馅饼还是好吃的。
陆宛彤坐在躺椅上吃着饼,纪煊就站在她身后。
距离她将纪煊捡回来已经过了五年了,这五年间,纪煊没有提过自己的过去,她也难得问。横竖自己还是个郡主,有什么事是需要她去担心的,从前她一直是这样想的。
这是书中的世界,虽然细节有所不同,但是大致的走向是相同的。
突然就觉得自己需要担心的事情变多了,陆宛彤叹了口气,索性将大脑放空,对着天空发呆。
好酸,没能睡够时间,眼睛好酸。
“郡主,世子来了,在前厅等着的。”陆宛彤回过神,是院里的丫鬟青伊。
“我知道了,告诉堂哥,我收拾一下就到。”
陆宛彤的父亲是远山王的亲弟弟,虽然这么些年都还没能从长公主陆筝玉手上讨到一个名分,但两家关系向来很好,顾安和和陆宛彤也称得上是青梅竹马,相互串门也是常事。
“彤妹!”刚走进前厅,陆宛彤就听见了顾安和在叫自己。
“这是怎么了?今天突然来找我。”她随意的坐到了一旁的太师椅上,丝毫不在意自己坐姿是否符合大家闺秀的标准。
“其实是这样的。”顾安和看起来有些扭捏,似乎他正在犹豫接下里的话该如何开口,“其实昨天的宴会我也去了。”
这算什么,连自己的被叫去了,难道他还能不去吗?
“你也去了,然后呢?”她问。
顾安和深吸了一口气,“我见到了一个姑娘,我......我好像......”
“你看上别人了?”
顾安和红着脸点头。
“那个姑娘不会是”陆宛彤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
“央真?”“是央真公主。”几乎同时他们说出了同一个名字。
完了全完了,男主对女主一见钟情了。陆宛彤想,但是顾安和又是什么时候看见央真的,话说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昨天在宴会的什么地方。
“今天来找彤妹,就是想让彤妹帮忙去问问公主的意思”没有发现陆宛彤表情的僵硬,顾安和接着道往下说,“昨日我看见彤妹和公主走的很近,想来公主应该还是愿意和彤妹你说说话的。”
“我懂了,你是让我去帮你探探口风。”顾安和带着期待的眼神看向她,“但是我有个问题,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舅舅呢?反正都是和亲,你去找舅舅说说不就好了?”
原著里,顾安和就是在宴会之后直接找到皇帝表明自己的心意,才有了后面皇帝下旨让他和央真成婚。
“怎么能这样!虽然公主是为了和亲才来到大雍的,但是我对公主的心意不是因为和亲,是我真真切切的对她有好感。如果就这样直接去找圣上求旨请婚,不仅是侮辱了这份心意,更是对公主的轻视。若是靠着这种方式取得公主,我想今后我也很难得到公主的芳心,很难同她心意相通。我想堂堂正正的去追求她,不希望唐突了她,也不希望她认为我求娶她还有别的原因。”
这才是自己认识的顾安和,堂堂正正,从不会将他人置于两难之地,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才不是书里那个自说自话,看起来深情,但是却从来没有尊重过央真的意愿的渣男。
只是这个君子脑子里面只有一根筋,经常会忘记一些关键的问题,从小便是如此,“但是还有时间让你去努力追求吗?不出半月就算是没有人毛遂自荐,舅舅一定会选出合适的人选和央真成婚。”
“即使只有半月我也会努力去争取!”一根筋的正人君子表示自己会努力。
算了,好歹是一起长大的堂哥,虽然傻了点,但该帮的忙还是要帮一下的。
“央真姐姐那边我过几日会帮你去看看,都说送佛送到西,我也帮到底,明天我去找舅舅撒撒娇,让他和亲的事先不着急,横竖人也在大雍境内跑不掉,只是早晚的事。”
从东兴楼三楼云字号厢房向外看去,风景是最好的。
纪煊一大早就出门替陆宛彤去早市买东西了,此刻厢房里的桌面上正摆着他买回来的东西。
陆宛彤觉得第一次约人出来,送些金银首饰啥的总感觉太俗气了,不如送些带着大雍特色的民间玩意儿,也能让央真快些适应熟悉起来。
“这是糖葫芦,里面是山楂,外面裹着一层糖衣,酸酸甜甜的很好吃。”陆宛彤同央真坐在桌边一样一样的向她介绍着桌上的小玩意儿。
大雍位居中原,有连绵的山峦,秀丽的湖水;桑逴没有山峦湖水,只有放眼望去看不见边际的草原。不同的水土养出了不同的人情,央真见过羊犊骏马,见过从空中掠过的鹰隼;却没见过裹着糖衣的山楂串、孩童手中牵着线的纸鸢。
见央真颇有兴致的看着这些东西,陆宛彤让纪煊拿出了一个布包裹,“还有这个你一定会喜欢的!”
