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郝宅,郝三七打发林朝朝去应付郝爹与何氏,她则悄摸去干了两件事。
这第一件事嘛自然是去问郝草果那日那毛六儿是个什么情况。
只听郝草果这样说道:“毛六儿的妹妹小七的确身患重病,他们家也的确凑不出银两来给她治病。”
只不过小七那份的治病钱,她倒是没要卢望江的。
“如此说来,那日还真就是个巧合?”
“是,也不是。”
“懂了,全凭你自己拿主意就行。”
见郝三七不再追问,郝草果又道,今日卢望江很是主动地送了一些银钱到他们医馆,然后便说要回趟老家去办点事。
“送了多少?办什么事?”郝三七又问。
“算不得很多吧,尚不够小七的治病钱呢。”郝草果无奈地笑笑,“我猜,他应是回去准备聘礼去了。”
……抠搜玩意儿。
“行,让他准备,可劲儿准备,到时就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乐极生悲兴尽悲来!”
同郝草果聊完,她又跑到自己原先的房间,东翻翻西找找,果然找出了原主郝三七与那梅生的往来信件。
虽说这件事情不见得会再有后续,但她始终隐隐有一种此人说不定哪天会突然冒出来的预感,是以,她仍觉得很有搞清楚与梅生之间是否存在那层关系的必要。
于是通篇看下来,她发现这梅生还真是单相思没跑了。好在原主郝三七似乎只是单纯地欣赏他的才华,并没有同他一样陷入那或许见光就会死的幻想爱情当中。
“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郝三七放心地将信又全部收了起来。
“担心什么?”
抬头却见林朝朝正站在门口,抻着脑袋好奇地问她。
“担心你呀,有没有被我那爹给吃了。”她朝他走过去,顺手将门一带,“走吧,回家吧。”
林朝朝看着她,又莫名其妙地低头笑了。
“你又傻笑什么?”
他摇摇头不语。
郝三七了然,她完全懂一个母单现阶段不定时澎湃的内心独白,谁还不是这么过来的。
“走吧,我请你吃糖葫芦。”
说着,两人便出了郝宅。
这回去的路上比方才来时要热闹,出街叫卖的摊贩竟比先前还多了许多。
郝三七一时觉得稀奇。
却闻一旁的林朝朝解释道,“府衙近日恐是有诸多事宜忙着交接,因此这些商贩们便都出来碰碰运气,毕竟能赚得一分是一分。”
对哦,有新的县令要来了。
她点头,又问他,“那你吃糖葫芦吗?”
林朝朝摇摇头,“我不爱吃甜的,你请我吃羊肉串吧……”
“好啊。”她昂头便应下。
可来来回回走了大半圈,却是不见一家卖烤串的。
“我知道一家。”
林朝朝说罢,十分自然地便牵了她的手,带着她往他说的方向去。
郝三七被他牵着左手,走了几步复又低头往被牵的那只手看去,她感到掌心有微微的湿润。
她又抬头盯着他的后脑勺一阵出神。
察觉到被牵的人直勾勾的眼神,林朝朝回头,面上晃过一丝清澈的慌乱,“怎、怎么了?”
郝三七见他停下,她又趁机将手小力往外抽出一些──
果然,她就说嘛,她什么时候成汗手了。且这大夏天的,他也不嫌拉着闷得慌……
于是不等林朝朝反应,她一整个又将手挣脱出来。
接着,她又换到了他的左边,右手主动牵上他的左手,“你右手出汗了,黏黏糊糊的,换这边牵,别太用力。”
说着,又悄摸将左手的汗在他的衣袖上抹了个干净。
“走呀。”见他傻愣着不动,她又开口催促道。
“哦、哦……”
他以为,他还以为……
此时又听得她问,“你究竟有没有谈过恋爱?”
“何为‘谈恋爱’?”他侧头讷讷看她。
“喏。”她将两人的手举到他面前,“就像这样,跟姑娘牵手拥抱亲吻……”
“没!没有!”他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连声否认。
“骗人是狗。”
“骗人是狗!”
郝三七开心地笑出了声,这不比逗狗有趣多了。
“那你呢?”林朝朝捏了捏她的手,还是那么小小一个,“你可有…谈过恋爱?”
唔,这个问题她还真得好好想上一想了。
如果说暗恋成真算的话,她应该是谈过吧?可连吻都没接过的恋爱又算什么恋爱,算个屁啊……
“三七你……”
见她明显陷入了回忆中,半天都没个回应,他急了。
“哎呀没、没有啦。”
“骗人是小狗!”某个人显然不信。
“嗯嗯,骗你是小狗。”反正她见过的猪不是像她那样跑的。
一阵浓烈的肉香味于这时飘了过来,郝三七跟被勾了魂儿似地鼻子在前面带着路,手还不忘从林朝朝的手里撒开,飞奔至烤串摊去了。
他好像又说了句什么,她耳朵里只音在飘,字是半个也没听着。
不管了不管了,谁能拒绝滋滋冒油地香香肉串!
“老板,来十串!”
她站在摊前,双手合十美美地等着她那一份,天知道她有多久没吃过这种非预制的鲜嫩可口的牛羊肉了……
而林朝朝猛一听她要了十串,吓得忙问她,“十串?你吃得完吗?”
