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雅在距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停下,将手中的纸袋随意地放在茶几上。
陈知念被她盯得浑身发颤,这个漂亮姐姐锐利目光里的探究太过明显了。
终于,艾雅红唇微启,“我叫艾雅,洛哥让我送衣服过来。”
她视线再次扫过陈知念脏污的裙子和那张写满恐惧的脸,声音柔了几分,“浴室在那边。”
“……谢谢。”陈知念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艾雅目光落在陈知念手臂上的几道擦伤和淤青上,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她弯腰从纸袋里拿出几件崭新的衣物,柔软棉质长裙,还有两套干净的贴身内衣,她把这些衣物放在离陈知念最近的沙发扶手上。
“都是新的,你应该能穿。”
陈知念迟疑地伸出手,声音很轻:“谢谢姐姐。”
艾雅低头看她,这小姑娘看起来就跟脆弱的瓷娃娃一样,放在禁区里,估计都活不过三天。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她,被陈寅洛带回了别墅。
艾雅心里生出几分说不清的复杂,既酸涩又不甘。可话到了嘴边,还是放轻了声音,“快去洗澡把衣服换了吧,注意别让伤口沾到水了。”
听到艾雅话里藏着的关怀,陈知念积蓄了太久的眼泪瞬间失控,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这是她陷入这场噩梦以来,第一个对她释放出善意的人。
“姐姐,你可以帮帮我么?”她哽咽着抬起头,声音急促,“我……我不想留在这……求求你,我不想在这,他、他会杀了我的!”
艾雅怔住了,女孩话语里透露出的信息,结合她身上狼狈的痕迹,她几乎瞬间就能勾勒出那些画面。
她太清楚洛哥是什么样的人了。
女孩惊慌的模样让她心里一紧,她也曾在这样的泥泞里绝望地伸出手,渴望有人拉一把。
“……不行。”艾雅轻声,却异常坚决,“别想了,没有他的允许,谁也走不了,谁也帮不了你。”
她看着陈知念眼中瞬间熄灭的光,心里隐隐一痛,但转瞬即逝。
她微微侧过身,避开那太过刺眼的目光,“……别哭了,把眼泪擦干净。在禁区,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
说完,艾雅不再看陈知念一眼,转身踩着高跟鞋,逃跑似的离开了别墅。
——
巨大的别墅空旷得可怕,每一丝细微的回音都敲打在陈知念紧绷的神经上。
她握紧手心,掌心里全是汗。
别墅里除了她没有任何人,刚才她趁着洗澡的时候观察过了,也许是他比较注重隐私,所以整栋别墅内没有任何监控设备。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她要联系爸爸,爸爸一定会想办法救她回家的!
心跳加速,咚咚咚地擂着胸腔,几乎要破膛而出。
她屏住呼吸,踮着脚尖在客厅里四处搜寻,视线慌乱地扫过每一个可能藏匿通讯设备的地方。
茶几、红木矮柜、壁龛、甚至壁炉……手心全是冷汗,黏腻冰冷,让她开抽屉的手指都在打滑。
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每一次拉开抽屉的轻微“咔哒”声都让她心惊肉跳。
没有,都没有,抽屉里是整齐摆放的雪茄、昂贵的打火机、各种枪械零件……没有通讯器。
书房!对,书房里一定有!
她跌撞着奔向二楼,整个二楼只有两间房。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其中一扇房门,房间内漆黑一片,她适应了会才看清这是一间卧室,偏冷调的风格,黑灰为主,就像陈寅洛本人一样。
确认不是自己要找的书房后,她轻手轻脚退了出来,不甘心地走向另一扇门。
保佑我,千万别锁门,千万别锁门!
她在心里不停默念,然后颤着手向下将门把手一压,咔哒,门开了。
是书房。
她心跳猛然加速,耳膜里尽是心跳的鼓动声。她一个个抽屉拉开摸索,里面是文件、印章、几把造型奇特的枪支……还是没有!
