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真是你，我刚还以为认错了呢。”
虞楠眨眨眼，指了指面前的办公室：“你这……”
“啊。”
柏桥拍了拍脑袋，仿佛刚刚才想起来：“我没和你说吗？我在绍商上班。”
虞楠：“没哦。”
“你看这事闹的，那估计是我以为我说了，其实我没说。”柏桥干笑几声。
虞楠弯了弯唇角，没接话。
柏桥干巴巴的笑了一会儿，发现没人附和自己，慢慢合上了嘴巴。
在心里再次骂了一次远在杭州的老大，柏桥迅速而又生硬的转移话题：“你是来找我的吗？”
难道她一进绍商就发现自己了？不至于啊，他的照片又没贴在公司外面的荣誉墙上。
“不是。”虞楠指了指一旁有些茫然的鸡窝头：“我找他。”
鲁骁呆呆的“啊”了一声：“找我？”
“嗯，我来拿电脑。”
“噢噢。”鲁骁挠了挠脑袋：“你就是风险来的新人啊，你电脑已经好了。走吧，我到你工位帮你装一下，省得你自己琢磨。”
“好的谢谢。”
虞楠指了指风险部的方向，对柏桥说：“那，柏总，我就先走了。”
柏桥面色僵硬，动作比人工智能机器人还要迟钝。
“……好，嗯……去吧。”
看着虞楠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角落，柏桥迅速钻进办公室，锁上门，在里面来回踱步。
犹豫措辞半天，柏桥还是给闻暨发了条消息。
彼时，闻暨正在签合同。
手机响了，他看见是柏桥的信息没急着看。
力透纸背的笔迹写完最后一笔，闻暨和对方寒暄几句。
“闻总，中午我定了个包厢，咱们吃个便饭？顺便商讨一下具体细节。”
“吃饭就不必了。”闻暨笑着说：“我下午还要赶回京市，具体细节我安排人和你对接。”
“这么匆忙？闻总日理万机，那我就不扰乱您的安排了。您好不容易来一趟，真是招待不周。”
“客气了。”
闻暨吩咐秘书将人送出去，先是给虞楠发了条消息，说自己下午回京市，再点开柏桥发来的消息。
柏桥：【老大，您猜我遇见谁了？】
谁在这和他玩你猜我猜，闻暨骂人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手机又震动了两下，是虞楠回消息过来。
小鱼：【你猜我遇见谁了？】
“……”
闻暨眉心一跳，立刻坐直了身子，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另一边，一直没收到闻暨回复的柏桥正忐忑不安。
老大单身这么多年，枯木逢春，不会真的被他搞砸了吧？
正在想要不要直接飞去杭州请罪的时候，电话响了。
柏桥被吓到手机没拿稳，直接摔到地上，他连忙捡了起来，手机磕破了一个角。
但还好，还能用。
柏桥立刻接了起来。
“老大。”
“你什么情况？”
柏桥：“……”
柏桥斟酌着该怎么说：“……就是，我今天——”
“简单点说。”他还得回复虞楠呢，哪有空在这听他讲故事。
“。”
“好的，老大。”
“我今天碰到你女朋友了。不知道这么称呼合不合适，就是上回那个女孩。”柏桥快速说着，几乎没有停顿。
“汇报完毕。”
其他的话他没有多说，也无需多说。
闻暨：“……”
闻暨无奈的开口：“今天人家第一天报到你就暴露了？”
虽然他本来也没想瞒着，也知道瞒不住，但也确实没想到柏桥第一天都没能扛得住。
“……嗯，机缘巧合。”
“行了，碰就碰见了。”闻暨顿了顿，说：“问我没？”
“嗯？”
闻暨啧了一声：“我说，她有没有问什么，有向你打听我吗？”
“哦。”柏桥说：“没有。”
“……”
挂了电话，闻暨开始对着HelloKitty头像装傻充愣。
【遇见谁了？】
虞楠似乎守在手机旁边等着，几乎是闻暨刚回过消息的下一秒，手机上就出现了“正在输入中”几个字眼。
闻暨搓了搓指腹，竟然感到有些紧张。
多新鲜，他都快忘了这两个字怎么写了。
小鱼：【你猜不到么？我还以为你和你朋友故意瞒着我呢。】
闻暨：“……”
男人无奈的笑了一下。
【你说柏桥？本来打算回京市当面和你说的，只是没想到第一天你俩就碰上了。是，他也在绍商工作，当初没说是因为那个时候你正要去面试。他怎么说大小也算个管理层，我怕说了你要避嫌。】
【他又不面试我，我避什么嫌？】
【是，咱们小鱼清朗雅正，咱是凭真本事面试上的，当然不用避嫌。】
闻暨好脾气的哄她：【是我多想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油嘴滑舌？】
闻暨笑出声。
虞楠撑着下巴，一字一句的打着字：【你有事瞒着我没？】
闻暨眼底的笑意敛住。
几秒后，男人慢条斯理地打字回复过去。
【小鱼，我的事，都可以告诉你。只是，你自己要先弄清楚，你想知道吗？】
*
第一天上班，基本没什么事，易文佑只是给了她之前审批完的项目让她先看看熟悉一下。
虞楠自然没加班，闻暨约了她吃饭。
闻暨本来定了餐厅，但是昨晚的饭菜还没吃完，虞楠不喜欢浪费，征求过闻暨的意见之后，约了人来自己家吃饭。