在她鼓励的眼神中,央真打开了这个包裹,里面装的是一些肉干。
看见肉干的那一刻,央真的眼眶湿润了。
这是桑逴才有的肉干,大雍也有肉干但是制作方式和桑逴不同,桑逴的肉干是将生肉用盐和一些桑逴特有的香料腌制过后直接风干得到的,大雍的肉干则是用卤水将肉煮熟之后再风干制成的,从成品的模样上看似乎别无二致,但吃起来的味道却是截然不同。
央真启程时是带了故乡的肉干出门的,但是路途遥远,这些肉干也早就吃光了,虽然自从入关之后一路上都有驿站,不缺吃的,但是毕竟是异国的饭菜始终不是家乡的味道。
她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再尝到家乡的味道了。“宛彤妹妹,这是你从哪里找来的。”
“我让纪煊去早市上寻得。”陆宛彤一脸得意的表情,也该得她去得意,大雍人吃不惯桑逴肉干里生肉的味道,要想在大雍找到产自桑逴的肉干实属不易。“之前有次难得早起去逛早市看见过桑逴打扮的商贩,我便让纪煊去找他看看有没有什么只有桑逴才有的东西,这不就给我找到了?”
“谢谢你,宛彤妹妹。”央真攥着装肉干的包裹,遇到陆宛彤是她的幸运。
“跟我还客气啥,我说过的,我喜欢你这个姐姐。”她拉着央真又说了许久的趣事,直到酒楼的小厮上来送提前定好的酒菜才停下。
等菜上齐了,陆宛彤又开始向央真介绍起了大雍的吃食,桑逴与大雍不同没有食不言的规矩,前些日子每每到了吃饭的时候,便只能听见碗筷碰撞的声音,让央真感到压抑。陆宛彤不受食不言的规矩管控,两个姑娘有说有笑的吃起饭来。
二人吃过饭,陆宛彤又拉着央真在街上逛到了太阳开始西落,这才坐着马车回到了央真暂住的别苑。
“说起来,央真姐姐对和亲,对成婚的对象有什么想法吗?”
