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一落地，第五窈便解除了手机的飞行模式，像打开了尘封许久的封印，第五窈的手机几乎要被各种信息挤爆。
“呼......”第五窈深呼出一口气，这种事情多来几次，她的心脏非得爆炸不可。
第五窈跟在苏简简的后面缓缓往外走，一边走一边低头查看短信。其中最让她意外的，不是方弥的轰炸短信，而是来自许久未联系过的，那些老朋友的关心。
她的眼睛在99+的短信轰炸中，精准地锁定了其中一个熟悉的名字。只是一眼，她的心跳便开始不受控制。
第五窈犹豫着，还是没有勇气点进去，她抿了抿嘴，手指轻点，最后删除了那人的对话框。
略过那些嘘寒问暖的消息，第五窈点开了方弥的信息，正在查看时，方弥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祖宗，你终于接电话了！你人呢，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快忙翻天了？还有苏简简，一大早都联系不上人，你们是不是在一块？”
第五窈看了眼自己身旁的苏简简道：“简简跟我在一起，我们现在已经到京市了，之前在飞机上，所以没有接电话。”
苏简简一个人在沪市无依无靠，再加上她自己请求，第五窈就带着她一起回京市。
“第五窈，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回京市，你知不知道网上都快闹翻天了。”
第五窈出声打断了方弥的话：“回京市是早就安排好的行程，机票还是简简当着你的面买的。”
方弥：......
“重要的是这个吗？差点被你绕进去了。”
第五窈一声不吭，只是从包里拿出耳机，连上蓝牙。
紧接着，方弥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开。
“为了你的事，我回公司开了一上午的会，公关部的人还等着公关方案了，你自己倒是不急，手机动不动就关机，你的职业生涯还要不要啦，你还想不想当演员拍戏了？”
面对方弥的指责，第五窈没有反驳，沉默着往外走。眼前突然冲出了几个人，第五窈吓得后退了几步。
一旁的苏简简扔掉手里的行李箱，飞快挡在了第五窈的面前。
“我这边有点事，待会给你回电话。”
冲上来的几个女孩是第五窈的粉丝，她们知道第五窈的行程后，一大早便等在了机场，原本只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可以见到第五窈本人。
见到第五窈的时候太激动，一窝蜂地冲向第五窈，但第五窈后退的动作，以及苏简简防备的样子后，她们突然顿住了脚步，停在了距离第五窈一米开外的位置。
几人面面相觑，有路人像她们投来好奇的目光。几人默契地挪了挪身体，替第五窈挡住路人窥探的目光。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一个粉色短发的女孩子主动上前了一步，看着第五窈忐忑道：
“窈窈，我们是你的粉丝，知道你今天飞京市，特地在这里等你。”
其他四个女孩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因为紧张，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是啊，窈窈，终于见到你了，好开心！”
“窈窈，你比电视上还好看！”
有一个穿着牛仔衬衫扎着马尾辫的女孩问道：“窈窈，网上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的对吗？”
“窈窈不是那样的人，窈窈你不要伤心，我们相信你！”
第五窈看了过去，看着对方亮晶晶的眼睛，里面满是忐忑，又带着期待。她又看了其他四个女孩，每个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一样炙热。
兴奋中还带着忐忑，第五窈在里面，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看着围在自己面前的几个女孩，不知道为什么，第五窈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沉重得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并不在意网上的流言蜚语，决定要进娱乐圈之后，她自己便有了心理准备，赞美还是诋毁她都照单全收。
但是她不在乎，她的粉丝却在乎。以前她总觉得粉丝离自己很遥远，她们的太虚无缥缈，看不见摸不着。
直到现在，看着自己面前的几个女孩，她才对这份爱有了实质的感受。
她们每个人都抱着鲜花，有两个人还带着行李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不知道她们等了多久，只为了看自己一眼，表达对自己的支持。
她摘掉头上的帽子，看着她们郑重其事道：“网上的那些黑料，我会澄清的，谢谢你们一直相信我，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听到第五窈的承诺，几个女孩立马喜笑颜开，甚至有两个泪眼汪汪，看着第五窈一脸感动。
看到几人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动容，第五窈心软道：“别傻站在这里了，找个地方坐，我请你们喝咖啡！”
