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还没开始，先搭进去一套房！ 朱利安内心在滴血，这亏本买卖做得他肝疼。
他走在去韦恩大厦的路上，感觉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一种活人微死的氛围感！
整个晚上！他像个傻子一样在窄岛那些废弃的危楼里钻来钻去！
天呐，想到这里朱利安就忍不住翻白眼：到底是哪个天才规划的窄岛啊？
在鳞片的高速状态下，他平均一两秒就要拐一个超过九十度的大弯，大脑是超级计算机也不带这么使的啊，那些房屋的布局拥挤的就像牛胃里的褶皱一样，疯狂挤压着他的视野，弄的他都要晕3D了！
还有劣质燃料、腐烂有机物和某种工业化学品的香气，在高速下，好像让他的大脑也跟着燃烧起来了一样。
不过，那个地方的风貌确实不错……朱利安默默地想。他喜欢那里，有着独特的气味，锈蚀的钢铁，还有那条横亘在狭窄天空上的高架轨道……
尤其尤其是那条横亘高空的轨道，让人充满了多么美妙的幻想……朱利安不禁联想，当人们站在那条轨道之下，看着上面的列车像流星一般从天际滑过的时候，会是一种多么的浪漫的感受啊……
这让他想到他的城市，他的家。在过去，也曾规划过一条浪漫的天际轨道，每当他路过被围起来的施工区域，都会忍不住抬起头，幻想他建成时的样子……
……很可惜，那一天，直到游戏开始都没有见到。
而之后，人们也不再需要了。
想到这里，朱利安的心脏处传来许久不曾传来的触感，有点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似的，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酸胀……痛苦，朱利安喜欢这种感觉，它描摹出心脏的轮廓，促使脑内多巴胺的分泌，让他感到久违的幸福与自由……
是的，就像家一样，朱利安想。
在后续的搜索过程中，他发现虽然所谓的“废弃房屋”比比皆是，但这些废墟，早就被更多绝望的人占据了。或许，在成为废墟之前，这些残骸曾经也是一个个温暖的家。
诶，和流浪汉抢桥洞这种事还是太地狱了，而且效率低下。
他应该找一个“证人”的，这是玩家的最优解，但是他还是把这个选项否掉了。
最终，他只能破罐子破摔：
跑到了更偏远、连流浪汉都不会轻易涉足的工业废墟，虽然这里明显对生命的长期存续不太友好，但是对于生命顽强的玩家来说那还是小菜一碟，朱利安非常满意，这里没有监控，也少有人光顾，就算多了栋房子又有谁能说的清楚呢？
朱利安闭上眼深呼吸，试图联系着灵魂的超然物外：
还是自己僭越了，这种远离文明，回归荒野的生活——才是玩家的最终归宿，也许，我应该试着休息一下……
这也是他躺在捯饬成哥谭风破败矮楼的魔法别墅里欣赏哥谭夜空时得出的结论。
如果还是不行，大不了他就死不承认嘛！无家可归走头无路去没人的废墟睡觉怎么啦！——多么入乡随俗的行为模式！多么“哥谭”的想法！看到没人就见缝插针，最多被道德卫士谴责一下素质低下，总比炸弹狂人强！
想到这里，朱利安的表情凶狠起来。
再说了，谁不满意这个说法，他完全可以晚上换张脸去给那个不识趣的家伙邦邦两拳，让他的嘴和自己的拳头来一场一对一的自由搏击！看看是哪个更硬！要知道，玩家的报复心可是很强的！
哈，幸好他的身体素质好哇，有着丰富的流浪经验，但凡换一个玩家这样到处跑，早就累死了吧。朱利安苦闷地想。
更让他莫名其妙的是，从他拖着疲惫的身心走进韦恩大厦的范围开始，路过的每一个人都装作“不经意”地看他。不是昨天那种好奇的打量，而是一种……混合着羡慕、嫉妒、好奇和“我懂”的诡异目光。甚至有人偷偷对他竖起大拇指？
我这是怎么了？朱利安郁闷地想着，今天整个哥谭似乎都对他充满了表达欲，每个人都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前台那位漂亮小姐看到他，眼睛瞬间亮了，笑容比昨天热情了十倍：“早上好，里德先生！韦恩先生特意吩咐了，请您直接去顶楼他的私人办公室。他说……您知道的。”她俏皮地眨了眨眼。
朱利安：“？？？”
他应该知道什么？
一路上，所有遇到他的人，都对他报以同样的、意味深长的微笑和注视。让感觉自己像一只在聚光灯下却不知道剧本的猴子，一头雾水。
