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河，永远的21岁，前黄河金牌导游，因救人而死。现哈德逊河河道管理员——俗称河神。
什么？你问为什么一个中/国人可以变成北美河神，你别问，问就是前几任已经进去了。
李斯河当时摸着自己那张还带着婴儿肥的娃娃脸，诚恳地向系统提问：
“不说上岗培训，我一个淹死的，来当河神合适吗？”
系统沉默了三秒，丢过来一本《河神业务操作手册（北美特供版）》，封皮上印着一行烫金大字：“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但河神除外。”
此刻，这位新任河神正悬浮在哈德逊河中央的暗流里，试图用系统赋予的“河道掌控权”凭空拧开手里的可乐瓶盖。
透明的玻璃瓶在水流中微微晃动，气泡顺着瓶颈慢悠悠往上冒。
李斯河眯着眼，脑内疯狂输出意念：“开，给我开……”
瓶身纹丝不动。
他终于忍无可忍，对着脑海里那道冰冷的电子音喊：“系统。”
【宿主请讲。】
“我严重怀疑你给的‘河道掌控权’是残次品。不然怎么就搞不定一个瓶盖？”
【宿主当前等级为F，仅能操控河道内自然物质流动，人造物品不在控制范围内。】
【若需解锁“物品操控”功能，请积累100点信仰值升级等级。】
“信仰值？”李斯河挑眉，顺手捞起沉下来的披萨盒，对着上面的芝士渍研究。
“是让纽约市民对着哈德逊河磕头烧香？还是得我表演河神出世？怕不是背当成邪教抓走。”
他来这哈德逊河已经三天，除了跟路过的肥鲶鱼大眼瞪小眼，就是研究怎么用河神权限摸鱼。
至于信仰值？
谁会没事对着一条污染严重的河拜？
【信仰值获取方式：完成业务时让人产生“惊叹、感激、敬畏”等正面情绪，情绪强度越高，数值越高。】
【当前信仰值：0。建议宿主尽快完成首单业务激活新手福利。】
李斯河刚要追问新手福利里有没有手机，脑内响起一阵急促的提示音。
【叮咚——】
【业务触发：河道范围内有人类物品坠落，符合‘河神三选一’基础规则适用条件。】
【客户定位：哈德逊河岸边，距离宿主当前位置300米。】
工作来了，要开始上班了(Ｔ▽Ｔ)。
李斯河身形一晃，再出现时已站在靠近岸边的浅水区。
河岸铺着灰色的鹅卵石，几个穿着运动服的年轻人正围着一个蹲在地上哭的女孩。
傍晚的风带着水汽吹过来，掀起女孩栗色的卷发，露出一张挂满泪痕的脸。
“苏菲，别难过了，手机掉下去肯定捞不上来了……”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试图安慰。
“可是我报告还在里面没备份啊！”被叫做苏菲的女孩抬起头，眼眶红得像兔子。
“下周就要交了，我还没来得及存云端……”
她说话间，目光无意识扫过水面，突然顿住了。
只见离岸边几步远的水里，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亚裔男生。
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连帽衫，牛仔裤卷到膝盖，露出的小腿皮肤在夕阳下白得晃眼。最显眼的是那张脸，一张娃娃脸，看着像刚毕业的高中生，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诡异的是，他站在水上，仿佛脚下踩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你、你是谁？”苏菲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旁边的几个同伴也注意到了李斯河，纷纷露出警惕的表情。
纽约这地方，奇装异服的不少，一个不小心就要和家里人说拜拜。
李斯河脸上笑眯眯地往前走了两步，脚下的水流自动分开，连一颗鹅卵石都没带动。
他抬手挥了挥，声音轻快得像在打招呼：“别紧张，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这河的管理员。”
“管理员？”戴眼镜的男生皱眉，“水务局的？没见过你这样的……”
“非正式编制，”李斯河半真半假地晃了晃手指，目光落在苏菲泛红的眼睛上，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这位小姐，是不是有东西掉水里了？”
苏菲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我的手机！就在刚才，不小心滑下去了……”
她指着自己脚边的位置，语气急切，“你能帮我捞上来吗？我可以付钱！”
【客户确认：苏菲·科恩，17岁，中成高中学生。】
【失物确认：苹果手机一部，内含未备份学术论文，价值约800美元。】
【触发‘河神三选一’规则：请宿主向客户提供三件物品供选择，其中一件为原物，其余两件为衍生物品。】
【任务奖励：10点信仰值，解锁‘基础水质净化’技能（范围：10平方米）。】
系统提示音刚落，李斯河面前的水面轻轻波动了一下，三只手机缓缓浮了上来，悬浮在他手掌上方。
最左边的是一部通体金黄的手机，边框镶嵌着几颗闪瞎眼的水钻，一看就浮夸得不行。
