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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第 52 章

作者:面麻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季凌希在608宿舍是一个传说。


    何若楠起初是在寝室夜话时提到过他,那时候大家都不以为意,只当是一个寻常的小小恋爱,最终没有好的结果罢了。


    杜欣然还愤恨地咬着牙骂:“渣男啊!居然单方面和你分手,还一声不吭就不联系了。”


    何若楠笑笑没有回答,这个话题也就这么过去了。


    再后来,系里、社团里,想知道何若楠联系方式和单身与否的人越来越多,寝室里几个人就成了打通关系的渠道,和当年郭悦一样。


    她们总是会问何若楠,“某某学院那谁谁,想加你Q.Q,估计对你有意思,给吗?”


    何若楠每次都会愣神好久,然后回道:“不给吧,我不想谈恋爱。”


    “为什么,怕影响学习?”


    何若楠摇摇头。


    “你不会心里有人吧?”


    “我知道我知道,是不是宋思宇?”


    那时候宋思宇已经和何若楠关系还不错了,偶尔会跟屁虫一样跟着她们寝室在图书馆自习,再殷勤打个水买瓶饮料。


    何若楠又摇摇头,“他是朋友。就是单纯不想谈恋爱罢了,没有什么具体的原因。”


    田柠也是好久以后才发现,自己被何若楠这个大骗子给骗了,什么单纯不想谈恋爱,明明是心里有个人。


    有一回周末,何若楠突然接了个电话有事出门,不一会儿火急火燎给田柠发消息,让田柠打开她的电脑接收一下魏老师发的文件包。


    电脑就放在桌上黑着屏,田柠动了动鼠标,没想到和季凌希的对话框就这么大喇喇出现在她眼前。


    放在鼠标上的手指一抖,按下了中间的滚动轮,对话框不快不慢向上滚动着,于是田柠就这么看到了何若楠和傻子一样,对着一个灰白着的头像自说自话了两年。


    “季凌希是谁?”田柠怔怔说道。


    身后两个室友手下动作没停,嘴里反问道:“季凌希?谁啊?”


    突然杜欣然“哦哦哦”像想起了什么,“就是以前楠楠说过的那个,始乱终弃的前男友,季凌希。”


    田柠默默将笔记本合上,喃喃道:“我好像知道楠楠为什么不想谈恋爱了。”


    后来寝室三人对何若楠展开了“审讯”,也印证了田柠的猜想,何若楠从来没有忘记那个叫季凌希的前渣男男友。


    她们恨其不争,对何若楠进行了轮番轰炸:


    “你清醒一点,人家根本就不理你,何必吊死在他这棵树上?”


    “他到底是什么顶级魅魔,把你迷成这样,都这么对你了你还念念不忘?”


    “都说忘掉上一段恋情的最好方法就是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我现在要给你物色了。”


    “别物色了,就宋思宇吧,我看他挺合适的。不管你喜不喜欢,先用来忘掉故人。”


    何若楠:“……”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劝说无效。


    那也是她第一次和她们三个说起自己的过去,说起季凌希对自己的重要。


    也许旁观者看来,有没有季凌希这个人,何若楠凭着自己的一身韧劲,将来都会越来越好。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他在她最无助最无人在意的时候,伸出的那只手,给了她多大的勇气,让她一直到现在,都在源源不断地从中获取着能量。


    有时候她会突然有些理解当年季凌希和她说的那句话:“我知道有很多女生喜欢我,但她们只是喜欢我的皮囊,喜欢我符合世俗的一切,而不是真正喜欢我这个人。”


    就像现在,会有很多人喜欢何若楠,可他们的喜欢,附加着对她愈发好看的皮囊的喜欢,和对她越来越优秀符合世俗一切价值的喜欢。


    她觉得这没有对错之分,只是不及年少时那份感情的干净纯粹罢了。


    如果她现在只是个其貌不扬毫无过人之处的人,会有人愿意接近她的内心她的灵魂去了解她吗?还会有这么多人喜欢她吗?


    也许还是会有的,但心里那个位置,已经被一个人捷足先登,再也塞不下后来者。


    其实何若楠也在慢慢学着放下。


    对他突然的消失断联没有恨意吗?还是有的。真的太残忍了,就像硬生生扯断刚扎入土壤的根系一样残忍。


    只是恨意在慢慢消融,她想得很清楚,季凌希对她人生的重要程度,不会因为这次的分手和断联而改变。


    那是两件事情。


    只是喜欢他这件事,她要学着放下。她试着减少给他发消息的频率,把那些和他相关的东西都藏在角落里。时间总能冲淡一切。


    她有时候在想,如果季凌希突然出现,或者突然联系她,她要如何去面对?


