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原主的家里,灶台上的饭还温着,土灶上的铁锅盖着木盖,揭开,热气混着米香扑面而来。
早饭很简单,一锅粟米粥熬得稠稠的,配着自家腌的咸鱼、酱瓜。
孟临渊盛了碗稠粥,慢慢吃着。
这渔村的日子,简单到近乎单调。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围绕着大海的馈赠与凶险打转。虞嫣然的生活轨迹,也无非是家、海边、码头。
她垂眼,用木勺搅动着碗里的粥。
这是个古言的衍生小世界,故事发生在一个大多户人家姓虞的小渔村。
此方的小世界男主名叫姜翊,是个以冷酷闻名的暴君。他不知何故穿越到了这片海域一个重伤濒死的鲛人身上。因为虚弱不堪,搁浅在月牙湾,被善良的女主虞锦绣发现并拖回水中,保住了性命。而后,是虞嫣然,在他醒后为他敷上自以为有用的海藻。
醒来的姜翊认错了人,将虞嫣然误认为救命恩人。而虞嫣然自己,大概只觉得是随手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并没有放在心上。对她而言,不过是海边捡了个重伤的漂亮鲛人,顺手帮了一把。当这条鲛人能从海中带回稀世珍珠和光华流转的珊瑚作为谢礼时,她惊讶之余,也只当是奇遇。
和之前罗清音的世界有点像,但又不太一样。
姜翊见到虞锦绣之后就意识到她才是那个真正救了自己的人。帝王的敏锐与多疑,让他迅速拼凑出“真相”——虞嫣然冒认恩情。
在他有意无意的问询下,见虞嫣然并没有主动承认,便干脆利落的要杀了她。
好巧不巧,这一幕被虞锦绣看到了。
善良的她把虞嫣然护在身后,但是姜翊见此却对她产生了几分兴趣,提出只要虞锦绣收留并照顾自己,就放过虞嫣然。
小白花女主自然是同意了。
而姜翊这时也学会了幻化双腿,就这样在虞锦绣家中住了下来。
干净善良的女主渐渐感化了男主,也让男主喜欢上了她。
孟临渊看着一大片的甜宠情节,面无表情的往后翻了翻世界剧情。
大致就是救赎暴君的剧情,男女主朝夕相处,温暖的民间生活治愈了他,最后费劲心思又还魂到身体中,以天下为聘与女主终成眷属的故事。
他开始不再暴戾恣睢,从一个没有感情的疯子变成一个有温度的人。
而虞嫣然则是被回到身体中的姜翊凌迟了。
她的愿望是活下去。
孟临渊喝完最后一口粥,起身洗了碗。
虞嫣然的愿望朴素得近乎卑微。在这风平浪静的小渔村,活下去本不该是件难事。
其实早穿来一阵不牵扯到姜翊会更轻松一点。不过孟临渊也不在意这点细枝末节。
救都救了,还能说什么?
只可惜不能直接杀了,毕竟她摸不准杀了对方会不会让对方直接回到身体里。
暴君和鲛人,还是鲛人好处理一些。
-
虞锦绣提着竹篮,脚步轻快地绕过熟悉的礁石,裙角拂过湿滑的青苔。她特地起了个大早,揣了两个还温热的馒头,想看看那个鲛人怎么样了。
晨雾尚未散尽,海面笼着一层朦胧的灰蓝。她刚到那片隐蔽的水洼附近,便看见一个颀长的身影倚在礁石旁,银蓝色的鱼尾浸在海水中,波光粼粼。
“你醒了!”她眼睛一亮,快步走上前,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欣喜。
姜翊闻声转过头。雾气中,少女的身影渐渐清晰,气息很熟悉。
他微微眯起眼,打量着她,和清晨那个握刀冷面的人截然不同,眼前这个姑娘眉眼弯弯,透着一种未经世事的柔软与关切。
虞锦绣在他旁边的礁石上小心坐下,把竹篮放在膝头,“你感觉好些了吗?伤口还疼吗?我昨天看见你流了好多血……”她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去看他胸前的伤处,发现上面胡乱覆着些海藻,已经半干了。
“昨天,是你把我拖进水里的?”姜翊微微蹙眉,确认道。
“嗯!”虞锦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力气小,拖不动你到更深的地方,只好先让你半泡着……怕你被太阳晒到,或者被退潮搁浅。”
她说着,从竹篮里拿出一个用干净荷叶包着的馒头,递过去,“你饿吗?这个给你。虽然……不知道你们鲛人吃不吃这个。”
馒头白白胖胖,还冒着丝丝热气。
姜翊没有接。他只是看着她,碧色的眼瞳在晨光下显得幽深莫测。“你是谁?”
