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女修被他步步紧逼,竟然后退了半步,剑尖垂落几分,眼中泪水终于滚落:“不……我知道的,师弟,你本性不坏……你只是误入歧途……你收手吧,跟我回宗门,我会向师尊求情……”
那魔修见状,脸上笑容更深,甚至带着一丝满足,仿佛就为了看她这般为难痛苦、却又对自己无可奈何的模样。“回宗门?回去被废去修为,锁在思过崖下吗?师姐,你若真心怜我,不如叛出宗门,随我而去?你我二人,岂不自在?”
夏容与皱着眉头,目光扫过那吓得魂不附体的凡人摊贩,以及周围远远躲开、敢怒不敢言的民众,眼神微冷。
孟临渊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看着那场闹剧。
就在这时,那魔修男子见师姐只是落泪摇头,似乎觉得火候不够,竟再次挥动骨幡,这次是数道黑气分袭不同方向的平民!
孟临渊抬手,一道无形屏障护住了附近的无辜凡人,并接着轻描淡写地杀了魔修。
“师弟!”蓝衣女修惊呼一声,立刻飞奔过去,心疼地扶起那魔修男子,转而看向孟临渊:“你!你为何下如此重手!他他只是性子急了些……”
孟临渊淡淡道,“既无力阻止,便闭嘴。纵容行凶,与同罪何异?”
5317在一旁简直气笑了,戏谑道:“喂,那位师姐,你到底是来降妖除魔的,还是来和你师弟腻腻歪歪的?他要毁街杀人,你拦不住,别人帮你拦了,你反倒怪别人下手重?你这到底是正派弟子,还是……嗯?”
她没把话说完,但其中的讽刺意味十足。“麻烦下次要演我爱你但我不得不阻止你的苦情戏码,挑个没人的地方,别连累旁人。看着怪腻味的。”
蓝衣女修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咬着嘴唇,似乎被戳中了痛处,却又无法反驳,最终只是低下头,紧紧抱着怀里已经咽气了的魔修男子。
孟临渊已懒得再多言,指尖微动,一股难以抗拒的巨力便将这两人远远抛飞出去,化作天边两颗不起眼的星点,也不知落向了何方。
-
锦溪城已遥遥在望。
这是一座颇为繁华的城池,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城门口守卫森严,但对修士打扮的三人并未过多盘问,反而带着几分敬畏让开了道路。
他们按照西尔维乌斯提供的方位,来到城西一处看似普通的客栈。
刚踏入后院雅静的区域,一个欢快的声音便从头顶传来:“哟!可算来了!”
只见西尔维乌斯正悠闲地坐在一株大树的枝干上,晃荡着双腿。他依旧是那副金发琥珀瞳的少年模样,穿着一身奢华袍服,雪青色的绸缎上用银线绣着繁复的云纹,领口袖口簇着柔软的雪貂毛。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头顶那对毛茸茸的金色豹耳,将他身上的奇异感巧妙地归结为妖修特质,在这鱼龙混杂的城池中倒不算太突兀。
他轻盈地跳了下来,拍了拍手,目光在孟临渊和夏容与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已摘下面具,换了身粉霞留仙裙的5317身上,眨了眨眼:“这位是……?咦,气息有点熟悉哦。”
5317轻笑一声,眼波流转:“小乌斯,才几天就不认识姐姐了?”
“哇!5317!”西尔维乌斯夸张地叫了一声,凑近打量着她,“你怎么看起来……嗯,有点虚?”
“哪壶不开提哪壶。”5317白了他一眼,“差点开局杀,能活着见到你们就不错了。”
西尔维乌斯也不深究,耸了耸肩,随即正色了几分,他引着三人进入一间早已布下隔音结界的上房。房间宽敞,陈设雅致。
“我这边打听到的消息,这个世界的规则从根子上就歪了。”西尔维乌斯收起嬉笑,语气带着几分罕见的凝重,“这世界的天道或者说底层规则,似乎本身就偏向于弱肉强食,且对同类相残尤其是修士残害凡人缺乏应有的制约和惩戒。修士获取力量太容易,代价太小,欲望自然无限膨胀。”
“说来惭愧,最近顺手救下的一些人,暂时都安顿在这家客栈里。如今城里各方势力看我们颇不顺眼,几乎快成全城公敌了。”西尔维乌斯无奈地摊了摊手,目光转向孟临渊,“临渊,接下来有何打算?”
他是本体进入的小世界,实力非同一般。作为时空局的执行者兼一位强者,他的责任和傲气也不允许自己视而不见。
就连这家客栈的主人也是他救下来的,是个难得正常一些的小修士,不过也是夹缝求生的可怜虫。
似乎天道都不偏爱这些正常人。
“教化?”她看向西尔维乌斯,“你应该试过了。结果如何?”