安顿好几名远道而来的粉丝后，第五窈才有时间看手机，看到来自方弥的短信轰炸，她有些心虚地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电话接通，第五窈张了张嘴，没来得及解释刚才的事情，方弥有些气急败坏：“刚才为什么突然挂电话，你知道在这个时候失联，我会很担心吗？”
听到她的话，第五窈放软语气：“对不起方姐，刚才遇到几个粉丝接机，没来得及跟你细说。”
“粉丝接机？”方弥紧张道：“工作室没有对外透露你的行程，你要小心，中间可能混入了私生。”
第五窈看着车窗外朝自己挥手道别的女孩们，嘴角泛起浅浅涟漪：“不是私生，只是一些单纯可爱的女孩子。”
“只是......”第五窈紧接着道：“如果工作室没有对外透露我的行程，那就只能是航空公司泄露出去的，我会向航空公司追责的。”
方弥：......这么双标真的合适吗？
在方弥不算短暂的经纪人生涯里，第五窈是比较棘手的存在。不是道德和私生活上的棘手，而是第五窈自主性太强，行事并不受她这个经纪人主导。
因着工作上的一些分歧，她和公司反映过，但不知道为什么，公司不让她干涉第五窈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都不能放松警惕。”不等第五窈反驳，方弥继续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处理网上的舆论，你一直压着公司不让处理，是不是有自己的安排，现在你可以和我透露一些吗？”
京市的阳光正好，晴空如洗，望着不断后退的熟悉风景，第五窈的内心渐渐平静下来。她打开窗户，闭上眼睛感受京市凉爽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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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夹杂着呼啸的风声传入方弥的耳朵。
“网上的舆论对我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人们只会相信他们自己想要相信的事情，造谣生事的人，只要上嘴皮碰下嘴皮，随便编造一个故事，就可以随便毁掉一个人的名誉甚至更多，却不用负责，被造谣的人却要跑断腿，要找证据要发声，要不停地去自证去澄清。”
方弥语气平淡：“这个圈子就是这样的......”
“我知道......”第五窈叹息道：“我本来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做一个演员，花时间打磨演技，然后接戏拍戏，但我忘了，弱者是没有话语权的，游戏规则不是我说了算。”
就像术茵，巅峰时候拿奖拿到手软，时尚资源好到任谁看了都眼红，商务价值更是艺人中的顶流。
可是那又怎么样，也不知道术茵得罪了哪路神仙，最后因为负面新闻暂时隐退，经历舆论风波后，事业几乎停滞，最近才开始出来活动，但到底不如从前了。
方弥叹了口气，连术茵都遭不住这一遭，更何况初出茅庐的新人呢？也不知道得罪了谁，就第五窈现在的咖位，黑上热搜都算给她抬咖了。
但公司给第五窈的定位也从来不是黑红路线，网上的言论日渐发酵，还是要找个时机洗清才是。
想到这，方弥试探道：“所以你是想冷处理吗？”
“不！”第五窈冷声道。她眼底的迷茫尽数散去，转而变得坚定：“相反，我要把事情闹大！”
“闹大？”方弥有些疑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的营销号也下场？”
“嗯！”第五窈淡然道：“现在的热度还不够，还需要再添一把火。”
她低头看向自己身旁的位置，那里放着几张摊开的信纸，上面字字句句，全是粉丝对她的爱意和支持。
她们把手写信递给自己时，目光炙热，期待又带着忐忑。
“方姐！”第五窈叹了口气道：“我本来没把那些负面舆论当一回事。”
在她决定要当演员的时候，就有人告诉过她，一旦进了圈，没有人可以干干净净。哪怕是张白纸，总有人想往上面污点什么。
“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虽然我不在乎，但是粉丝在乎，她们很好很可爱，我不想让她们失望。”
她不想辜负这样炙热纯粹的爱意，她想要成为自己粉丝的骄傲。
既然这个圈子流量为王，那么自己就顺应这个圈子的规则，她决定换个玩法。
汽车奔驰带起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将车窗拉起，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
方弥哭笑不得，有些犹豫地问道：“这样做会有一定的风险，如果玩脱了，你知道后果吗？”
第五窈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过了一个晚上，她已经能够心平气和地面对网上的负面言论了。
“我看了舆论走向，现在的爆料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但我担心的是，大招还在后面。”
第五窈也有些拿不准，背后搞事的人手里都捏着什么料。人活着，不可能没有一点亏心事，只看那些人的本事，能挖到多少罢了。第五窈可以肯定自己的资料被隐藏得很好，但是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