“十串还多?洒洒水啦。再说了你不也要吃……”
话音将落了一半,恍然间,郝三七好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她的侧边擦了过去。
饶是已有三四年的光景未见,她仍是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
更何况,五分钟前,她才回忆过这个人。
“班长?”
郝三七追了上去,或许仅仅只是出于在这个世界遇上了熟人的缘故,她似乎没有时间去想,万一真的是他,这眼下林朝朝还在场的情形她又该如何处理……
“班长!”
见前面那人丝毫不理会,她又加急了步子,上前一把拽停了对方。
那人回过头──
……
竟真的是他。
那个当下,郝三七的心微微抽动了一下。
倒不是什么初恋久别重逢的悸动,她只是觉得,任谁在这个场景下再一次见到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心口都会“咯噔”一下吧……
“……姑娘可是认错了人?”
见郝三七愣住,对方礼貌地回问她,眼里却是一片毫不隐藏的陌生与疏离。
“对、对不起啊,是我认错人了。”她立马清醒了过来。
“无事。”
那人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还好不是,还好不是……
郝三七抚了抚胸口,她这才缓缓转过身,却见林朝朝此时手拿着十串羊肉串,跟个苦瓜似地看着她。
“你果然认识许多的男子……”
回去的路上,林朝朝还是没忍住小声嗔怨起来。
她见他手握着肉串,也不吃,就这么干拿着,她伸手一把夺了过来,嚼了两口便一股脑全咽了。
好吃,本来应该更好吃的……
“哎……”她叹一口气,“不是都跟你说了认错人了嘛。”
“可你为何唤他班长,班长又是谁……”
“班长,顾名思义,姓班名长……”
见她又开始鬼扯,他皱了皱鼻子,头也歪向一旁,“你就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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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真编不下去了,于是讨好一般摇了摇他的手臂,“哎呀,就算没认错人,也只不过是一个半拉不熟的人而已。你要是真这么计较,那床让你睡三天,我打地铺,好不好?”
“不好。”这样更不好!
“那你要如何?”
郝三七问完又忽然意识到,她也没做错什么啊,不过在街上拉了个男子问了一嘴,不至于就犯了哪条女诫妇行吧?
“我只是……”
“……吃醋?”
郝三七说完哕了一下,什么话都乱接,接得自己鸡皮疙瘩抖一地……
“嗯…”却听林朝朝挤出一个轻不可闻的音节,然后又道,“你认识的男子都生得这般好看……”
啊?这又是打哪儿说起的啊……
林朝朝说了一半不说了,转头又拿自己举起例来,“那若是我日日与那些好看的姑娘一道……”
“那你可不得开心死。”她没忍住又打断他,还伸出食指逼问,“你敢说你不高兴?”
还真是造谣一张嘴啊。她一共才认识几个男的,怎么就个个好看,日日一起了……
林朝朝望着她,似乎是憋了口气,声音也忽地大了几分,遂反问她道,“你可敢说你不高兴?不开心?”
“高兴,开心。”她诚实答他,“可这并不是事实啊,我倒是很想万草丛中过呢……”
“可我说的重点也不在于此,在于…在于……”
他气急,他总是傻乎乎地就被她带跑偏,她如此聪明一个人,怎么就不懂他心中真正所想呢……
“好好好,我会吃醋,我会醋成妒妇,然后日日将你关起来,若叫你再看了其他姑娘一眼,就将你的眼睛一点一点剜掉。”
只听她越说越离谱,林朝朝的脸却是越沉越深了。
……真是难将就,这不说不行,说了还不爱听。这平白无故的,非让她吃醋,她说没说过,她此生最讨厌的调料之一就是醋了,吃不了一点!
再说了,他俩每一回争嘴,哪回不是她来巴巴地道歉讨好。是,她承认,之前几回是她说话不好听,她都认了。
可像今日这种莫须有的“醋”,他要吃便吃个够吧,她又不是幼儿园老师,她才不惯他。
郝三七决定今晚都不再搭理他了。
两人闷着脑袋一前一后回了房,各自洗漱后,郝三七掉了个头,独自滚到了床尾的最里侧。
此时房内漆黑一片。
她双手抱着软枕,两眼盯着墙壁发神,先前的场景又在她脑子里闪现了一遍。
也长得实在太像了吧……
可那人明显又是不认识她的,所以,真的只是一个路人?
对,必须得是一个路人,要不然…要不然……
“哎……”
她下意识翻了个身,却猛不丁地撞进了某个人的怀里──
除了林朝朝也没别的人了。
她抬眼,视线与他一撞,然后又烦懑地要转身翻回去。
腰却被他伸过来的手用力一揽。
……靠,他悄摸躺过来也就算了,竟还敢将三八线也撤了。
“松手!”她作势警告他。
“不松……”湿闷闷的眸子就这么盯着她看。
“我数三声,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一、二……”
她又凶狠地开始张牙舞爪。
林朝朝只觉她聒噪得要死,干脆一只手将她的脑袋往他的胸口按,想止住这絮絮哓哓的声音。
郝三七哪里能想到,就这么一个晚上的功夫,这人的胆子竟大成这样!
正要暴走,头顶却传来氲着水汽的声音,她听见他一字一句地问──
“你先前说,牵手拥抱亲吻…便算作是谈恋爱。当时我便想问你,我们如今…可算是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