中间的是一部银色苹果手机，外壳磕了个小 角，屏幕上还沾着点河泥，正是苏菲掉的那部。
最右边的则是一部……粉色的翻盖手机？外壳上印着Hello Kitty的图案，还挂着个毛茸茸的猫爪挂件。
苏菲和她的同伴们都看呆了。
水里捞东西还买二送一？
李斯河保持着眯眯眼的微笑，慢悠悠地开口：
“年轻的小姐～你掉的是这个镶钻纯金版苹果，续航七十二小时，自带美颜滤镜拉满功能的手机，还是这个能砸核桃，防水防火防子弹，Hello Kitty纪念版的手机。”
最后，李斯河的手指落在那部银色原机上，笑容加深了几分：“这个是普通的苹果手机，磕了个角，里面存着篇没备份的论文，就是捞上来的时候沾了点泥，可能……有点卡？”
苏菲的眼睛瞬间亮了！
“是这个！第三个是我的！”
她激动地往前走了半步，又想起对方站在水里的诡异场景，硬生生停住了脚步。
“你、你能把它给我吗？”
李斯河面上依旧笑得纯良，对着苏菲摇了摇手指
“别急呀，按照规矩，你得选一个才行。万一……你其实更想要那部可以能砸核桃的Hello Kitty呢？”
苏菲：“……我不想要。”她只想拿回自己的报告。
“真可惜呢，这可是绝版～”
李斯河拖长了调子，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选一个吧，选对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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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归你。选错了……”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苏菲紧张得攥紧衣角，才慢悠悠地补充：“选错了，剩下的两样就得归我了哦。”
这话听着没什么威胁性，却莫名让人心里发毛。
苏菲咬了咬唇，看看那部浮夸的金手机，又看看那部幼稚的翻盖机，最后还是把目光落回了自己的银色手机上。
“我选……第三个。”她小声说。
【选择确认！客户选择正。】
【任务完成！奖励信仰值+10，解锁‘基础水质净化’技能！】
【技能说明：可净化10平方米范围内的轻度污染物，转化为无害物质（具体形态随机）。】
李斯河满意地点点头，有这个工作就轻松多了。
伸手拿起那部银色手机，随手在水里涮了涮，河泥瞬间被冲洗干净，露出原本的银色外壳。
他抬手一抛，手机精准地落在苏菲面前的鹅卵石上，屏幕还亮着，显示着她未写完的报告文档。
“哇！真的能用！”苏菲惊喜地捡起手机，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谢谢！太谢谢你了！”她连连道谢，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美元递过去。
“这点钱请您收下……”
李斯河摆摆手，笑着往后退了两步，身体渐渐没入水中：“不用了，举手之劳。”
他的声音隔着水流传过来，带着点模糊的笑意，
“以后掉东西记得喊我，哈德逊河神，随叫随到哦。”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便彻底消失在河面上，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有水面上还残留着一圈淡淡的涟漪，以及……几颗漂浮着的、闪着彩虹色光芒的泡泡？
“他、他就这么不见了？”一个穿连帽衫的小胖子揉了揉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是超级英雄吗？”
“不像啊……”戴眼镜的男生推了推眼镜，“哪有超级英雄送还送绝版手机的？”
苏菲捧着失而复得的手机，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发现报告的文档旁边多了一个新的文件夹，名字叫“给河神点个赞呗~”。
她犹豫着点开，里面只有一张图片——是刚才那个男生的自拍，依旧是那双笑眯眯的眼睛，背景是浑浊的河水里。
图片下方还配了一行字：“下次掉东西，记得带包辣条来换哦~”
苏菲：“……”
这河神，好像有点不正经。
而此时，回到河底“办公室”（一块被水流冲刷得很光滑的大石头）的李斯河，正研究着刚解锁的新技能。
他意念一动，周围10平方米的河水瞬间变得清澈起来，原本悬浮在水里的塑料袋、易拉罐之类的垃圾，居然慢慢融化，变成了……一群闪闪发光的银色小鱼？！
小鱼们在他身边游了两圈，突然集体翻了个白眼，肚皮朝上漂了起来，变成了一堆银色的泡沫，咕嘟咕嘟地浮上水面。
李斯河：“……”
他面无表情地对系统说：“这就是你说的‘无害物质’？随机成泡沫鱼？”
【物质转化形态受当前水质与宿主精神力影响，属正常现象。】
“行吧，”李斯河耸耸肩，从不知哪摸出一瓶可乐——这次他学乖了，直接用手拧开了瓶盖。
“至少比没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