁眼,继续哼着。
曹玫只能对田贵芬抱歉道:“我奶越来越听不清了,婶儿,你先坐,我赶紧去热牛肉饼。刚我一进来,她就说饿了。”
“你赶紧去。”田贵芬立刻说:“这里有我呢。”
曹玫便去热牛肉饼,田贵芬则是偷偷看老太太的脸色。
她刚进来的时候,老太太还哼着呢,这一会儿声音越来越小了,不怎么哼了。
田贵芬便小声道:“婶儿,我来了,我来看看你。”
曹家老太太依旧没有睁眼,可是脸色越来越平静,等田贵芬寻思了一会儿,再次和她打招呼的时候,就听到老太太的鼾声了。
这是睡着了!
田贵芬无奈叹了口气,不知道是自己气运不好还是怎么着,她最近每次来,老太太不是不在家,就是睡着了。
今天这是又睡着了。
电视里依旧放着豫剧,田贵芬又听了一耳朵,见老太太没有醒的意思,想着自己儿子一会儿也要回来了,就想着赶紧在他回来之前回去。
田贵芬从客厅里出去,曹玫已经热好了牛肉饼,往里端。
看见田贵芬了,曹玫赶紧说:“婶儿,吃完再走。”
田贵芬便道:“不了,我吃过了。我家也有一份。你奶奶睡着了,我就先回去吧。”
曹玫只能说好,又端着牛肉饼送田贵芬出了门,这才往客厅去。
她一进去,就看见奶奶坐在客厅,又哼起来了。
“奶,你不是睡着了吗?”
这次曹奶的耳朵不背了,鼻子也十分好使,立刻问:“这是牛肉饼?”
“是。”曹玫赶紧放在曹奶身边,“张兰婶儿给的,好像是霁远从外地带来的。你尝尝。”
曹奶拿起饼,还热着呢,看一眼,一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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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便说:“我吃一个,你也吃一个。”
曹玫道:“我不饿,奶,你吃两个,剩下一个我爸晚上回来,我给他热热吃。”
“这孩子,你不吃我也不吃了。”曹奶生气了。
“吃吃。”曹玫笑着拿起一个牛肉饼,掰了一半,自己吃一半。
曹奶这下开心了,她念叨着:“张兰好,霁远也好。我看着咱们胡同里,就霁远最好。”
老太太斜了一下眼睛,看向曹玫,继续念叨:“女大三抱金砖。要我说,你那男朋友,叫什么来着,比着霁远可差多了。”
曹玫扶额,她奶奶这乱点鸳鸯谱的本事,越来越强。
田贵芬从曹家出去,就去隔壁推自行车。
一出曹家大门,好巧不巧的,正好碰到田猛回来。
田猛骑着摩托车,突突突地穿过胡同,见他妈从曹家出来,脸色立刻就变了。
田贵芬陪着笑脸:“你张兰婶儿给他们的牛肉饼,让我给送过去。”
田猛什么话也没说,用力拧拧车把,摩托车突突地更大声了。
田贵芬这才看出来,田猛理头发了。
我的娘哎,快秃了,贴着头皮推的,不低头都能看见头皮的颜色。
田贵芬心里那个气啊,忙叫道:“你怎么把头发理这么短,跟个……”
她话没说完,见田猛黑着脸,已经窜进自家大门了,她停在原地,小声接着说:“跟刚放出来似的。”
田贵芬心里揪揪的,一转脸看见张兰和姚曼,忙诉苦:“你们看见了吧,我家那小子。头发剃成那样。哎,你们说我这是什么命,男人,男人死的早,儿子,儿子不把自己当人……”
“行了,看你说的。”张兰招呼田贵芬:“不就是一个头发,天这么热,剃了挺好的。田猛不是坏孩子,就是还没找到自己的路罢了。”
“谁又知道他的路在哪里啊。”田贵芬说:“多少好工作,他都干不长。你看人家霁远,再看姚曼家那俩姑娘,哪个不是都有正经工作的。”
田贵芬说着,就推上车子回家,“不行,我得赶紧回去。这小子,一会儿不看着他,他又窜了。”
田贵芬往家里走,还没走进家门,胡同里就传来了路和平的声音。
姚曼听到叫她,赶紧从张兰家出来,定睛一看,路知春走路踉跄着,正被路和平架着,往家走。
路和平右手受伤,左手又使不上劲儿。路知春走路歪歪斜斜的,脸都红了。
姚曼赶紧过去接住路知春:“这是咋了?”
张兰也过去帮忙,两人一起架着路知春往家里走。
路和平大口喘着气道:“我不是送领导嘛,外面大路上,就看见知春了。我离近一看,她喝醉了,怪不得走路歪歪斜斜的。”
田贵芬没进去,眼看着他们几个从身边经过,叹了口气:“怎么知春也这样了。”
张兰连忙说:“这孩子都工作了,以后喝酒啊什么的,也是常事。”
姚曼快气死了,伸手用力在路知春的后背上拍了一下。
路知春吃痛:“不喝了,真的不能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