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秘书给沈瓷倒了杯水，沈瓷没喝几口，田煦就拿着合同走了进来。
沈瓷看见他，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田老师，上午好啊~”
“……”田煦打量她两眼，笑着问她，“怎么今天不是你姐姐来签约？”
“呃……”沈瓷也跟着笑，“反正钱不也是我来还嘛。”
田煦笑着点了点头，把打印好的合同递给了她：“总裁已经签过字了，你要是没什么问题，也可以签了。”
“好的。”沈瓷拿着合同看了看，和电子版的那份是一样的。
“身份证带了吗？”
“带了，我已经复印好了。”沈瓷把自己的身份证复印件从包里拿出来，递给了田煦。
田煦把她的资料收好，跟她道：“按照合同约定，从合同签订之日起的三天内，你方需要将第一笔十六万的款项打入我方预留的银行卡里。”
“好的没问题。”沈瓷对他露出一个微笑，接过他递来的笔，将合同翻到了签名页。
周时凛的名字果然已经签好了，他的字写得很漂亮，但看起来和他的人一样，透着一股高岭之花的气质。沈瓷欣赏了一番周总的签名，把自己的名字签在了他的旁边。
田煦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收起了自己的那份合同。沈瓷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还没有离开的意思：“田老师，周总今天没在公司吗？”
“总裁在开会，你找他有事？”
“是一点点。”沈瓷哈哈笑了两声，带着一点讨好，“有件小事想麻烦周总一下。”
田煦抬眸看了她一眼：“什么事？”
沈瓷眨巴眨巴眼睛：“就是想对周总进行一个小采访，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田煦道：“总裁不接受媒体采访。”
沈瓷感叹：“那不是巧了嘛，我也不是媒体啊！”
田煦：“……”
你不是媒体更不可能了好吗！
“总裁今天一整天都有会，没有时间接受采访。”
田煦整理好东西便往休息室外走，沈瓷背上自己的包，也跟着他一道走了出去：“没关系，那我明天再来问。”
田煦：“……”
他叫了刘秘书送沈瓷出去，离开的时候，沈瓷还跟刘秘书打听：“刘秘书，周总是不是今天一整天都有会啊？”
“是啊。”刘秘书侧头看她，“你找周总有事吗？”
“有一点。”沈瓷朝她笑了笑，“周总平时接受媒体采访吗？”
刘秘书摇了摇头：“很少，总裁不喜欢在媒体面前露面，上次有公众号用他的照片当封面引流，他都让法务去处理了。”
沈瓷：“……”
难怪她看那家公众号忽然换了封面。
可这样想要采访他就更难了。
这个时候她不得不庆幸，沈飞飞加上了周时凛的微信。
从世捷的大楼离开，沈瓷看了眼时间，这个点再回公司也是多此一举，她便直接坐地铁回了家，打算下午再去公司。
在小区楼下的面馆吃了碗面当午饭，沈瓷从地下车库的门进去，走到了自己的摩托车跟前。
工作的这三年，沈瓷确实存了点钱，但也不能全拿出来还债，还是得留一点在手上，更何况之后她还得交房租。
所以她打算把沈飞飞这辆摩托车卖了。
祸是她闯的，把她的车卖了还钱，也是天经地义的吧？
这辆车当时买得不便宜，现在虽然骑了这么久，又撞了一下，但应该还是能卖一些钱。
她盯着摩托车看了一阵，又把车罩罩了回去。
搭乘电梯回到家，沈瓷换上拖鞋走进卧室，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个Bunny的包。
这个包是她刚升职成经理的时候，她爸爸送给她的。沈瓷的物欲不高，像这种奢侈品牌的包，非必要她不会买，但她爸爸说她现在是经理了，虽然工作是跟二次元相关，但出去谈事不能总背她那个几百块的痛包。
他说的是有些道理，但他送的这个包太贵了，沈瓷觉得背出去太招摇——这点也是沈瓷爸爸不能理解的，她连扎满吧唧的痛包都背得出去，竟然觉得这个包招摇。
最后他还是又买了一个便宜点的包，一起送给了沈瓷，需要撑场面的时候，沈瓷更常背的是这款。
看着床上那几乎全新的包，沈瓷决定还是把它卖掉吧。这个包的使用率比摩托车低，卖二手也能比摩托车卖更多的钱。
因为三天内就要把十六万打到周时凛的卡上，所以沈瓷拿着包直接去了一家线下的奢侈品回收店。
店里要先对包做鉴定，然后才能报价，沈瓷就坐在店里等着。她的包原始附件都在，包本身成色也很好，店员鉴定完，给出的价格比她之前自己查的市场价要高出一些。
因为双方都没有异议，现场就签了回收协议，沈瓷当即收到了钱。
钱到账以后，她稍稍松了一口气，这样就算还了周时凛钱，她的生活也不会过得太拮据。
回到公司之后，她核对了三遍周时凛的卡号，把这笔钱给他转了过去。
周时凛这会儿才刚吃完午饭，看到银行的入账提示，他有些意外沈瓷竟然这么快就把钱打了过来。
他想了想，找到沈飞飞的微信，给她发了条消息过去：“钱收到了。”
