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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 5 章

作者:成松岭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得知太子是来探视容微,张氏一面招待,一面使眼色让贴身嬷嬷去找温雀衣,把人回来。


    张氏唯恐温雀衣会惹太子不喜,在太子面前失仪。


    嬷嬷领了命,立刻前往鹤青院找温雀衣,与此同时把太子即将来的事告知石岭,随后与温雀衣一道离开。


    嬷嬷抄小路回到张氏院里,将温雀衣带进一间偏房。


    “温姑娘,且请你在屋里等候,夫人过一会儿便来。”


    空坐小半时辰,温雀衣在外面听到下人唤张氏夫人的声音,她正要推开门,骤听张氏亲切地叫“澈儿”。


    那“澈儿”也脆生生喊张氏“母亲”。


    澈儿便是张氏和英国公生下的孩子,今年三岁,当初他被温雀衣的脸吓到哭出了病。


    张氏一气之下让温雀衣去了田庄。


    温雀衣手一顿,微微推开一点门缝,瞧见张氏将儿子抱起往屋里走,脸上带着宠溺慈爱的笑容,母子两个亲密无间。


    而容澈,完美继承张氏美貌,粉雕玉琢,天真烂漫。


    这是温雀衣第一次看到弟弟长大后的样子,她想弟弟长得真好看啊,也难怪张氏喜爱得不行,令人艳羡。


    温雀衣摸了摸额头的发,心里空空的,她很有自知之明,没有去叨扰张氏他们母子相处,且看张氏的样子估计暂时不会叫她。


    温雀衣回到椅子上,继续枯坐发呆,目光阴郁暗淡。


    不知过去多久,温雀衣睁开眼,摸了下发瘪的肚子,双腿发麻,屋里尤为安静,温雀衣好似被人遗忘。


    好在半晌后门外终于来人,温雀衣去见张氏。


    张氏道:“你兄长来信,约莫一月他便会从祖地回来,不久后便是他及冠礼,及冠是你兄长人生大事,届时你随我一道前去。”


    听到兄长二字,温雀衣顿时皱眉,脸上没有思念,只有厌恶与冷漠。


    张氏倒记得他的生辰,而她的十六岁生辰早就过了,而张氏没有过问更没有任何表示。


    温雀衣不想去兄长的及冠礼,去了也只是滥竽充数,讨人嫌罢了,去了也只是看兄长一个人的风光。


    “说来,你和洵儿两兄妹也有两年未见,洵儿这两年写信回来还过问你的情况,所以到时候和洵儿再见,收收你的性子,莫要再惹洵儿生气了。”


    他会好心过我的情况?又再装好哥哥了。


    可笑。


    温雀衣嘲讽一笑,默不作声。


    说了半句话也没得到一个回应,张氏看着阴沉沉的温雀衣,又是皱眉:“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温雀衣想,你会在意吗?


    我不想去,可你就不会尊重我的意愿。


    温雀衣宁愿和容微同处一室,也不想回去温府见她那个兄长。


    “好了,回去吧。”张氏头疼。


    温雀衣行过礼离开,因着胸口郁闷,出了院子后没注意脚下,差点就摔了个狗吃屎,温雀衣闭了闭眼,烦得原地跺脚。


    瞧见绊住她的罪魁祸首小石头,温雀衣当即捡起来狠狠丢进小湖里,无声骂了一句“去你的”。


    好了些时间平息情绪,温雀衣打算去她原先的偏院呆呆,刚动脚,不远处正前方的月洞门就进来一姑娘,丫鬟紧跟其后。


    为首的粉衣姑娘对丫鬟道:“找仔细些。”


    四个丫鬟忙不迭去找姑娘丢失的金簪。


    温雀衣不闻不问,径自离去,快出大墙门时,那粉衣姑娘忽然叫住温雀衣。


    “你是舅母的外甥女吧,我在这里丢了一支金簪,你方才在此可有看到?”


    若是平日,兴许温雀衣还能摇头回应,彼时她心情糟糕,压根没心思,置若罔闻,加快脚步离开。


    此举在那粉衣姑娘看来却是心虚,她登时叫道:“站住,我在问你话,我的金簪你到底看到没?”


