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高铁站的豪华休息室,云清桐倒没觉得有多难熬,除了有意思的董知晏在,还有也挺有意思的陆煦在。
三个人完全是靠打斗地主度过的除了睡觉以外的时间。
——
出站后,陆煦还想着要送云清桐一程时,被她笑着拒绝了。
“不用了,我朋友过来接我了。”
云清桐并不喜欢长期和某个人待在一起,宋晞露除外。
从前天算起,她和董知晏,陆煦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
这样她可能很快就会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还是那辆熟悉的大G,陆煦都忍不住感叹,“难怪清桐不选我们的车了,还是大G帅。董少,下次记得换车。”
半天一夜的相处过后,陆煦已经默认了云清桐现在是朋友妻了。
车窗还未摇上之前,云清桐明媚地笑着看向他们,“董医生,下次见咯。”
随着车窗摇上,宋晞露揶揄的目光就看了过来。
“你现在开始走纯情路线了?”
“我这叫因材施教,不同的学生要用的不同的教学。当然,不同的男人就得用不同的煮法。”
“呵呵,你就是歪理一套一套的,真的很想知道有谁能收了你这妖精。”
云清桐拿起中控台那瓶还是温热的牛奶,“难道你没自信?”
“别!我可降不住啊。”
刚回到家,古牧就已经守在了门口,它很是激动地扑到了云清桐身上,这会完全顾不上端水了。
像这样的台风天,在香港感觉最明显的就是下暴雨。
每每台风天,都是云清桐来宋晞露家住,或者她带着古牧到她家去。
两人待在一起也干不了什么,就是从爷爷去世后,她才养成的习惯。
地毯上的小矮桌摆着炸鸡和啤酒。
两人将客厅的空调开的很低,再裹紧小毯子里,古牧没得吃还要给她俩当暖脚宝。
“说实话,董知晏那样的人,招惹了可不好。”
在宋晞露看来,她是认同苏羽曈的评价的。
“不过还是算了,反正能拿捏你的男人估计还没出生呢,也就只有你拿捏他们的份。”
云清桐用肩膀撞了撞她,“小胖子是怎么回事啊,上次就没来得及审你。你看他的眼神绝对不是才认识的,可他估计是才认识你。”
“人好就行了,你什么时候会八卦这些了?”
“别人的我自然是没什么兴趣,但你的,我不应该知道吗?”
宋晞露扭扭捏捏,最后开口说的也是含含糊糊的,“就,就是意外吧。反正他人很好。”
云清桐笑着给两人倒了杯啤酒,“算了,等你什么时候想说再说。要是受委屈可别和我说,你知道的,我可不会像你这么心软。”
——
台风的雨下了整整五天,第六天才放晴。
云清桐又已经好几天没直播了,只是每天都会用手机打两把来保持一下手感和听感。
“你今天直播吗?每次你不直播,你的水友就来我直播间,让我催你。昨天他们还给我刷了不少礼物,我可是答应了要帮他们督促你的。”
“既然你都答应了,那今晚我除了上班难道还有别的选择?”
云清桐还特意在微博发了条八点开播的预告,这功能她可一次都没用过。
“现在就回去了?”
见云清桐从沙发起身,宋晞露看了眼时间,才下午三点,“不吃了晚饭再走吗?”
“不了,先去一趟港宁。”
“找董知晏?”