    下意识想要再次靠近他,可深思熟虑后又觉得不可以重新开始。


    这几年她在改变,季凌希也一定在改变,两人缺失的时间和记忆,想要弥补回来,没那么容易。


    就算可以弥补,何若楠也不愿意重新开始。她有些赌气地想,我是什么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物件吗?说分手不联系就分手不联系,说见面复合就能见面复合。


    她是还在想他,是还没完全忘掉他,可她没那么卑微。


    那种感觉很难描述,好像脑子里有两个小人。一个在说你既然那么喜欢他,他回来了就该抓住啊。另一个小人在说,凭什么?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何若楠想着,如果真的有再见到他的那一天,她一定会控制住自己,只是笑着和他打招呼:“季凌希,好久不见。”


    四周依旧是嘈杂的说话声,和碰杯的声音。


    安沁说完那句话后,大家都沉默了。


    还是何若楠干笑了两声,给其他三个人夹了菜,缓解了下气氛。


    这顿聚餐是班级最后一次在一起吃饭,另外三个高兴了喝了点酒,回宿舍的路上,嗷嗷唱着歌,连直线也走不清楚。


    何若楠一会儿给田柠捂着嘴求她别唱了,一会儿拉着差点走到绿化带里的杜欣然,一会儿还要安慰不知道在哭什么的安沁。


    她有些后悔,自己也该把自己喝醉的,省得在这里照顾三个祖宗,受这样的罪。


    可是她不能,明天开始,她就准备好好看看魏老师给的项目资料了,她想早点开始。


    回到寝室的时候,也许是走了一路又吹了风,大伙儿的酒都醒了些。


    杜欣然给自己猛灌蜂蜜水,揉着眉心说:“下周我就要收拾铺盖滚蛋了,这几天赶紧玩一玩。明天去哪儿?”


    田柠洗漱好往床上一趟,“再说吧,明天我没自然醒谁都别叫我。”


    何若楠想了想,“那你们醒了收拾好给我发消息。去哪儿都行,看电影、游乐场、逛商店,随你们挑。”


    田柠从床上“噌”一下坐起来,“楠楠你明天要先去哪儿吗?”


    “嗯,去趟图书馆,魏老师的一个课题项目,我想早点开始。”


    田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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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咚”地一声倒了下去,“苍天呐,一点空闲时间都不留吗?魏老师也太狠了,这还没正式成为她研究生呢,就这样压榨你。”


    何若楠帮魏芸芸说着好话,“我自愿参加的。而且每次帮魏老师干完活儿好处可不少。”


    其他人也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学习和专业知识的东西了,都摆了摆手终止了这个话题,“去吧去吧,到时候叫你。”


    夏日天亮得早,何若楠七点出门时,外头耀眼的太阳已经高悬。


    图书馆里的人还是不少,毕竟除了毕业生,其他届的同学还在期末周。


    她找了个安静的角落位置坐下,翻开了魏芸芸给的资料。


    这次魏芸芸通过学校关系和个人关系,找来了9个愿意接受采访的志愿者进行项目研究,分到何若楠手中的共有三个志愿者。


    资料信息都经过了保密处理,两个女生一个男生。


    两个女生一个17岁高中在读,一个25岁职场人,都是在国内做的心理咨询治疗。一个是因为目睹了父亲出轨导致心理产生了问题,一个是因为被上司性骚扰产生了心理问题,两人治疗次数8-12次不等。


    另一个男生22岁,中国人,在国外读大学,且在国外机构做的治疗,因为父母过度束缚和干预导致的精神崩溃,治疗次数多一些,18次。


    这些人最后评估结果都很良好,所以结束了咨询。


    魏芸芸没有告诉她们,这次的分配并非是随机的,而是她提前就确定了参与项目的学生,让志愿者了解采访者的基本信息后自行选择的结果。因为一个更有眼缘的采访者,对打开他们的心扉有很重要的作用。


    这次采访基本都是采用线上的形式,资料里写了几个人的Q.Q号,何若楠了解了他们的资料后,列了一个采访的大纲发给了魏芸芸。


    她手里的这三种导致心理疾病的病因,其实都挺常见的。


    特别是这个在国外接受治疗的男性受访者,他让何若楠想起了季凌希。刚开始和魏芸芸一起做团队咨询的时候,也会碰到类似的病患。


    那时候何若楠总是会猜测对方是不是季凌希,一样的父母过度干预,一样的扮演着听话乖巧的孩子角色,一样的剥夺自主权,一样的自我伤害和轻生。


    何若楠会去翻看患者的资料,但经常失望地发现,总有那么一两条信息和季凌希对不上。


    但也有一次,那人的基本信息几乎和季凌希重合,她疯了似地祈求魏芸芸告诉她对方究竟是不是季凌希,魏芸芸只是冷静地看着他,“这是患者的个人隐私,我不能告诉你。另外这样的案例在中国家庭里比比皆是,太普遍了。若楠,我认为你掺杂了太多个人的情感,不适合这次的团队咨询。休息一段时间,自己调整一下吧。”


    何若楠冷静过后想了很多,她还记得魏老师当初开玩笑似地和她说,不要对患者投入过多的私人感情,季凌希除外。


    可惜这个除外,却成了她这么多年来过不去的关卡。


    有了那次的经历,后来她不再神叨叨见谁都像是季凌希了,今天这个也就是惊讶了一下,看了看陌生的Q.Q号和国外大学的经历,自嘲地笑了笑。


    魏芸芸大概手机不在身边,没有及时回她消息,何若楠给三个受访者先发去了好友申请。


    两个女生的头像黑着,还没回应,男生的头像亮着,通过了申请。


    对面很快发来了消息,“你好,何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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