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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秩序

作者:柏以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闻暨在闻家辈分挺大。


    他爹闻敛维三十八岁才有的他,那时候曲静柔已经三十四岁。


    这个年纪说晚倒也不算太晚,毕竟现在鼓励生二胎甚至三胎,三四十岁生育大有人在。


    但不同的是,他亲姐闻箬和他相差十六岁。


    这就导致家里的小辈都已长成,逐渐在自己的领域里崭露头角,却因着辈分差距不得不喊他一声小叔、小舅。


    闻敛维是绍商话事人,闻箬一心只有救死扶伤,对商业一点兴趣都没有。


    至于他前妻的女儿闻晓璐,该给的能给的闻敛维已经给了,说他偏心也罢——总之,他从没考虑过,更不可能将绍商交给她。


    所以,绍商未来的掌权人,只能也只会是闻暨。


    其实闻暨对绍商倒也没有多大兴趣,他早年和好友傅靳纶一起创办的鼎禾科技如今已经是行业TOP企业。真要论起来,闻暨这个名字比绍商未来掌权人这个名头更早在京市传开。


    那时候业界才恍然,原来鼎禾的创始人就是闻敛维的儿子啊。


    后来温荔和傅靳纶结婚,闻暨就把他在鼎禾持有的股份划了一半当做贺礼转给了外甥女温荔,这几年基本不怎么参与实际经营。


    用闻敛维的原话来说,赔钱儿子养了那么多年,也该还债了。


    外边也玩够了,在闻暨二十七岁那年,他终于开始接手绍商。他看着随和没有架子,但和他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闻暨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都说闻敛维手段强硬,为人古板不近人情——闻暨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大多数人都被他倜傥不羁的外表给欺瞒住。


    过去的三十余年,闻暨生活可谓是一帆风顺,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周围人几乎都是捧着他。近几年,随着闻敛维渐渐放权,闻暨身上更是多了一股久居上位的漫不经心。


    社交场所,他更是游刃有余。


    不知有多少女人想跟他扯上点关系,但商业应酬归商业应酬,这些年却从来没有人能成功近他的身——身在名利场,周围见闻屡见不鲜,他基本能识别大部分的别有用心,在安全距离之外就将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不留情面地戳破。


    其实闻暨纯粹就是嫌麻烦。


    ——所以,直到他和虞楠站在他酒店房间门口的时候,他还是没想通今天怎么就带着一个初次见面的女人来开房了呢?


    虞楠显然没看出男人心里的困惑,她歪了歪脑袋,很轻的发出疑问:“嗯?”


    女孩大概是因为喝醉有些站不住,白皙的手指攥住他袖口,衣袖已经皱巴巴的,被她纳入掌心的地方很快蕴湿出一片浅淡的痕迹。


    闻暨心里忽然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下,刺痒痒的。


    他看着被女孩攥住的袖口,神色幽深。


    那一小块地方的潮湿、混乱,像是打破了男人身上一直以来整洁规矩的秩序。


    “滴”的一声,房门被刷开。


    闻暨放开她,走向吧台:“随便坐,客房有浴室,你可以用。”


    一晚上的焦渴让男人不由自主滚动了下喉结,脖颈处的青筋若隐若现。


    虞楠觉得自己像一只快要被蒸熟的土豆儿,摇摇晃晃,没有支点。


    她半靠在吧台上,迷蒙的眼神焦灼在对方身上。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喝水的时候很性感。”


    虞楠用指尖轻轻点了一下男人的喉结,指腹上下蹭了蹭。


    闻暨动作一顿,喉结上下滑.动,咽下嘴里救火的冰水,用一种虞楠看不懂的眼神望着她。


    “没人敢在我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


    “为什么?你很可怕吗?”


    闻暨笑了一下:“可能是吧。”集团里很多人背地里议论他,他不是不知道。


    “那你怕吗?”


    虞楠忽然笑开了,她笑起来的时候唇角有一对小梨涡,纯真又勾.人。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两人靠的很近,呼吸交缠,像是一对交颈而卧的眷侣。


    四周温度开始升温,甜橙味儿和冷冽干爽的气息交融、蒸腾,慢慢融成一股暧昧悱恻的味道。


    虞楠微微歪着头,看着男人仿佛有暗流涌动的黑眸,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在他的锋利的下颌上轻轻咬了一口。


    很轻,闻暨几乎感受不到疼痛,只有一股直冲天灵盖的酥痒感,就像是被微弱的电流击中,又麻又……爽。


    闻暨垂眼看她,嗓音比夜色还沉:“有男朋友吗?”


    虞楠天真的反问他:“有男朋友你会放开我吗?”


    闻暨没接话,把她勾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慢条斯理地拿了下来。虞楠慢慢睁大双眼,就在她以为闻暨会推开自己的时候,男人单手扣住她双手手腕,一个用力,转换了方向,将女孩抵在酒柜上。


    在虞楠惊呼之前,闻暨径直覆了上来。


    “不会。”


    “难道不是更刺激吗。”


    *


    虞楠觉得自己的身体还不错,她工作强度大,所以保持着一周三次的健身习惯。


    这些年一个人住只能靠自己,背起一袋二十斤的大米跑两步虞楠自诩没问题。


    可她万万没想到,有一天她会昏死在男人的……床上。


    没错,人是凌晨天边泛白的时候晕过去的。


    昏过去之前,虞楠还在和男人求饶,最后哭喊捶打全都没有用,脑袋里只剩那双滚烫、因用力而泛起青筋的手臂,它禁锢住自己的大月退,将她一次又一次地从床头拉回,要她一起沉.沦在游荡的深渊。


    男人的嗓音带着喘,说不出的性感与热烈,滚滚汗珠砸在白的晃眼的滑腻上。


    “不是想看、要摸?”