“我叫虞锦绣。”她连忙答道,见他不接馒头,也不气馁,把荷叶包轻轻放在他手边干净的礁石上,“住在村东头,我爹是出海打渔的。”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语气里带着点小小的自豪和纯粹的善意,“是我救了你呀。”
海风拂过,吹动她额前的碎发。她坐在那里,眼神清亮,笑容真诚,仿佛救了一个传说中的鲛人,是再自然不过的一件事。
姜翊沉默了。
他想起不久前,另一个少女将利刃毫不犹豫刺入他尾鳍的冰冷触感,还有那句撇清关系的“救你的不是我”。再看看眼前这个自称虞锦绣、满脸写着快感谢我的姑娘。
似乎,那个人也说的是救他的是虞锦绣?
他勾起嘴角,那笑容却未达眼底,反而带上了几分审视与玩味。他尾鳍轻轻摆动,搅动一池碎光,声音低沉:
“哦?原来是你救了我。”
“那么,虞锦绣,”他缓缓念出她的名字,“你想要什么报答?”
虞锦绣愣了一下,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救你又不是图你报答。”她脸有些红,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他那流光溢彩的尾巴,还有传说中能泣泪成珠的眼睛,好奇几乎要满溢出来,“我……我就是没想到,真的能见到鲛人……故事里说的,原来都是真的。”
姜翊将她的细微反应尽收眼底。不要报答?或许只是不知该要什么,或许这单纯背后,藏着更深的心思。
但他没有戳破。既然她以恩人自居,那不妨看看,这份恩情,能引出怎样的戏码。
“既然你救了我,”他调整了一下倚靠的姿势,伤口传来隐痛,让他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语气却依旧平静,“在我伤好之前,或许还需叨扰。这片礁石滩,可还隐蔽?”
虞锦绣立刻点头:“这里平时没什么人来,很安全的!我……我可以帮你望风,也可以帮你找些吃的、换敷伤的药!”
她想到自己能参与到一个真正的传说故事里,心情雀跃起来,早把母亲不许她独自到危险礁石滩的叮嘱忘在了脑后。
“那便……有劳了。”姜翊垂下眼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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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麻烦不麻烦!”虞锦绣开心地笑起来,像是接下了什么了不起的任务。她看了看天色,“我得回去了,不然娘要找我。这个馒头你记得吃哦!我晚些再来看你!”
她站起身,提着空了些的竹篮,脚步轻快地离开了,身影很快消失在嶙峋的礁石之后。
姜翊静静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良久,才缓缓伸手,拈起那块已经凉透的馒头。
他松开手,馒头掉落在礁石上,滚了几滚,落入浅水,慢慢被浸湿。
报答?
这个小渔村真是让人不爽啊,等他回到了身体里,一定要把这个村子屠了。
-
风吹散了最后一抹残霞。夜色如墨,渐渐浸染天幕。
虞锦绣提着个小瓦罐,里面是她从母亲药柜里偷偷翻出的金疮药,还有两个新蒸的菜包子。
夜色比昨日更浓些,十步之外便看不清人影。
姜翊依然在那片水洼里,只是换了个姿势,背靠着礁石,银蓝色的尾巴半浸在水中,尾鳍上的伤口已不再渗血,但鳞片翻卷,看着仍触目惊心。他闭着眼,似乎在休憩,但虞锦绣的脚步声刚一靠近,那双碧色的眼瞳便倏然睁开。
“你来得很早。”
虞锦绣在他旁边坐下,献宝似的捧出瓦罐:“我带了药!是我爹以前出海受伤时用的,可灵了。”
她又拿出用油纸包好的包子,“还有这个,你尝尝看?”
姜翊的目光落在瓦罐上,又移到她脸上。少女的眼眸清澈见底,关切之情不似作伪。
他接过瓦罐,是再普通不过的止血生肌药粉,带着淡淡的草木苦味。“多谢。”他淡淡道,将药粉随意撒在胸前的伤口上。
虞锦绣看着他动作,忽然“啊”了一声:“你尾巴上的伤还没处理!”她指了指他尾鳍上那道新鲜的刀口。
姜翊眼神微冷:“不必。”
“那怎么行!”虞锦绣却较了真,“伤口泡在海水里,会溃烂的。”她不由分说,从怀里掏出一方干净的帕子,浸了海水,小心翼翼地去擦拭那道刀口周围的鳞片。
姜翊身体一僵,尾鳍本能地想要甩开,但最终忍住了。
他垂眼看着少女专注的侧脸,她抿着唇,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海风拂起她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这个虞锦绣,似乎真的只是单纯想救人。
那么,另一个呢?
“昨日晚上,”他突然开口,“除了你,还有谁来过这里?”
虞锦绣手上动作一顿,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茫然:“昨日晚上?我不知道。”
姜翊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说谎的痕迹,但没有。要么是她演技太好,要么是她真的不知情。
“你认识一个叫嫣然的姑娘吗?”他换了种问法。这是他早上听到别人叫那个少女的。
“嫣然?”虞锦绣眼睛一亮,“认识呀!她就住在村西头,她可厉害了,还会修船。”
她说着,脸上露出钦佩的神色,但随即又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嫣然?”
姜翊没有回答,“随口问问。”他顿了顿,忽然勾起一个浅淡的笑,“你的药很好,伤口舒服多了。”
虞锦绣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开心道:“真的吗?那太好了!我明天再给你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