    温雀衣忍着烦躁,声音不大:“没有。”


    但她的回应粉衣姑娘却没听清:“快,拦住她!”


    温雀衣一听就明白不解决此事这姑娘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温雀衣转身,道:“我没看见。”


    粉衣姑娘先入为主审视她,语气算不上和善:“温姑娘,你真的没看到吗?那是我母亲送我的簪子,极为重要。”


    温雀衣清楚了,她这是认为她拿走了金簪占为己有不还。


    “敢问姑娘何时丢的?”温雀衣说。


    “就不久前,这小园子里就你一个人,我的丫鬟们也没找着,你当真没看到?”


    温雀衣深吸一口气,克制住恼火:“没找着不代表没有,何况这园子又不是我一人来过。”


    粉衣姑娘见温雀衣还在狡辩,冷笑一下,理直气壮道:“我也不与你多少了,你说你没看到,行,待我丫鬟搜身,一切真相大白。”


    说罢,粉衣姑娘便挥手,四个丫鬟立刻逼近温雀衣。


    温雀衣死死咬住嘴唇,气得胸口堵塞。


    搜身查证,这对清清白白的温雀衣而言无疑是羞辱,凭什么她要被人污蔑?凭什么要把脏水往她身上泼?


    她分明什么都没做。


    温雀衣压抑不住气性了,低吼道:“走开!”


    四个丫鬟吓到了。


    温雀衣仰头,阴沉沉的目光直视粉衣姑娘,一字一顿道:“我,没有看到。”


    粉衣姑娘亦被温雀衣的眼神给吓到了。


    由于温雀衣不肯妥协,而粉衣姑娘坚决认为是温雀衣拿了金簪,两人谁也不肯退步,于是这件事闹到张氏面前。


    张氏冷声道:“小衣,你到底看没看到?”


    听言,温雀衣愤怒的内心突然涌出一股委屈,挺直的腰背一下子弯了些许。


    张氏竟然不相信她。


    温雀衣颤抖着嘴唇,语气坚定:“我没有。”


    张氏知道她是个执拗的性子,眼下更不会承认,遂招手让温雀衣靠近,压低声音:“到底拿没拿?”


    “没有。”温雀衣斩钉截铁。


    张氏闭了闭眼:“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都这么大了还有拿东西的毛病?若捡到了就赶紧还给人家三姑娘。”


    粉衣姑娘是英国公庶姐的女儿,来国公府暂居,在府里排行第三。


    温雀衣突然不想再说话了,两片唇抖着黏在一起,只强忍情绪低下头,眼圈通红,鼻子酸胀。


    见温雀衣又不作声,张氏眼中失望,冷声:“温雀衣。”


    温雀衣继续沉默。


    气氛安静又压抑。


    张氏就要发火,骤然听到容微的声音:“这是发生了何事?”


    张氏一愣:“大郎,你怎么来了?太子殿下呢?”


    容微:“方才已经送殿下出府,便来院中给母亲请安。”


    张氏:“原是如此。”


    说着,张氏对上容微的目光,挥了下手,解释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三姑娘的金簪在园子里丢了,正好小衣当时在。”


    那三姑娘立刻道:“温姑娘,那簪子对我很重要,请你再想想有没有看到,若是真找不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紧接着三姑娘又唤容微:“表哥。”


    容微略一点头,望向沉默不语的温雀衣:“温姑娘,你可有看到?”


    温雀衣没想到容微会问自己,微愣后心想与他说了又如何?他不会信,没有人相信她的话。


    她没吭声。


    屋里安安静静,温雀衣清晰地感受到头顶容微的视线,他为何一直看着我?莫非是在等我的回答?


    可那重要吗?


    别看了行吗?


    温雀衣实在受不了容微的视线,无奈张嘴:“没看到。”


    “既然没看到,那此事便与温姑娘无关,三表妹,你若是在园子里丢了簪子,那便派人去寻。”


    三姑娘:“可是已经找过了,没有。”


    容微:“没找仔细罢了,你派人寻了多久?”


    三姑娘顿时哑然:“我......”