呼吸越来越急促,胸腔因为缺氧而隐隐作痛。绝望像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漫上来。
难道真的没有?
她不甘心,目光投向书桌下方一个带锁的小抽屉。
锁是简单的金属锁扣。
她慌乱地在书桌上寻找,抓起一把金属拆信刀,颤抖着撬动锁扣。
金属摩擦发出刺耳的刮擦声,每一下都让她头皮发麻。
时间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无比漫长和煎熬。
“咔哒”锁开了。
她猛地拉开抽屉,一个黑色的通讯器静静躺在那。
心口骤然升起一股微弱却滚烫的希冀,她几乎要哭出来,颤着手伸了过去。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通讯器的瞬间——
“呜——呜——呜——!!!”
刺耳、尖锐、足以撕裂耳膜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轰然炸响!
陈知念浑身一僵,恐惧瞬间攫取了她的全部感官,她没办法呼吸了,浑身的血液都被冻结,寒毛耸立。
冰冷的红光骤然充斥了整个空间,墙壁、天花板、地板……所有隐藏的警报灯疯狂闪烁,将书房瞬间变成了一个诡异的恐怖室。
那闪烁的红光,像无数只充满恶意、俯视着她的眼睛,冷酷地宣告着她的失败和愚蠢。
“砰!”书房的门被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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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撞开!
几名大汉瞬间冲了进来,陈知念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人从背后死死压制,手臂被大力反拧到背后,剧痛瞬间窜上肩头。
她的身体被毫不留情地摁在冰冷的地砖上,脸颊被迫紧紧贴住冰冷的地面,恐惧如潮水般淹没了她。
“放、放开我……”她声音发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把按住了后脑,下巴又猝然磕在了地面,火辣辣的痛感直逼眼眶,泪水瞬间涌了出来。
“老实点!”冷硬的呵斥在她头顶炸响,没有任何温度。
门口快来一阵脚步声。
陈寅洛回来了。
他身上那件本就松松垮垮的衬衫更垮了些,就跟挂在身上似的,也许随时会丢盔弃甲。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子酒味,眼神有一点迷离,步伐却没乱。
大汉看到了他,立刻松开了钳制着陈知念的手。
陈知念哆嗦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望着站在门口处的高大身影,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陈寅洛垂眸俯视片刻,慢条斯理问,“找什么?”
没有人敢接话。
他又偏下头,目光扫过那个抽屉,“通讯器?”
“你真是让人惊喜。”他修长的手指一勾,从雷子腰间把枪抽了出来。
“砰——!”子弹擦过她耳侧,打碎墙角的一盏灯。
枪声炸开的瞬间,陈知念的耳朵里只剩下尖锐的嗡鸣。
她呼吸完全停止,心脏在胸腔里骤然停顿了一拍,然后疯狂地、毫无规律地撞击着肋骨。
支撑身体的力气瞬间消失,膝盖猛地一软,瘫软在地。
陈寅洛迈开长腿,一步步朝她走近。
男人弯下腰,伸手捏住她下巴,冷漠开口:“站起来。”
陈知念还瘫在地上,瞳孔涣散,似乎还没从巨大的冲击中回神。
“我只说最后一次,站起来!”
陈知念思绪终于回笼,站……站起来?
她的腿完全不听使唤,像两团不受控制的软泥,刚刚经历枪击的余震还在体内肆虐,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着危险。
泪水夺眶而出,她仰着头,哽咽着小声说,“我……我站不起来……”
陈寅洛眉峰重重拧起,眼神里最后一丝耐心彻底耗尽:“三秒钟。”
“3!”
“2!”
就在‘1’即将落下的瞬间,巨大的求生意志促使陈知念重新掌控了身体的支配权,她咬着牙,手指撑地,颤抖着让双腿支撑起身体。
摇摇欲坠,却硬是站了起来。
然后,男人焦躁的低声响起——
“过来,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