云清桐对董知晏的用心程度已经是破纪录了的,起码在宋晞露眼中是这样的。
“反正还是挺好玩的。”
总而言之,就是新鲜感还没过。
虽然也有她叔叔婶母的原因在,只是云清桐没打算和宋晞露说,免得她担心还要跟着一起去。
一路上有不少人工种植的绿植都被狂风暴雨摧残得七倒八歪的,路面上更是短树枝、发黄的、还绿着的树叶到处都是。
才停雨,太阳还没来得及晒干路面上的潮湿。
已经有不少环卫工人和相应岗位上的人在各自忙碌了。
云清桐很喜欢看这些,像是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
港宁医院,似乎比往日里要热闹嘈杂一些。
云清桐停好车时,有不少人医院正门靠左的空地上聚集,但又像是三三两两地一起看向右边。
靠近后,云清桐闻到了大量的消毒水味,还有像是想用消毒水掩埋的血腥味。
走上台阶,一小护士从里面匆忙小跑出来。
云清桐还记得她,是那次她来找董知晏时给云清桐指路的。
可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的她,只是下意识对空气中的血腥味反感皱眉,很快便继续去了住院部。
病房里,恰好是主治医生的查房时间。
“云先生,您现在的身体状态是已经没有问题的了,是完全符合出院要求的。”
医生的话里还是带着些恭敬的。
云清桐没立即进去,反倒是倚靠在大开的门边上。
“叔叔这是打算赖在医院不走了?怎么,外面是有什么麻烦逼得叔叔只能缩在医院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里面与外面的人都能够听到。
其实这人明明没什么问题却一直赖在医院不走,很明显就是仗着对方不敢来港宁闹事。
毕竟港宁算是董家的私人地盘。
婶母立即陪着笑从里面出来,拉着云清桐往外面走。
他们向来如此,死爱面子,只会做表面的功夫。
在休息室里,婶母将她拉进来后反锁了这个公共的空间。
她回头时,云清桐就这样面上带着轻蔑的笑意,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她。
“婶母什么时候学会夹着尾巴做人了?以前不是挺会说的吗?还敢假借我的名义去找董知晏。”
云清桐一步一步靠近贴着木门的婶母。
“我记得我又和婶母说过的,不要做不该做的事。既然婶母听不进去人话,我不介意直接让事实摆在婶母面前。”
向来都是这样,人教人学不会的,事教人一次就够。
婶母脸上的疲惫比上次云清桐见她时更明显了。
可云清桐只会拍手叫好,再往已经烧着的火上浇油,让火烧的更烈一些。
“小桐,这次是我和你叔叔选错了,你就让董知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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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们这一次。以后,以后我们绝对不会再打扰你了,尖沙咀的房子我们也都不会再有什么别的心思了。”
“婶母,你难道还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况吗?帮你?我记得我说过的,怎么就是长不了记性呢?”
或许现在他们已经借用了董知晏的名头,才会这样一直赖在医院,让外面的那些麻烦真的完全相信了,不会再来找他们的麻烦。
“我才是那个最大的麻烦。”
“小桐,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你就帮我们这一次,我们可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
云清桐脸上那点轻蔑的笑意消失,她最讨厌的就是“家人”这个词了。
亲情在她这,是最讽刺的。
“松开。”
云清桐垂眸看向婶母双手拉住她的手,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用力。
可最后还是云清桐直接甩开的,瓷白的手腕上细细的红痕。
“恶心。”
随之响起的便是云清桐用力摔上的关门声。
没了要找董知晏的心情,云清桐一个人又走到了这医院的一大观景点,露台。
可远远的,就看见了一身穿白大褂的人蹲在护栏边上。
云清桐靠近,是董知晏。
可这样没什么形象的董知晏,她第一次见。
脑海里下意识浮现的就是他说过的,他曾在雨夜里跪过一整夜。
可应该也是挺直腰杆的吧。
“看风景不应该站起来吗?蹲着能看到不一样的?”
云清桐站在他身边垂头看了会后,也蹲了下来。
“董医生这是在难过?”
蹲下后,云清桐看见楼下的空地,忽然响起刚才见到的人群聚集。
她大概猜到了发生什么事,可董知晏作为医生,这些不应该是早就见惯了吗?
反常事态的背后总有原因。
地面还是湿的,不然云清桐就直接坐下了。
可蹲了会,她还是去拿了纸巾铺在地上坐下了。
两人都没说话,一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而另一个则是在放空看着远处的风景。
从护栏的夹缝中看出去的世界,狭窄又宽阔,倒是很不一样的视角。
“那天你也在,或许你说得有道理。”
不知道过了多久,谁都没有留意时间的流逝。
董知晏的声音里有些沙哑,像是自己匆忙消化完不好的情绪后,在喉间的哽咽还没完全消散。
“那位产后差点跳楼成功的女士?”云清桐又看了眼楼下,“这才三楼,没救回来?”
“她服了药。我们赶来的时候,她很决绝,头部先触地。”
这落到云清桐耳中,无非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人过的太平静了,生活了没有了能挑起她情绪的事,也没有能平复她情绪的事,这样的人能正常才怪。
“你应该为她感到高兴的。”
董知晏看过来的眼神里满是不解,甚至还有些不敢相信。
云清桐抬手撑了他的肩膀上,起身,拉伸了一下长时间蜷缩的身体。
在低头时,对上董知晏仰头看她没有改变过的眼神,“对她来说,解脱了难得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