    然而经过一干人等的仔细寻找,在园子里并没有找到金簪,张氏别眼不看温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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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而三姑娘则来了底气,鄙夷地瞪了温雀衣一眼,掩饰得意,复而对容微道:“表哥,我建议还是搜身查证。”


    温雀衣做好心理准备,哪怕张氏来她也不会让人搜身,她是不得人喜欢,可她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她也有自尊心。


    下一刻,打定主意的温雀衣听容微平声道:“你觉着是温姑娘拿了?”


    三姑娘讪讪:“表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容微:“那就莫急。”


    温雀衣怔然。


    怎么回事?


    容微的意思是他相信她的话了?为什么?


    温雀衣陷入了短暂的混乱中。


    又等了一阵,有嬷嬷传来好消息,金簪找到了,就在园子隔壁的花圃里。


    三姑娘曾经经过那里。


    而温雀衣那时刚从张氏院里出来,根本没去过隔壁,也有目击证人看到了,所以温雀衣没有任何嫌疑。


    是三姑娘自我武断,仅凭一念就冤枉温雀衣。


    三姑娘拿着失而复得的金簪,脸上万分尴尬困窘,一阵红一阵白。


    “温姑娘,对不住,其实我没那个意思,主要是金簪对我很重要,我一时着急就失了分寸。”三姑娘行礼赔罪。


    温雀衣听着,半晌揭开遮羞布,直白道:“可你方才逼问,话里话外就是认为是我偷拿了你的簪子。”


    容微淡淡睐了温雀衣一眼。


    面对温雀衣发出的尖锐攻击,三姑娘猝不及防,脸色更难看了,她低下头,颜面尽无,根本不敢看容微,经过此事,她在容微心里的形象定会大打折扣。


    思及此,三姑娘百般后悔:“对不住,温姑娘,是我误会了。”


    张氏打圆场道:“好了,小衣,人家都赔礼道歉了,就原谅她吧。”


    温雀衣抿唇。


    这时,容微冷淡道:“三表妹,你的确有错,莫要仅凭一己之念便妄自定论,下不为例。”


    三姑娘被说得脸色涨红,再没有待下去的念头,匆匆行礼便狼狈离去。


    “母亲,我也不便多加叨扰,先行告退。”


    容微走后屋里就剩下张氏和温雀衣二人。


    气氛尴尬,张氏看着温雀衣,也不知该说什么,其实不怪她不相信温雀衣,实在是温雀衣有前科,以前她就偷过她兄长的东西,后来被罚后没有再犯。


    “好了,你也回去吧。”张氏疲惫道。


    温雀衣转身,没有回偏院,而是飞快跟上容微,但她没有靠近,而是和容微保持遥远的、用眼睛能看到他背影的距离。


    从前,温雀衣也这样偷偷窥伺过容微,只是前后心境不同,昔日满心的怨恨嫉妒,如今嫉妒更进一步,只那恨意却是凭空消散两分,还多了点不清不楚的感觉。


    温雀衣想,就算容微不来,她也不会让那三姑娘得逞,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她心中无鬼,行得正坐得端,什么也不怕。


    所以才不会感谢容微。


    温雀衣依旧恨容微,心想明儿诅咒容微的话就写两句好了,不,还是一句吧。


    不行,两句,一句......


    温雀衣脑子里两种想法交战,忽而想起适才张氏的态度,心下一痛,酸楚委屈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在张氏心里头,她这个女儿的分量很低很低,近乎轻如羽毛。


    可是她小的时候,张氏是拿她当女儿真心疼爱的。


    如今......


    猛然间,温雀衣记起一个要点,太子,不久前太子来访。


    温雀衣明白了,张氏之所以让嬷嬷将她带走,是因为张氏担心她会在太子面前失礼,丢她的脸,给她找麻烦。


    可有必要关着她吗?也不算关,只是忘记有她这个人了而已。


    前头,石岭道:“大公子,温姑娘在后面。”


    容微默然。


    石岭:“她停下来了,大公子,温姑娘情绪好像有些不对劲。”


    容微顿足,侧首瞥眼石岭,余光依稀瞧见后面的温雀衣,径直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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