    杭州又下起暴雨,夏季的雨季潮湿、黏腻,豆大的雨珠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渐渐和屋内动静重合。


    闻暨肌肉紧绷,昏黄的落地灯摇晃间,薄薄一层油润的光泽明暗交替。


    巨大的涨潮让她说不出话来,只能失神地望着眼前支配她一切感官的男人。


    整个人抛上高处又坠落,极速的失重感让女孩头皮发麻,最终陷入沉重的黑暗。


    最后的画面是男人俯身拉开床头抽屉,拿出最后一枚,随即扔掉已经空掉的盒子。


    虞楠是被水声吵醒的。


    她睡觉轻,周围稍微有些动静就容易惊醒。


    宿醉让她头痛欲裂,她抬手揉了揉额头,但她很快就发现,浑身上下没有哪一处是不痛的,全身上下像是被货车碾过一样,特别是大月退,有一种因长久打开而艰难合上的异物感。


    虞楠整个人僵在原地。


    房间的设施很高档,也很陌生,一看就不是她能住的起的。


    如果不是四周散落着许许多多破破烂烂的衣物——或许称之为破布更为恰当,还有她没眼细数、用过的计生用品,她或许会有兴致好好参观一番这间豪华的酒店。


    昨晚在芜宁的记忆慢慢回笼到脑子里。


    虞楠:“。”


    女孩猛地坐起来,下一秒又“扑腾”一下倒下了。


    虞楠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像一只用尾巴蜷缩住自己身子的小猫咪——她暂时不太想面对眼前这个事实。


    她居然和陌生人酒后乱性,战况还如此激烈!!!


    看了人家的体检报告吗就和别人上.床!


    再一次在心底唾弃了一番自己怎么这么颜控,怎么就理智全部离家出走了呢!


    下一秒,又自己劝自己。


    男色.诱.人,她只是犯了全天下香香软软的女孩子都会犯的错,对吧?


    也不是那么罪不可恕,对吧?


    女孩沉浸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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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己的思绪里,没有发现浴室的水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


    闻暨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女孩整个身子蜷缩在被褥里,边蠕动边对被子进行十大酷刑,仿佛昨晚赶她赶的香汗淋漓、双目失神的是这个被褥,而不是他。


    闻暨随手擦了两下头发,将浴巾扔在篮子里,好整以暇的看了一会戏。


    最后闻暨发现如果他不出声,床上的女孩大有表演一整天的意思。


    他清了清嗓子。


    下一秒,刚刚蠕动的被褥像是被人按下了停止键,忽然不动了。


    闻暨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醒了?”


    躲起来的小猫咪没出声,闻暨直起身,慢条斯理的往床这边走来。


    下一秒,知道自己无处可藏的小猫猛地掀开被褥,搂住被子边缘,下意识往后蹭了两步,有些戒备的看着他。


    闻暨停下了脚步。


    真的很像炸毛警戒的小猫咪,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靠近一点,她就会跳起来给自己一爪子,然后立马窜逃掉,让他再也找不到。


    闻暨举起双手,往后退了两步。


    “你这样,会给我一种错觉,就好像是昨晚是我强迫你一样。”男人彬彬有礼、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如果我没记错,是你先动的手。”


    虞楠僵在了原地,佯装冷静地先发制人:“那你毫不推拒,顺势而为,难道是什么好人?”


    闻暨笑了下:“我可从来没说自己是好人。”


    虞楠:“……”


    狗东西。


    虞楠逐渐意识到自己衣不蔽体,这样和他谈判,很容易落了下乘。


    “你出去。”


    女孩说话一点儿也不客气,闻暨也没生气,反而好脾气地退到房间门口。


    “慢慢来,不急,我在外面等你。”


    虞楠竖着耳朵听着男人沉稳的脚步越来越远,将自己裹进毛毯里,踮起脚尖,火速窜到房间门口,把房门反锁。


    直到确定这个密闭的空间只剩自己一个人,虞楠紧绷的身躯才渐渐放松下来,她狠狠呼出一口气。


    屋内的动静没有逃过闻暨的耳朵,他勾了勾唇角。


    洗漱完毕,虞楠在房间里踌躇半晌,昨天的衣服已经被男人撕的不成样子,她总不能裹着浴袍出去。


    再一次在心里骂了一遍外面那个还不知姓名的男人。


    什么怪癖好?


    好好的衣服非要撕掉干什么?


    ——这个时候她完全不记得自己也毁了男人一件高档定制衬衫和一条已经湿漉漉的黑色领带。


    女孩不承认,并且单方面认为全都是男人的错。


    踌躇间,房门被敲响。


    很有分寸地敲了两下就停止,男人悦耳的嗓音透过房门传进来。


    “衣柜里有准备好的衣服,不知道合不合适,你凑合着先穿下。”


    虞楠犹疑着打开衣柜,里面挂着一套Chanel职业套装,经典黑白配色,一看就价值不菲。


    没有别的选择,十分钟后,虞楠穿着男人给她准备的衣服偷感很重地打开了房门。


    然后就撞上了男人好整以暇的视线。


    虞楠:“。”


    她轻咳了一声,坐到了距离男人一米远的沙发上。


    人紧张的时候是真的会乱说话:“这衣服还挺合身。”


    几乎是说完的那瞬间,虞楠就觉得自己这话不对劲。


    两人萍水相逢,他怎么能买到尺寸如此合适、简直就像为她量身定做的衣服?


    男人的眼底浮现一丝戏谑。


    虞楠直觉他说不出什么好话。


    果然,下一秒,男人漫不经心地转动了下手腕上一条略显陈旧的红绳,开口道,


    “毕竟昨晚那么多次,碰多了自然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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