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局和随行的人都已经整理好准备休息了。
镖局分出三人一组轮流守夜,谢知昱的三名随从以及轻风也分出一人守夜,夜班轮值,其余人搭了简易的帐篷休整。
林静瑶自然是一个人睡,汀雪蹲在火堆旁无所事事的添着柴火,柴火要彻夜燃烧,防止野兽靠近。
“属下去附近看看。”轻风说完就离开了,谢知昱看到火堆旁的小小身影,这人是谁派来的?还是只是一个古怪的少年呢。
他轻声靠近,汀雪正在发呆思索着一路应该如何行事,回头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着面前之人的反应,习武之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轻风与他皆是自幼习武,在武学造诣上面不说武功盖世,也算得上身手不凡。
当日数十名刺客训练有素又技艺高超,此子不费吹灰之力单凭自己一人便撂倒十几个人,恐怕很难找到能与之相抵的对手。
只是她此刻的反应不像是装的,是全然不知有人在他的身后。
汀雪长舒一口气,小声碎碎念。“你吓死我了……”
“抱歉。”
谢知昱略表歉意,轻轻勾唇一笑,伸出手捏起汀雪的胳膊将她拉起来。
他眼神微沉,此子手臂纤细柔软,毫无练习痕迹,若是习武之人,全身肌肉紧实,怎会如此软趴趴的。
汀雪后退几步找了一个石头坐下,蹲在地上容易摔大屁股蹲儿,颇损形象。
谢知昱恢复神色,坐在汀雪身侧,“阿吱,你的功夫那么好,是谁教你的?”
汀雪心中一紧,两只手捏在一起,“我爹教的,小时候爹说我是天纵奇才,学东西总比别人快很多。”
身侧之人没什么反应,汀雪很想看他的神情,只是此时若是如此刻意倒显得可疑了。
少年手指宛若葱白,紧紧缠绕的指尖泛红,又小又嫩……这双手撂倒十几个杀手?
轻风回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两人一大一小坐在一起,少年微微低头,一旁的男人侧目打量,这看着怎么像……他甩了甩头,这种想法对他们殿下太冒犯了。
“主子,四下无异处,您早点休息吧。”
谢知昱站起身来,深深的看了一眼轻风,转而温柔开口,“等有时间了,劳烦阿吱指教一番轻风的武功。”
轻风顿时剜了一眼汀雪,要让这个小子指点他?
汀雪此刻脑中转了千百回,看来到时候要提前在轻风的吃食中下点迷药,让他睡上一觉。
办法总比困难多,转眼一看谢知昱已经走了。
“主子,我不打女人也不打小孩儿。”轻风闷闷的。
“小孩儿?你不觉得阿吱很特别吗?”
一开始他确实怀疑此子是奸细,只是这两日,他除了睡觉就是吃饭,一天呆呆傻傻全然不似第一次见面时伶俐,长的也和一只小鸡一样矮矮瘦瘦的。
“特别能吃吧……”
谢知昱闻言一愣,又无奈的笑出声,“他不似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莫要轻敌。”
轻风神情严肃,走到今天殿下实属不易,敌人在暗处,不得不提放,“是。”
“主子,此地简陋,委屈您在此休息了。”轻风自然是要守夜。
“出门在外,难免如此,我前半夜休息,后半夜你休息。”语气中是不容置疑的态度。
“主子……”
还未等他说完,谢知昱强行打断,“此次路途凶险,我不希望你有任何闪失,若是你状态不好,我又怎能独善其身。”
虽话语中尽是为自己打算,但实际却是体谅对方,轻风跟在谢知昱身边多年,早知他一直是为别人着想的态度,就不再争辩。
谢知昱沉思片刻,“你将阿吱叫来,和我一同休息。”
“主子,你不是怀疑他……”
“但是他此刻也并未做什么,且救了你我性命,还要沿途护送我们,他尚且年幼风餐露宿若是感染风寒就不好了。”谢知昱看着远处那个身影,将人放在身边也能时刻见识探一探她的虚实。
他转身向帐篷走去。
四周寂静,唯有鸟鸣虫叫之声,汀雪倒觉得惬意许多,此前她和太多凡人打交道了,还是虫鸟花草和她更相配。
远处有值夜的人,近处……“阿吱,你去休息吧。”
坐着都不行吗?汀雪缩了缩身子缓缓靠在树下。
看着她躺下的样子和试探的眼神,轻风只觉得这呆子怎么会是奸细,他拎起汀雪,“我让你去帐篷里休息。”
顺着他的眼神汀雪看到了谢知昱刚才进去的帐篷,她虽然装扮成少年,实则还是女子之身,如何能和谢知昱同塌而眠。
莫要说她睡着之后,若是睡的太死,被发现了自己的身份,那不前功尽弃。
“我不去!要去你去,我给你们守夜。”
往日里最喜欢吃饭睡觉的人此刻竟然让他睡都不睡,果然可疑,看来他还是不如殿下明察秋毫,“这可由不得你。”
被轻风拽住的汀雪抱住树干不松开,轻风伸出两指在她的咯吱窝轻挠了两下,不受控制的笑出了声,自然也放开了手。
小人!
