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课，伏境都沉浸在喜悦中，一点没听陆斐到底说了什么东西。
和乌雪等人一起在学校食堂吃过饭后，想到没地方去，伏境脚步一拐去了陆斐办公室，看了看左右没人她从窗户翻了进去。
沙发上没有她上次带来的小草莓毯子，伏境没有思索径直打开房间唯一一个可以放东西的柜子，从柜子最下面抽出了毯子一半铺到了沙发上，一半盖在了自己身上。
直到她手环上的闹钟响起，陆斐都没有出现在办公室。
很可疑，十分的可疑。
伏境在心中提高了陆斐的问题程度，他一定有什么事瞒着他们，还是一件和他们息息相关的大事。
这导致她下午的课上的更是灵魂出走，紧闭耳脉。
绝对不是她不喜欢上课。
周意晚等人过来打了个招呼回家了，乌雪过来叫她。
伏境这才想到陆斐提到的能力检测，她下意思想拒绝，却不知该用什么借口掩藏过去，她也不清楚这个检测具体可以检测出什么内容，尤其是在已经怀疑陆斐的情况下。
她总觉得这个人身上透着一股违和感。
只是她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只好行若僵尸地同乌雪向陆斐发送的位置走去。
联邦军校内面积巨大，伏境不清楚这里的详细排布，也没太在意过，此刻却开始仔细地观察身边的每一个转角，每一处建筑。
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她需要清楚逃跑的路线，伏境想到了一句话，临到用时方恨少，她有点后悔之前的自己没多了解一下军校地图了。
但说来，多个异能这也不算是什么离经叛道的大事吧，也不怪伏境总不放在心上。
要是陆斐知道了，学校知道了，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是把她作为天才看待，还是异类？
是要禁锢她作为研究材料还是大力培养，嗯...都不无可能。
她的瞬移异能还没解锁，要跑也不太方便，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最让她头疼的是，被联邦视为敌人的她，能再有这么好的机会招揽人加入公司吗？如果没有人加入，在生命值耗光以后，伏境该怎么办。
对了，乌雪，她会说出去吗？
可是叮嘱这样的事会不会很奇怪，伏境向来不是谨慎的人，这时候才想到这些问题，
所有问题压在心头，使得伏境不自觉浑身紧绷起来。
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那个检测机器足够智能，可以将所有的东西检测出来。
算了，反正她现在也跑不了了。
如果过了检测，在联邦登记了她能力者的身份，对于所有的事都是有好处的。
乌雪注意着伏境阴晴不定的脸，纠结了一路还是忍不住提起了话头：“罗枫其实不是什么很坏的人......”
伏境一愣，这才想起早上乌雪被她按下没说的话。
十分经典的话。
她没忍住笑出了声，实在是这样的话听到太多了，导致她没忍住。
乌雪奇怪地看过来。
伏境感叹：“是啊，他没那么坏，他只是直性子，没耐心，自尊心强，不爱低头，容易犯错等等等等。所以要有多坏才算叫做‘坏’呢？”
乌雪哑口无言。
她没想过这个问题，也没想到伏境会是这个反应。
伏境：“但被伤害的人可不会因为一句‘他没那么坏，他其实也挺善良的’而轻易释怀，假如我内向呢，假如我不善言辞呢，我就该被他看不起，言辞针对吗？我不在意，不代表别的人也都不在意。你能保证罗枫从没有任何地方伤害过谁而毫无悔意吗？”
乌雪不知该说什么了，她不知伏境是这样看待罗枫的，毕竟她一直表现的满不在乎。
不，她应该确实不在乎，但对于身边人是什么样的人都看在眼里。
看到乌雪有些沮丧，伏境轻轻挑眉一笑，再说出口的话就轻松了许多。
“当然啦，”伏境拍拍乌雪的左肩，“事实上我并不是很在意这个人究竟有多好，又有多坏。我自己本身难道是什么好人吗？好和坏本身就不是可以被定义的东西，极致的坏也许造不成什么严重的后果，而极致的好也有可能好心办坏事。”
“所以只要他足够尊敬我，认同我，我当然愿意接纳他，只是很可惜，罗枫并不愿意低头，而我是独裁主义，并不需要一个具有反叛精神的下属。”
毕竟已经有一个就够了，伏境想到霍苛心，心情又不畅快了。
只是，罗枫毕竟是知道她一些秘密的人，伏境并没有真的将他排除在外，她只是需要他更听话一点罢了。
