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稚溪早早起来,跟着许有洋去墓园祭拜母亲。
母亲名为方舒若,是他们樟城大学公认的最美校花之一,后来嫁给了自己的青梅竹马许有洋,夫妻恩爱。可惜好景不长,在他们女儿许稚溪五六岁时,她因为生了场重病就去世了,留下父女俩人相依为命。那段时间不仅许稚溪郁郁寡欢,父亲也意志消沉。
花了好几年的时间,两人才从这个阴影中走出来。
如今去墓园祭拜,许稚溪已经能平常心对待,笑着和母亲分享最近的趣事。
祭拜完母亲,两人到家吃了午饭,等下午两点左右,高悦打来电话,她便出门小聚去了。
外面细雨蒙蒙,透着点凉意。
许稚溪是打车过来,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径直上了二楼的小雅间。这是樟城有名的高档私人会所,除了会员以及被邀约的贵客,并不面向其他人。里面人均消费六位数起步,许稚溪进来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着高悦飘了,店铺还没正式营业,就敢约她来这里消费了。
包间里,顾先优坐在真皮椅子上,正享受着美甲师优质的美甲服务。
高悦则在吧台喝着调酒,跟着音乐轻哼调子,看见许稚溪的身影,她放下酒杯,连忙上前把许稚溪拽了过来,热情地把人按坐在沙发上,给她捶肩按摩。
许稚溪不明所以,疑惑地看向正悠闲做着美甲的顾先优,试图让她给自己一点儿提示。
顾先优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高悦这个妮子打得什么主意。
“稚稚,你工作不是每天都忙吧?学习压力大吗?”高悦站在她身后,殷勤地给她揉着肩膀,“你要是哪天闲下来,可不可以帮我个小小的忙?”
许稚溪转身,拦住了她欲伸向自己的魔爪:“你先说了我听听看。”
高悦嘿嘿笑着,往她身侧的位置坐下:“就是等我开业,你能不能帮我设计一个宣传方案,我绝对不让你白干,肯定给你报酬。”
许稚溪:“可以。”
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没想到是为了新店开业,只是一个宣传方案,又不用她执行,其实也还好。
毕竟是和高悦从小一起长大,对她喜好还算了如指掌,设计出一个能让她满意,又能有吸引力的宣传方案,没什么问题。
起码比工作上遇到的客户,要好应付得多了。
许稚溪答应得太爽快,高悦激动地抱了抱她脖子:“呜呜呜好人一生平安。”
许稚溪:“……”
“还有你。”高悦松开许稚溪,看向旁边岁月静好的顾先优,用手指了指,“等装修差不多,你就陪我去定制桌椅摆件那些,再陪我招聘员工。”
顾先优:“然后呢?”
“没了。难不成你还想给自己找活干啊?”
“不给工钱?”
“我给你包早中晚饭。”
“滚。”
高悦满足了。
虽然开这家店花光了她的所有积蓄,还从父母那儿“骗”了一些资金过来,好歹从她打算创业以来,都没遇到过什么阻碍,算是一帆风顺了。
把两个人拐到手,高悦心情大好,哼着小曲,用小勺品尝着小蛋糕。
许稚溪一会儿回去还要上课,所以不跟两人喝酒,只点了杯果茶,若有所思地问:“怎么想到来这儿了?是嫌钱包不够薄吗?”
最近她身边各种莫名其妙的狗血事件不断,怎么就连好闺蜜都开始高额消费起来了。
还是说,是背着她中五百万彩票了。
高悦意味深长地道:“本来是打算去我们常去的咖啡厅,奈何有位小帅哥,非要请我们的顾大小姐来这里消费,盛情难却,我们就来了。”
许稚溪往周围看了看:“那他人呢?”
高悦看向顾先优,憋着笑说:“是个深情小奶狗呢,知道我们是闺蜜局,他就说下次见,默默付款就走人了。”
许稚溪也笑了:“还挺大方。怎么样,顾大小姐,喜欢吗?”
顾先优抬起一只手,在灯光下欣赏了下自己的新美甲:“嗯,还行吧。”
那看来是挺满意了。
许稚溪和高悦对视一眼,是彼此都能心神领会的笑意。
“不说小奶狗了。”高悦目光暧昧地看向许稚溪,“说说你家那位吧,你俩现在什么情况啊,不会要同居了吧?”
许稚溪镇定地道:“我房租都还有一年,同居什么。”
“那他不会过去跟你住?反正他的房子又不要房租,空着也不浪费。”
“……”
顾先优的美甲做好了,她起身走过来,在头顶灯光的照耀下,让她一眼就注意到了许稚溪脖颈间细闪的链条,毫不迟疑地伸手一指:“这是什么?”
许稚溪下意识往颈间摸去,碰到了微凉的链条触感,不由干咳了声:“项链啊,能是什么。”
“宋璟送你的?”
许稚溪点点头,莫名有点不好意思。
认识这么多年,两人都是第一次见许稚溪谈恋爱,恋爱前怕她被骗,恋爱后好奇她们如何相处,总忍不住想要逗两下。
“哇!”高悦夸张地惊叹,凑近,“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许稚溪来不及拒绝,高悦的大脑袋已经凑了过来,伸手捞出她藏进衣领内的吊坠,更是惊叹了一声:“这也太漂亮了!”