沈瓷正在给田煦编辑消息，想告诉他钱已经转过去了，还没发送出去，就看到另一部手机亮了起来。
是周时凛发来的消息。
原本听田煦和刘秘书说，他今天有一天的会，沈瓷打算明天再去骚扰他的，没想到他竟然主动发了消息过来。
沈瓷毫不犹豫地把要发给田煦的消息删掉，拿起另一部手机跟周时凛聊了起来：“好的，我会转告我妹妹。”
她特地模仿了沈飞飞的口吻，以免周时凛看出什么破绽。
周时凛收到后，回了一个简短的“嗯”字，沈瓷拿着手机想了想，又编辑起了新的消息。
沈飞飞：周总，我妹妹让我帮她问问你，你有时间接受一个小采访吗？
周时凛：什么采访？
沈飞飞：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把你的微信推给她，她亲自和你聊可以吗？
发完这条消息，沈瓷就紧张地等待了起来。她和沈飞飞的性格很不一样，一直模仿沈飞飞容易露出破绽，要是能用另一个号加上周时凛，那就最好了。
等了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周时凛终于回了她两个字：“可以。”
好耶！
沈瓷哼着小曲就给周时凛发去了好友申请，不愧是她，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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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让两个号都加上了周总！
以后谁还理田助理，呵！
这次周时凛没再等那么长时间，才想起通过申请，沈瓷看着新添加上的好友，立刻给他发了消息过去：“周总好————！”
周时凛：……嗯。
沈瓷：是这样的[玫瑰]世捷不是赞助了第二届的PUPUWonderland嘛，而且也会在漫展上有自己的企业展馆，咱们吴总就想请周总接受一个小采访，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
周时凛：最近都不太有时间。
沈瓷：[猫猫落泪.jpg]
沈瓷：没关系，我会一直憋气到您有时间为止[哭]
周时凛：……
沈瓷：吴总给我承诺了，要是能采访到您，就给我发奖金，我拿到奖金，就有钱还您债了！
周时凛：所以我自己打工，给自己还债？
沈瓷：emmmm
这么一说好像确实如此……
她还在组织着语言回复周时凛，周时凛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周时凛：明天要出差，等我回来以后再说。
沈瓷：好的，谢谢周总！！
沈瓷：[猫猫期待.jpg]
她以为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都准备放下手机了，周时凛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周时凛：你记得憋气。
沈瓷：“？”
周总这是在讲冷笑话吗？
总不能是真想看她憋气吧？
沈瓷：我在您的手机里憋气可以吗？
她说着就发了一张憋气的表情给周时凛，周时凛看见后，唇角极小幅度地向上弯了一下，将手机放到了一旁。
这次对话是真的结束了，沈瓷没等到周时凛的回复，也放下手机开始工作。
下午吴俊楠来公司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召唤了沈瓷，问她采访的进展。
“周总说明天要出差，得等他回来以后再说。”
吴俊楠一听，喜上眉梢：“那就是有戏啊！像周总这样的人，不愿意的话肯定会直接回绝！”
“……希望如此吧。”
吴俊楠打量着坐在对面的沈瓷，眼里燃起了一丝八卦：“看来你和周总关系不错啊，我听说他平时都不接受采访的，上次那个用他照片当封面的公众号，都被他的法务警告了。”
“……”沈瓷扯了扯嘴角，看着吴俊楠，“所以你知道他不接受采访，还让我去采访他？”
“呃……这不是看你和他关系不一般嘛。”吴俊楠笑容变得有些暧昧，“现在看来确实不一般。”
沈瓷：“……”
“小师妹，咱们都这么熟了，你就跟我说句老实话，你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沈瓷弯唇冲他笑了笑，直视着他写满八卦的眼睛，“你最好不要造周总的黄谣，你也知道他的法务很厉害的。”
吴俊楠：“……”
他不也什么都没说嘛。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忙了。”沈瓷说完站起身，离开了吴俊楠的办公室。
吴俊楠看着她关上门，拿起手机给自己老婆发去了一条消息：“上次那个想让你帮忙介绍给小师妹的，你回绝了吧，现在没有一个集团公司的别去骚扰我们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