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赵峰在苏晚身后推了她一把,他的声音因极度恐惧而变调。
苏晚一个踉跄,跌入向下的阶梯通道,苏小晓紧紧拉着她,两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向下冲去。
阶梯陡峭而狭窄,身后是同学们混乱的脚步声和压抑的惊呼,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包裹而来,只有从上方入口处透下的一点微弱光晕,勉强照亮脚下湿滑的石阶。
“砰,”一声沉重的闷响从头顶传来,是那面暗门关闭的声音。
最后一丝光线被彻底切断,整个阶梯陷入绝对的黑暗,同时也暂时隔绝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脚步声和呓语。
“啊!门关了!”
“怎么办?我们会不会被关在里面?”
“手机!谁手机还有电?快打开手电筒!”
慌乱中,有人想起了手机,瞬间,几束颤颤巍巍的光,亮了起来,白光胡乱晃动着,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和人们惊惶失措的脸。
虽然手机在这里依然没有信号,但基本功能还在。
借着微弱的光线,苏晚感觉到,这是一条人工开凿的,粗糙的石阶,它一直向下延伸,深不见底,空气潮湿冰冷,带着浓重的霉味和土腥气,墙壁上布满了滑腻的青苔。
虽然如此,但是暂时安全了,所有人都瘫坐在冰冷的石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写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和疲惫。
数学老师靠坐在墙边,眼镜歪斜,看起来似乎老了十岁。
寂静笼罩下来,只有众人粗重的呼吸声和偶尔细微的啜泣声。
“我们,我们这算通过了吗?”一个女生抱着膝盖,小声问道。
没有人回答。
出口的门是找到了,但也关上了,他们现在被困在了这条不知通向何处的阶梯上。
苏晚摸了摸口袋里的那枚青铜令牌和羊皮纸,冰凉的感觉让她稍微冷静了一些。
‘口令一道,鬼魅横行。真言无价,出口自明。’这提示又是什么意思?口令和真言?难道和之前的血墨仪式有关?
“刚才,刚才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刘帆声音发颤地问,他手指上的伤口还在渗血,“是鬼吗?”
“不像,”赵峰靠在墙上,喘着气摇头,“它好像在念诗?或者说诗词格律?”
“仄仄平平,”苏晚想起最初的呓语和血字,“它似乎和‘语文’有关,像是执念于诗词文字的某种怪物。”她只能如此推测。
“这鬼系统到底想干什么?”一个男生崩溃地捶了一下墙壁。
“不管想干什么,我们得继续走下去。”苏晚站起身,用手机照亮向下的阶梯,“这里不是终点,我们必须找到真正的出口。”
她的话将众人从短暂的松懈中拉回现实,是啊,还在副本里,时间仍在继续流逝。
人们勉强打起精神,互相搀扶着,沿着狭窄湿滑的石阶继续向下。
阶梯盘旋向下,仿佛没有尽头,黑暗和寂静吞噬着一切,只有脚步声和呼吸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压抑得让人发疯。
走了不知道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亮。
“前面有光!”苏小晓惊喜地低呼。
众人精神一振,加快脚步。
阶梯尽头,连接着一个不大的石室。石室中央点着一盏昏黄,不知燃料为何的长明灯,勉强照亮四周。
石室空空荡荡,只有正对着阶梯出口的那面墙上,并排矗立着三扇一模一样的,厚重的石门。
每一扇石门都古朴沉重,门上没有任何标记,只有中央有一个小小的凹槽,从外管上来看,这三扇门看起来毫无区别。
而在石室中央的地面上,刻着几行大字,在昏黄的灯光下清晰可见:
“三门之择,生死殊途。
一门出口,一门绝路,一门回归原路。
口令令牌,可启一门。
真言无价,慎择之。”
所有人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三扇门,只有一扇是生路,一扇是死路,另一扇门会把他们送回到刚才那个有恐怖怪物的大房间里。
而开启门的钥匙,就是那枚青铜令牌,但令牌只能开启一扇门,也就是可能只能使用一次。
选错了,那就是万劫不复。
“这,这要怎么选?”数学老师看着三扇完全一样的门,满脸绝望,“而且,这根本没有提示。”
“口令令牌,真言无价,”苏晚反复咀嚼着地上的提示和羊皮纸上的话。
口令,是不是需要念出什么?真言,难道又是需要诚实?但是她之前说的话,真假参半,似真又似假,也给她们开了开关。
如果她没有记错,这一关是有百分之三十的死亡概率的,可是她们只是死了两个人,但是这应该就是最后的抉择了,难道她的重生带来了蝴蝶效应,还是这就是那个“错误”。
苏晚短暂的沉默了片刻,随即目光扫过三扇门,又定睛看向身边的同学们,经历了血墨仪式,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惫、恐惧和彼此间细微的猜忌。
赵峰蹲在地上,看着那几行字,眉头紧锁,右手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手背上那道十字形的伤疤。
刘帆和李莉则下意识地离苏晚远了一点,似乎还在为刚才被迫说出秘密而耿耿于怀。
“也许,也许需要有人再次‘说出真话’?”苏小晓小声猜测道,眼神怯怯地看向苏晚,“就像刚才那样?”