只有一个乌雪不够，当他看到身边的同学都觉醒了，罗枫还会无动于衷甚至于不信任她吗？
到那时候，即使他心中有疑惑，也一定会冒一把险。
毕竟人类的本质就是冒险，就像现在的自己。
一旁的乌雪则彻底不说话了。
直到此时，她才第一次认识到伏境真实的一角，她并不如表面好说话，反而她比任何人的规则都要清晰，只要违反过的，轻易不会被她接受。
说话间，她们已经走到了实训大楼前。
伏境最后安慰乌雪：“好啦，别担心，只要他发誓不再和我唱反调，我就给他机会。”
陆斐发来定位的地点是在一楼走廊最深处的那间最大的房间，双开铁门上挂着登记室的门牌，推开门里面是巨大的空间，中央摆放着精密复杂的仪器，中间留着只够一人的空间。
仪器由许多不同的金属部件组成，泛着金属质的森森冷光，由于其巨大的体积，人类站在它面前难免生出渺小感。
陆斐在仪器前站着，听到开门声转过身来，手中还捧着一个笔记本大小的电子屏幕。
“这个仪器是检测能力强度的，放心，很安全，谁先来？”
乌雪率先走上去，主动询问该怎么检测。
伏境看着乌雪已经听从陆斐的指示站上了机器，原本准备好的借口没用上，她后知后觉地感到，乌雪好像不开心了。
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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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境不免生出疑问，乌雪在她眼中一直是个为了目的坚韧不屈的人，所以她才和她说了些实话，但她却表现出了与此前完全不同的态度。
她有点想不明白，可能是因为乌雪那边的检测结束的太快了。
以至于人都走下机器了，伏境才回过神来。
陆斐若有所思地说：“嗯...能力强度三级，未来升级潜能不错，具体效用不明，排除身体类能力，需要自行探索。”
原来连能力是什么都检测不出来，伏境松了一口气。
陆斐扭头和乌雪说话：“不错，恭喜你了。一觉醒就是三级能力，说明未来发展潜能不错。”
说完，乌雪走了过来，陆斐叫伏境过去：“伏境，该你了，站上那个空位就好。”
伏境看了一眼乌雪，她的眼神并不躲避，只是示意般点了一下头，轻声说：“别担心，很快，去吧。”
伏境走了上去，站在了机器上。
巨大的机械块笼罩住站在中央的人类，紧接着延伸出来的玻璃罩将伏境隔绝在了里面，下一秒，头顶上发射出了红色的光线将她从头到脚扫了个遍。
伏境看到陆斐的脸变得面色难辨，好像出了什么意外的事，她的心提了起来。
红色光线没消失，将她扫了一遍又一遍，伏境终于意识到大概出了什么意外的情况。
想到刚才乌雪的检测结果，难道这个机器是用来检测人体内能量强度的？所以才没有能力的具体内容，只能排除并非身体类能力，因为躯体并无明显变化。
而她体内的能力不止一种，导致机器无法检测出单一能力的强度，所以才会迟迟出不来结果。
想到这里，伏境将自己的灵魂逐渐缩小，感觉到那些红色光线开始慢了下来，伏境把自己的灵魂放在了躯体心脏的部位，为了延迟心脏停跳的时间。
她的灵魂与这具躯体的身体融合度不算高，所以要抽离是很简单的事，甚至没有多痛。
但大脑在脱离灵魂以后，躯体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僵化的现象，伏境的脸开始泛白，如果检测持续的时间再长一点，躯体就要发青显现异常状况了。
幸好，红色光线消失了，玻璃罩打开，机械块逐渐向两边松开。
她猜对了，人的能力与灵魂息息相关，她将灵魂缩小藏在心脏部位，机器便无法像先前一样检测出不同能力，只能感知到大致的强度，反而稳定了等级。
伏境灵魂归位，动了动麻木的指尖，先一步提问出声：“我的时间怎么这么长？”
她观察到陆斐的表情先是疑惑了一瞬，接着又不可思议地说：“检测机器是不是...出问题了？”
伏境试着抬腿走下机器，一边说话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怎么了？不会是我有什么问题吧？”
乌雪解释：“机器一直在不同的等级闪烁，后来又突然掉到了最下面，之后...又缓缓上升稳定在了五级的位置。”
陆斐半是疑惑半是犹豫不定地说：“总之...先登记成五级能力者吧，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