央真闻言,步伐轻微顿住,随即又勉强笑着回答了陆宛彤的问题,“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和亲,无论我有什么想法,这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如果非要说还有什么想法。”夕阳的余晖从天空落下,照在央真的身上,“那可能就是,就算无法嫁给心意相通之人,至少也能和未来的丈夫相敬如宾。没有感情也没关系,如果能够被平常的对待,我也算是心满意足了。”她看起来有些落寞,即使在自己的国度贵为公主,此刻的她也不过只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异乡人,周遭的人即使并没有恶意,也会在无意识间露出探究的眼神。在她来到大雍之后接触的人当中似乎也就只有陆宛彤从没有把她当做“外人”,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
她没有自己说的那么豁达。陆宛彤想,即使是在婚姻多为利益交换的高门贵族之间也不会有小姐愿意嫁给素未蒙面之人,更何况原本不属于这里的她。
抛开原著里的情节,只说自己从小到大认识的顾安和,长相与才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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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辈当中都属上乘,人品也没的说。怎么办?要撮合撮合吗?至少如果是自己所熟知的顾安和,确能称为良人。
陆宛彤有些纠结,她看向央真。她亦做不到将一碗水端平,不能否认在她心里她还是不自觉的会偏向一同长大的堂兄弟。
“央真姐姐,其实我今天来,不仅仅是我自己想来找你,还受到了某个人请求。”央真比她高出一个头,她需要略微仰起头才能和央真对上双眼。“本来我应该做一个称职的媒人,来向你说媒的,但是我改主意了,应该让他自己来,不能什么都我帮他做了。”
央真有些错愕的站在原地。
“不过我还是得先为他辩驳一下,虽然我常说他脑子里面缺根筋,但他是个好人,或许过段时间他就会来拜访,央真姐姐可以给他一个机会见见他。”
“和姐姐你说的一样,和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至少在能做选择的时候,还是得选选的。”
“可是,我真的有的选吗?”央真看向陆宛彤,“即使是有,也没有时间了。”她明白自己的处境,或许明天、也或许半旬之后,有关自己成婚的旨意一定会下来。
“有的!”她听见面前的女孩说,“放心,今早上我去见过舅舅了,虽然争取到的时间有限,但是至少半年内你都是自由的。”
“为什么这么帮我?”央真不解。
“嗯。虽然也有我的私心,但是正如我之前说的,我喜欢你这个姐姐,想帮就帮了。”
从别苑回到府里之后陆宛彤一直在思考,自己做的真的对吗?当了十八年不顾后果的郡主,陆宛彤第一次如此认真的考虑自己做的事情会造成怎样的结果。
“哎!”她趴在床上,一时冲动,舅舅也找了,央真也约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也都一股脑的说了。
将被子拉过头顶,陆宛彤决定什么都不去想,“算了不管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让顾安和他自己去烦吧,追的上追不上我都不管了。”
夜逐渐深了,陆宛彤仍旧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无法入睡。
睡不着,干脆起来看会儿星星吧。
陆宛彤喜欢看星星,大雍的夜空中也总是有不少的星星在闪烁着,每次就像这样站在庭院中,抬着头看着大大小小的星星一闪一闪的,都会让她感到格外的平静。
柔和的晚风吹散了萦绕在她的焦躁,也让她的大脑再次运作起来。她突然记起今日在东兴楼跟随央真一同前来赴约的赫尔果偷偷地塞给了她一张纸条,放哪里去了呢?
陆宛彤回到屋内,试图在今日换下的衣物里面翻找。屋内没有寻到衣物的踪迹,她这才想起来就寝前她先泡了个澡,换下的衣物想来早就被丫鬟拿到浣衣房去了。
不能已经被洗了吧!
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朝着浣衣房的方向跑去。
长公主府内有着严格工时制度,到了戊时除了值夜的下人,其余的可以下工回屋休息了,这还是陆宛彤十岁那年提出的制度改革。
得益于这项制度,今夜才不会有下人看见自家郡主在廊间狂奔,甚至连鞋都差点跑掉。
“太好了,还没有洗。”陆宛彤一边喘着气一边在放着自己衣服的篮子里面摸索着,在快要摸到底的时候,她终于找到了一张被团起来的手帕,“找到了!”
浣衣房内并未点灯,她只能拿着手帕走到外面,打开手帕露出里面已经皱的不成样子的纸条。今晚的月亮格外的明亮,借着月光足以让她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很显然写下这张纸条的人并不会写毛笔字,但好在,虽然不会用毛笔他也努力的将每一个字写的让人能够辨认出来。
陆宛彤站在浣衣房的门口,借着月光念出了上面的内容,“那晚对完剧情后,我又仔细回想了一下,记起了一个不得了的剧情...”
“多年后大仇得报的男主纪煊曾听闻收留过自己的溧阳郡主惨遭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