……
电梯直达顶楼。这层楼安静得可怕，铺着厚厚的地毯，仿佛与楼下繁忙的世界隔绝开了。
布鲁斯·韦恩的办公室门开着。他本人正靠在那张巨大的办公桌边，手里端着一杯咖啡，身上穿着价格不菲的定制西装，看起来容光焕发，仿佛昨晚得到了八个小时的充足睡眠——而不是在哥谭夜巡外加寻找朱利安。
听到声音，他转过来，脸上带着一种朱利安看不懂的、复杂的神情。
“朱利安。”布鲁斯的声音听起来比昨天低沉一些，带着一种莫名的磁性，“你来了。”
他走过来，目光像台扫描仪似的，在朱利安身上细细扫过，从头到尾，像是在亲自确认他没有缺胳膊少腿。
“我听说……你昨晚经历了一点‘小麻烦’？”
朱利安心里咯噔一下，瞬间进入一级戒备状态，脑子里所有借口开始高速编译：“布鲁斯，我……”
“别紧张，放松点。”布鲁斯语气变得轻快，露出一个堪称完美的笑容，极其自然地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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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手臂绕过朱利安的后背，温热的手掌轻轻按在他的肩胛骨上，以一种不容置疑的、亲昵的姿态把他带到旁边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坐下。
“人没事就好。其他的都是小事。”他转过朱利安的身子，用那双美丽的蓝色眼睛深情地望着他。
他靠得极近，似乎是害怕漏掉细节，想要更仔细地确认一下朱利安到底有没有事。
被他这么盯着，朱利安忍不住缩成一团，试图躲避他黏人的老板，过了好久，韦恩终于放过了他，将桌上几份新鲜出炉、墨迹仿佛都未干透的报纸，塞到朱利安手里。
“不过，在讨论你的‘小意外’之前，”布鲁斯微微侧过身去，但蓝眼睛里的光芒狡黠得像只发现了新奇玩具的猫，“我想你需要先了解一下，我们昨天‘浪漫约会’的后续版本。哥谭的媒体们，总是有超乎想象的创造力。”
朱利安低头一看。
最大的头版头条赫然写着：
《韦恩新欢深夜惊魂！王子英雄救美共度良宵！》
副标题：窄岛公寓离奇爆炸，亿万富翁贴心安置受惊助理！
下面还配了一张像素不高但角度刁钻的照片：昨天傍晚布鲁斯那辆显眼的跑车，模糊的背景似乎是韦恩庄园的方向。
朱利安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血液猛地冲上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
他几乎一下子就明白这些报纸想表达什么意思了。
报纸上的文章还用极其夸张和暧昧的笔触，描述了他如何在家中遭遇爆炸惊吓，布鲁斯·韦恩如何如骑士般及时出现，将他从危险和恐慌中“拯救”出来，并贴心地带回自己的“城堡”（指韦恩庄园）安抚照料……字里行间充满了各种暗示和充满挑逗想象。
另一份报纸的标题更直接： 《爆炸也无法分开！细数布鲁斯与新助理的24小时炽热爱火》
他的耳朵烫得能煎鸡蛋。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社死感。感觉自己CPU过载，快要当机了。
“我……我们……我们没有……”朱利安感觉舌头打了结，手指紧紧攥着报纸，恨不得把它瞪出个洞来。他终于明白一路上的奇怪眼神是怎么来的了！
布鲁斯欣赏着他从脖子根红到额头的窘态，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眼睛里闪烁着恶作剧得逞般的光芒。他故意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气息几乎喷在朱利安发烫的耳廓上：
“所以，我亲爱的朱利安，昨晚‘找点乐子’的后续体验如何？现在看来，全哥谭都认为，我们昨晚……度过了非常、非常美好的一夜。”
他顿了顿，笑容更深，却让朱利安莫名打了个寒战。
“那么，你是现在是不是该跟我分享一下，你那个‘美好夜晚’的……另一个版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