许稚溪:“……”
好夸张。
倒也不用如此捧场。
顾先优点点头,给了客观评价:“是挺特别的。”只不过……她皱了皱眉,越看越觉得这项链的设计,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许稚溪看出她的异样:“怎么了吗?”
顾先优摇头,笑了下:“没什么。”或许是她奢侈品买太多,有些敏感了吧。
许稚溪也没多想,和两人在会所玩到下午五点,吃过晚饭后,便从包间出来,打算回家学习了。
服务员照例给她带路,这里的消费确实够奢侈,但服务也到位,恭敬到好像真把你当成了上帝。
从会所出来,外面的小雨还没有停,许稚溪注意到门口停着的几辆豪车。
一辆高级定制迈巴赫,白色的阿斯顿马丁,还有一辆比起这几辆豪车算是较为低调的黑色卡宴。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车上有道视线落在她身上,但她看过去的时候,那几辆豪车都关着车窗,穿过层层朦胧的雨幕,格外模糊,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许稚溪只当是错觉,看见自己打的车逐渐靠近,就把目光收了回来,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拉开车门上车。
待许稚溪走远后,迈巴赫后座的车窗缓缓摇了下来,露出楚朝言妆容精致的脸。在她另一侧的位置,是正低头翻看文件的宋齐明,戴着金丝框眼镜,双腿交叠而坐,浑身透着属于上位者的沉稳而迫人的强大气场。
楚朝言还不知道宋璟交女朋友的事,但她认识许稚溪。
他们都是杭市大学毕业,虽然不属于同一个专业,但大一那年,因为种种原因,曾住过同一个寝室。只不过下学期,她就搬出去租房子住了,本就关系不深,后面自然就和许稚溪没了联系。
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能进去这家会所消费,看来,许稚溪的日子也混得不错。
不过想想也对,毕竟是杭大的风云人物,总不至于混得不好。
“看什么?”宋齐明抚了抚镜框,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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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一眼,低醇嗓音是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稳老练。
楚朝言微微一笑:“看到一个故人,所以多看了两眼。”
“怎么不去打招呼。”
“好几年了,人家说不定都不记得我了。”
宋齐明嗯了声,不再说话了。
楚朝言拿起包,朝他道:“那我到楼上等你,你先忙。”
宋齐明握了握她的手:“我一会儿上来。”
楚朝言美丽的面庞带着懂事的笑,体贴温柔:“好。”
…
晚饭过后,许有洋就到小区里找人下象棋去了,许稚溪回来并没有碰上他的身影,心想可以好好学习了,路过客厅的时候,余光倏地瞥见异样,连忙停住脚步。
只见在茶几上,有两袋很熟悉的茶酥礼盒包装。
这是……
许稚溪仔细看了看,发现就是宋璟说要替她带过来的茶酥。昨天到家后,她全然忘了还有茶酥这件事,不知道现在这两袋茶酥是父亲自己买的,还是宋璟的那位朋友亲自送过来,交到父亲手上。
想了想,她还是给父亲打电话确认,不然她没办法心安地学习。
电话一接通,她就听见那边各种大叔说话的声音,伴随着棋子碰撞的清脆声。很杂,还有些吵。
许稚溪组织了下语言,问:“爸,你去哪儿了?”
那端哼笑了声:“明知故问。”
听父亲这个语气,许稚溪有些心虚起来,越发怀疑这茶酥就是宋璟朋友送来的,也不知道两人都说了些什么:“我只是想再确认确认。”
“确认好了就挂了,不然一会儿爸输了,算你头上。”
“那个,茶酥……”
“店员刚才送过来的,说是你买的爸就收着了。怎么了?”
店员?
许稚溪懵了懵,怎么会是店员呢?等反应过来想追问,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许有洋挂了她的电话。
“……”
还好虽然父亲这边问不了,但她可以问另一个人。许稚溪翻出宋璟的电话,拨了出去。
然而电话响了好几声,都无人接通,就在许稚溪以为那边不会接的时候,听筒里忽地传出男人低哑的嗓音:“嗯?溪溪,怎么了?”
听这声音,像是没睡醒。
许稚溪愣了愣:“你在睡觉吗?”
这么早?
才下午六点呢。
此刻,正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男人闭了闭酸涩的眼,打开床头壁灯,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修长手指轻捏眉心:“嗯,今天工作太忙。有点累了。”
以免引起许稚溪的怀疑,宋璟出国的事并没有和她说起。此刻他这边凌晨三点,也只能硬着头皮当作是下午六点。
没办法,谁让他还没想出万全之策,和许稚溪坦白。
许稚溪小声道:“那你要多注意休息。”
“休息差不多了。”宋璟轻笑了下,“怎么了,宝贝?”
一口一个宝贝的,许稚溪有些不习惯,耳尖发热起来:“你不是说是你朋友送茶酥过来,怎么变成店员了?”
“这样不好吗?”
许稚溪不禁松了口气:“所以你真是让店员送过来的,不是你朋友?”吓死她了,还以为真是他朋友送过来。要是对方说漏嘴,她不就暴露恋情了。
男人低低笑了声:“如果可以,我更想亲自送过去。”
许稚溪咬唇:“想得美!”
他无声勾了勾唇,下床,径直走向落地窗边。此刻这边早已是夜色浓浓,黑蒙蒙一片,仿若无边无际,正是进入酣睡的好时间。
但他不能睡。
女朋友说是下午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