西尔维乌斯扯了扯嘴角,“他们不是不懂,是不愿懂。规则纵容恶行,恶行滋养欲望,在这里,正常才是异类,善良等同于可欺。”
孟临渊静默地听着,眼中并无意外。她微微垂眸,长睫在眼下投落一小片阴影。
能执行这个任务的,无不是数一数二的穿越执行者,她也曾和西尔维乌斯合作过,既然他说不行,那便可能性渺茫。
她似乎叹息了一声,“既如此,那便.......以杀止杀。”
5317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
“杀一恶可救百善,屠万魔方能立一法。唯有让杀戮者感受到同等恐惧,秩序才有立锥之地。”
“既天道不施惩戒,便由我等代行天罚。”
-
杀戮高效而冷酷。
没有审判大会,没有冗长解释。只有结果:为恶者死。
起初,城中的势力惊怒交加,试图联合反扑,甚至打出替天行道、诛杀外域邪魔的旗号。
然而,所有的反扑在那四道身影面前,都如同浪花拍击礁石,粉身碎骨,无声无息。
绝对的力量差距,碾碎了一切侥幸和幻想。
天道沉默。规则依旧。但另一种规则,由孟临渊亲手执掌的、冰冷的规则,正在强行覆盖这片土地。
血流得足够多,多到足以形成新的“规矩”。
凡人自然也不全是良善之辈,恶者,杀。
正道人士中的恶,杀。
用无辜鲜血证道的魔道,杀。
“够了!!!”
一声嘶哑的咆哮,来自一个被剑气逼到山崖边的老者。他衣袍破碎,浑身浴血,眼中充满了恐惧与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他是某个炼生魂的小派宗主,此刻门人已被屠戮殆尽。
“你们还要杀多少?!难道真要屠尽天下吗?!杀光了!死绝了!这世间就干净了吗?!你们和我们又有何区别?!这是灭道!是绝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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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你们杀的,比我们多得多!你们才是最大的魔!”
周围残存的一些修士,以及远处一些胆大窥视的凡人,都屏住了呼吸。
孟临渊悬立于空。她身后是尸横遍野的宗门广场,血水汇聚成溪,潺潺流淌。
她微微弯了弯唇,果然啊,他们罔顾生灵的时候视若不见,将无数无辜的魂魄炼化作为升级的养料的时候视而不见,被杀了一些同门,就开始觉得不公了,觉得自己没犯下大错了。
“区别?”她轻轻重复,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区别在于,我们杀人,是为了让更多的人不必死。”
“至于灭道?绝种?”她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种近乎神祇般的漠然,“若你们所行便是道,那此道,灭了又何妨?或许这才是此界新生之始。”
“必要的牺牲罢了。若满目皆恶,屠尽又何妨?”
话音未落,神力蔓延。
那老者的咆哮戛然而止,身体如同被抹去一般,无声无息地消散在风中。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风声呜咽,吹过染血的山崖。
……
数月后,一片刚经历过清理的区域,暂时维持着脆弱的秩序。
然而,这份安宁很快被打破。
一个身着玄色龙袍、头戴旒冕的男子坐着由八条神龙架着的龙辇进入城中。
他身后跟着一队凶神恶煞的侍卫,以及几位宫廷修士。
“阿沅!阿沅!你为何总是躲着孤!孤为你抛弃江山,为你负尽天下人,你还要孤怎样?!”人皇神识疯狂扫过城池,“给孤搜!把她找出来!你再不出来,我就烧了这座城!”
“赫连绝!你闹够了没有!”一声清斥传出。一名身着素白衣裙的女修飞身而出,落在他面前。
她容貌清艳,眉眼间带着化不开的哀愁,修为不过金丹初期,此刻却毫无畏惧地直视那疯狂的帝王。
“阿沅!你终于肯见孤了!”人皇猛地向前冲去,“跟孤回去!孤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
“回去?”名为阿沅的女修凄然一笑,眼中含泪,“回哪里去?回你那座用民脂民膏堆砌、用白骨奠基的皇宫吗?赫连绝,你看看你成了什么样子!看看你的天下又成了什么样子!因你一己私欲,烽火连天,饿殍遍野!我当初救你,引你入道,不是让你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的!”
“孤不管!”人皇摇头,“孤只要你!天下人与孤何干!”
“你……无可救药!”阿沅痛心疾首,泪水滑落,“我本以为我离开,你能清醒,能回去做你的皇帝,担起你的责任……是我错了,是我害了天下苍生!”
她眼中蓦地闪过决绝之色:“赫连绝,若我的死能换你醒悟,能让你回去重整山河,那这条命,你拿去罢!只求你,放过无辜之人,做个明君!”
说罢,她竟逆转丹田灵力,周身气息瞬间变得狂暴紊乱,耀眼光芒自她体内迸发——她竟要当场自爆金丹!
“阿沅!不要!”人皇手足无措的摇着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神力无声笼罩而下,瞬间抚平了阿沅体内狂暴的灵力,将她自爆的进程硬生生扼断。
阿沅身子一软,跌坐在地,茫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