眼看就要被拽走,汀雪急中生智,“其实我喜欢男子……苏哥哥看着是十分可口的。”
她感觉到自己被放开了,理了理衣领坐在原地。
只见轻风目光呆滞,眼神飘忽,又看了看地上的少年,忽的满脸通红,一向冷漠的脸上竟有几分红晕。
感觉到汀雪的眼神,轻风又是一脸怒意。
变脸的真快,汀雪缩了缩肩头,心中也有几分不乐意,“你瞧不起我?我又没喜欢你!”
轻风这才回过神来,“你不是个男人……竟敢觊觎殿……主子。”
被她看中仿佛受了奇耻大辱一般。
“我看你才不是个男人!”
“你说什么?”轻风一把揪过她的衣领,两人面面相对,又觉得离得太近一把将她推开。
一晚上被拉拉扯扯推倒在地,汀雪的好脾气没有了。
“一听到男子喜欢男子,你们这些人总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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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代入,没有镜子总有尿吧,你们哪儿值得别人喜欢了。路上若是被女子多看了一眼,都能想到孩子叫什么名字了,这种的才叫男人?”
汀雪心中更加恼怒,这些凡人真是愚不可及。
“听闻都城有一位贵人强抢民女,无恶不作,此等人可是你心中的男人?”
轻风愣在原地,“你说……”
汀雪眼神锐利,狠狠的剜了一眼,怒声打断。
“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载物之厚,万事万物皆有存在的道理,只是凡人却生性傲慢,又将自己的同类分为三六九等,权利财富为上等,贫穷弱小为下等;德高望重为上等,恶贯满盈为下等。你为何看不起我喜欢男子,犯了哪条?我懂了,我虽未恶贯满盈,却贫穷弱小。”
“我不是这个意思。”轻风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汀雪依依不饶,“那你什么意思?看的出你主子非富即贵,又来自都城,想必你见过很多贵人了。他们所作所为是否君子行径?贵人姬妾成群男女不忌被称为风流,我喜欢男子就是变态是吧?他们生来就有权有势,难道有人就生来是为奴为婢的命?”
一番发泄汀雪心中着实爽快许多,却见轻风面色沉沉,难道是她说的太过了,正想着如何圆场。
轻风双手做抱拳,“对不住,是我不该轻看于你,你说的都对。”
这反应显然有些意外,汀雪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因为这事我才和家人吵架跑出来的,一开始不说就是怕你们这种势利眼瞧不起我。”
听到“势利眼”三个字轻风眉头一皱。
“我不是势利眼。”
“你看你,我说瞧不起我的人呢,没说你。我喜欢男子,自然是为了我未来相公守身如玉,怎么能随便和别的男子睡在一起呢。”
轻风又抬眼打量眼前的少年,“相公”?一双杏仁眼楚楚动人,睫毛纤长,露在外面的脖颈细腻修长,每次拎起来都感觉轻飘飘的,确实应该是下面那个。
“你说的对,此事是我失礼了,关于你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汀雪松了一口气,不用和谢知昱一起睡了,而且她现在越描越黑,若是被越多人知道可能会露馅,轻风虽然冷冷淡淡,但是却能看出为人正直,“我不喜欢苏公子,真的,你不要担心。”
他重重点头,“嗯。”说完就转身离去。
“对了,我也不喜欢你。”她适当补充说明一下。
轻风落荒而逃,此子甚是轻浮,但是不是一个坏人,只是自己刚刚还挠了他的胳肢窝,耳尖微微泛红。
帐篷外。
“主子,属下愿意领罚。”
面对谢知昱,轻风只是说阿吱不愿意过来。
帐篷里传来男声,“他不愿,也不好勉强,此事和你没关系。”
一只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从帐篷里伸出来,“将这个毯子给阿吱带过去,夜晚天凉。”
收到毯子的汀雪躺在树下,觉得此举甚好,也许她原身正是草木,在此吸收天地灵气有助于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