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薇在空中转了一圈,仔细打量着衣柜里的衣物:“不行不行,你可是将门嫡女,要拿出嫡女的气势来。找找有没有那种华丽又不失典雅的,让人一看就眼前一亮的。”
白薇儿无奈地翻找着,终于找出一件月白色绣牡丹的锦袍,搭配着同色系的披帛:“这件呢?会不会太隆重了?”
白晓薇眼睛一亮:“就这件!再配上那套精致的珠翠首饰,保证艳压群芳。相信我,咱们今天就是要高调,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白薇儿的厉害。”
白薇儿本是将门嫡女,自幼便能文能武。往昔,她在母亲的教导下,舞剑吟诗皆不在话下,那灵动的笔触绘出的画卷更是令人赞叹。
可自从母亲离世,父亲另娶,带回了异父异母的柳琪雪后,家中的一切都变了。
柳琪雪嘴甜会哄人,爹爹和弟弟很快就被她迷得团团转,对她的宠爱与日俱增,而白薇儿却渐渐被遗忘在角落。
柳琪雪常在她耳边念叨,女孩子就该娇弱温柔、知书达礼,锋芒太盛只会遭人反感。
白薇儿听信了这些话,慢慢收起了自己的武艺,也不再提笔作画、吟诗赋词,一心扑在女红上,只盼着将来能相夫教子。
当白薇儿踏入诗会现场,那身精心挑选的月白色绣牡丹锦袍,搭配着飘逸的同色系披帛,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她步履轻盈,仪态落落大方,宛如仙子下凡,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在场的人纷纷投来惊艳的目光,低声赞叹。
诗会进行到讨论诗词环节,一位才子率先起身,拱手说道:“今日良辰,不妨以秋景为题,不知各位有何佳作,还望不吝赐教。”
白晓薇的魂魄在一旁听着,心里直犯嘀咕:“完了完了,就我这九年义务教育半吊子的水平,在这古代诗词面前,我也好像帮不上忙啊。”她只能干着急,在白薇儿身边飘来飘去。
柳琪雪站在不远处,看着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白薇儿身上,嫉妒之火在心中熊熊燃烧。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心中暗自咒骂:“不过是穿了件好看的衣服,装出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有什么好得意的。平日里瞧着笨嘴拙舌的,今天怎么突然这般出风头。”
她咬着牙,眼睛里闪烁着怨毒的光:“哼,不过是运气好罢了,等会儿有你难堪的时候。”
白薇儿略作思索,率先开口:“秋意萧疏木叶黄,寒溪绕舍映斜阳。霜枫似火燃幽径,征雁排空唳远苍。瘦菊凌霜添雅韵,残荷沐雨惹离伤。凭栏极目情无限,欲赋新词意未央。”
此诗一出,众人皆惊。
有才子赞叹道:“白姑娘此诗,既有秋景之萧瑟壮美,又含离情之细腻婉转,用词精妙,意境深远,实乃佳作。”
另一位才子也点头附和:“从‘霜枫似火燃幽径’可见白姑娘笔力雄健,‘瘦菊凌霜添雅韵’又尽显温婉细腻,刚柔并济,实在难得。”
白薇儿微微一笑,谦逊道:“各位谬赞了,小女子不过是随心而作,还望各位兄长不吝赐教。”
这时,又有才子提出对诗词格律的见解,白薇儿神色从容,有条不紊地应对道:“格律虽为诗词之框架,然不可拘泥。应在遵循基本规则之上,求灵动变化,方能让诗词既有韵律之美,又具鲜活之态。如太白之诗,潇洒飘逸,格律间亦有突破创新,却丝毫不减其魅力。”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称是,看向白薇儿的眼神中满是钦佩与赞赏。
“白姑娘见解独到,实乃巾帼不让须眉。”
“是啊,如此才情,令人叹服。”
诸如此类的夸赞声此起彼伏。
柳琪雪见众人对白薇儿投来的欣赏目光如潮水般涌来,心中的嫉妒简直要将她吞噬。
她紧咬下唇,脸色因愤怒而微微涨红,目光中满是怨毒。
突然,柳琪雪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尖着嗓子说道:“各位有所不知,白薇儿妹妹这些见解,可都是我表哥所教。毕竟我表哥与白薇儿妹妹情意绵绵,早已经私定终身,平日里表哥没少给妹妹指点。”
说罢,她还故意拿帕子掩嘴,装出一副娇羞又意味深长的笑,那模样仿佛在向众人宣告白薇儿的才情不过是仰仗他人。
白薇儿没有立刻反驳,这可把作为鬼魂的白晓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只见她在柳琪雪身边上蹿下跳,怒目圆睁,大声叫嚷着:“你这不要脸的贱人,颠倒黑白,明明是白薇儿自己的本事,凭什么往你那恶心表哥身上揽!”
白晓薇气得双手握拳,在空中胡乱挥舞,恨不能真的抓住柳琪雪,狠狠扇她几个巴掌。
“白薇儿,你倒是反驳啊!别让这泼妇在这里胡言乱语!”
白晓薇一边喊,一边又飘到白薇儿身边,试图摇晃她的身体,可惜却只能徒劳地穿过,她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闫瑾脩与太子在雅间阁楼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闫瑾脩本就对奇异之事有所耳闻,可亲眼瞧见白晓薇的魂魄,还能听见她说话,着实让他心中一惊。但他生性沉稳,并未表露过多情绪。
太子皱着眉,瞧着闫瑾脩神色有些异样,不禁问道:“皇叔,你怎么了?”
闫瑾脩目光仍落在白晓薇身上,随口应道:“无妨。”
此时,白晓薇正冲着柳琪雪怒不可遏地叫骂,闫瑾脩听到她的话语,心中暗自诧异,这魂魄言语大胆泼辣,与白薇儿的端庄娴静截然不同。
柳琪雪污蔑白薇儿后,白晓薇气得在她周围团团转,大喊:“白薇儿,别忍了!这女人就是看准你好欺负。把她的真面目撕开,让大家看看她多阴险!”
闫瑾脩眉头微挑,心中对这魂魄和白薇儿之间的关系愈发好奇。
太子见闫瑾脩一直盯着下方,却又好像并非只看白薇儿一人,顺着他的目光瞧去,却只看到白薇儿、柳琪雪等人,疑惑道:“皇叔,你一直看什么呢?”
闫瑾脩收回思绪,淡声道:“只是觉得这柳琪雪行事过于刁钻,白薇儿却不反驳,有些奇怪。”
太子轻笑一声:“说不定白薇儿真与那宋云浩有私情,被说中了,所以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