闻暨下午四点就已经落地，虞楠给了他家里的密码，让他先回去休息会儿。
虞楠到家的时候家里连盏灯都没开，要不是看见了门口那双男士鞋，她还以为闻暨找错了门。
她在玄关处站了一会儿，敏锐的发现家里有好几处地方和早上出门时不同。
椅背上随手搭上去的白衬衫，茶几上歪着的喝了一半的水杯，已经添好粮加好水的小白饭碗。
虞楠没着急进门，她半靠在柜子上看着眼前这些俨然不属于自己的物品。这些年她一个人在外地工作，已经习惯回到家家中空无一人，这样有人等着她回家的日子……
虞楠很难形容这种感觉……这种感觉有点陌生。
她站在原地消化了好一会儿。
眼前这一件件，一桩桩，都在不容她回避地彰显着她的生活已经被一个男人闯入。
霸道，不容拒绝地。
虽然直到这一刻，虞楠也没想清楚自己到底抗不抗拒这种入侵。
“怎么没叫醒我？”
闻暨嗓音还带着刚苏醒的沙哑，他走近厨房，很自然地从后面搂住虞楠。
虞楠说：“我进门你都没醒，估计你这几天累着了，就没喊你。”
闻暨侧脸在她脖颈处轻轻蹭着。
有点儿痒，虞楠往旁边躲了一下
她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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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了推他，说：“去盛饭。”
阮岩兄妹和她的口味比较像，爱吃辣和重口。昨天的菜也多半是辣的，刚刚下班的时候虞楠顺路从超市带回了一块牛排。
她把牛排放到闻暨那边。
闻暨先夹了一块牛排在虞楠碗里。
牛排配米饭和菜，闻暨从没这么吃过。但这一桌子菜，他埋头几乎全都吃完了。
虞楠呆了一瞬：“……吃饱没？冰箱还有其他东西，没吃饱我再弄点。”
闻暨笑了笑：“不用，饱了。”
他很自然地收拾碗筷，去厨房洗碗。
虞楠进厨房帮忙，闻暨没让她动手，虞楠就在一旁陪他说话。
“昨天请谁吃饭呢？”闻暨问。
比他还要早进她的新家。
虞楠抬头看他，男人低垂眼睫正在洗碗，似乎只是不经意一问。
“就上次和你说的，阮言他们。”
“门口那双男士拖鞋也是他的？”
虞楠一愣，“……对。”
闻暨没说话了。
虞楠还以为他是介意穿过别人穿过的拖鞋，说：“我那还有新的，你要是……”
“不是。”
闻暨说：“我随便问问。”
虞楠嗯了一声，过了会儿，她还是解释道：“前几天我不是搬家么，他们帮了不少忙，我就请他们吃个饭，本来说去外边儿吃，但是阮言她肠胃比较敏感，外边很多东西都吃不了，我就在家弄了。”
闻暨没吭声，抿了抿唇。
肠胃敏感。
她知道他肠胃敏不敏感吗？今天遇到柏桥问都不问他一句，别的男人倒是清楚的很。
洗完碗，虞楠在阳台逗小白玩，闻暨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处理工作上的事。
虞楠逗完猫出来，闻暨还没结束。
刚刚气氛有点尴尬，虞楠也不好问他今晚是留在这里还是回去。她脚步顿了顿，到底是没喊他，回房间洗澡。
床上夏凉被半掀开，床单有些细微褶皱。
他下午是在她房间睡的——明明有客房,他却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大概是没在她房间找到衣帽间，男人的行李箱随意地摊开放在地板上。
虞楠没往行李箱多看，拿了件睡衣就进了浴室。
洗脸池前放着一支电动牙刷和男士剃须刀。
虞楠边刷牙边想，她明明是很单纯的请他到家里来吃顿饭，怎么就弄得像……像同居一样？
她是不是太纵容他了一点？
这个问题还没想明白，腰肢忽然被一双炙热的手臂给箍住。
虞楠整个人都像是要被按进身后人的身体里。
男人炙热的体温开始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皮肤，就像他这个人、他在她家放的所有物品一样，存在感极强地开始宣誓主权。
虞楠吐掉最后一口漱口水，还没来得及说话，男人就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侧着头，低头吻了上来。
她能感觉到男人额头的碎发擦过自己的眼皮，痒意似乎要钻进心尖上。
闻暨放开她的下巴，手掌充满掌控欲地拢住她的后脖颈，用掌心一下一下地按着她脖子上敏感又脆弱的皮肉。
虞楠没忍住哼唧了一声。
闻暨侧过头很轻地咬了一口她的下唇。
“他参观你房间了么？”
嗯？
虞楠被亲的迷迷糊糊，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嘴里的他是谁。
他？
她？
“……谁？”
闻暨啧了一声，“就那个，身体很弱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