“还来?”刘帆立刻抵触地叫起来,“哪还有那么多秘密可说?再说,谁知道是真是假?”
“就是!万一又是陷阱呢?而且也没必要吧。”李莉也附和。
猜忌的表情再次在众人脸上滋生。
苏晚没有参与争论,她走到第一扇门前,仔细观察那个凹槽,形状和令牌吻合,她又走到第二扇,第三扇前,凹槽和第一闪门一模一样,这些没有任何区别。
苏晚的目光落在中央那盏长明灯上,灯光摇曳,在墙壁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
忽然,她注意到,当灯光以某个角度晃动时,第三扇门的门楣上方,极其短暂地反射出了一丝微不可查的,不同于石质的金属光泽。
非常细微,一闪即逝,但苏晚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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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那是什么?是标记?还是陷阱?
她不动声色,又看向第一扇门和第二扇门,在同样的位置仔细寻找,却没有任何发现,只有第三扇门有异常。
这是提示?还是系统故意留下的诱饵?
“口令一道,鬼魅横行。”羊皮纸上的话在她脑中回响。难道是说,如果念出口令,可能会引来那个怪物?但“真言无价”又是指向生路的吗?
苏晚回想起血墨浮现的那张痛苦人脸和“代价已付”的字样,心底一惊,系统在强调“真言”的价值。
而那个只有第三扇门存在的细微反光,这是一个抉择,相信那细微的反光,还是相信“真言”的抽象提示?或者干脆赌另外两扇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恐慌在沉默中蔓延。
“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吧?”有人焦躁地说。
“苏晚,你说怎么办?”数学老师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所有人都看向苏晚。
苏晚深吸一口气,虽然她不能说出重生的秘密,但她可以引导。
“提示一直在强调‘真言’。”她缓缓开口,目光扫过众人,“也许,有没有这种可能,‘真言’不仅仅是指说出秘密,更是指做出符合‘真实’的选择?或者识别出‘真实’的线索?”
她说着,目光看似无意地扫过第三扇门的门楣。
赵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神微微一凝,他似乎也注意到了那极其细微的反光。
苏小晓则茫然地看着三扇门,毫无头绪。
刘帆和李莉则明显不耐烦,觉得苏晚又在卖关子。
“所以,到底应该选哪一扇门呢?”数学老师急切地问。
苏晚知道,她必须做出决定了,她相信自己的观察,那反光极有可能是系统留下的,需要极细心才能发现的生路标记。
她走到第三扇门前,举起了手中的青铜令牌。
“我选择这扇门。”
就在她即将把令牌按入凹槽的瞬间,赵峰突然猛地冲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异常苍白和焦急,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惧:“别选这扇,那反光是陷阱,我见过类似的机关,选这扇我们都会死。”
赵峰的手像铁钳一样箍住苏晚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感觉骨头都在作响,赵峰脸上那份惯常的怯懦和腼腆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种近乎狰狞的急切和恐惧。
“你干什么!”苏小晓惊叫起来,想去拉开赵峰。
其他同学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不知所措地看着两人。
苏晚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赵峰的话和他此刻的神情。
陷阱?他见过类似的机关?他怎么可能见过?这是第六考场的副本,除非他也...
除非他和自己一样,拥有着某种“异常”的记忆,或者,他手背上那道前世没有的伤疤,隐藏着什么秘密?
前世的背叛与此刻赵峰眼中真实的惊惧交织在一起,让苏晚的大脑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