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灰原学弟离开后,不,应该说是星浆体事件开始,夏油杰就变了,他变得越来越沉默了,总是在发呆,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只一次我看见,他坐在窗边,眼神空茫茫地落在窗外远处。
他也没那么和五条悟形影不离了,有次我问他原因,他只和我说那是我的错觉。
才不是错觉呢!
我和五条悟提过,但他脑神经比我还粗,直接认为是我太敏感,和我说完就直接上飞机继续工作去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帮夏油杰,他很排斥有人知道他脆弱的一面。
也许少年总是如此。
硝子也是,随着反转术式越发熟练,她需要治疗的人几何增加,渐渐也很少来上课了。
七海离开的那一个傍晚,五条悟临走前,用“六眼”仔细观察我好一会,告诉我说:“小桃,你变强了啊,能量增长了很多。”
再然后,他变成了特级咒术师,工作量骤增。
大家都不怎么来上课了,我自然也就没去了。
既然五条悟说能量有加强,那就边治疗别人,边熟悉能力好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来到了咒术界专门的治疗室开始工作,硝子也在这里,我们偶尔可以遇见对方。
我也开始频繁治疗伤者的生活,昼夜颠倒。
不过没有医师资格证就直接上手,这算不算黑医?
好吧,明显咒术界并不在乎这个,他们连童工都雇佣。
又是一个凌晨,我无精打采地坐在医疗室,两个黑眼圈挂在脸上,我闷闷不乐。
刚刚接受了我治疗的本田大叔,一个二级咒术师,乐呵呵地问我:“小桃,怎么不开心了?”
嬉皮笑脸,忍着手臂上的绷带出血,他艰难地从裤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给我。
本田大叔是我医疗室的常客了,他总说我长得特像他死去的老婆年轻版本,疗伤也不忘记给我带小零食,都是些不招我这年轻人喜欢的小零食。
而且作为见过本田大叔小孩的照片的人,我充分怀疑大叔在老婆颜值上吹了牛!
我可是个睚眦必报的女人,于是为了报复他,我故意不把本田大叔完全治疗好!
哈哈哈!
当然不是——
我原本的能力确实可以给人延寿也可以直接愈合重大伤口,但一旦使用,我会被调查是否继承反转术式,或者和上次那样直接被咒术界高层劫持,所以医疗室我一般都是使用生命能量减弱版能力。
可以治疗人,但不能直接完美愈合。
我接过他颤颤巍巍递过来的廉价橘子味棒棒糖,另一只手顺便往旁边的托盘扔了块沾血的棉花,没好气地问他:“你上周伤口还没好呢,怎么那么快又接了个任务?”
他上周伤在右大腿,医疗室的时候见到那个出血量,我小桃还以为他的腿已经被削断了,虽然真实情况也没比这好太多就是了,为了能达成勉强治疗而不露出马脚,我用了好几个小时偷偷往里面塞点点能量。
可累了!
他也知道自己没道理,不好意思地朝我笑。
“总不能让咒灵闯进幼稚园吧——我女儿还在那等我呢。”
我当然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原因受伤的,报告里明明白白写了我又不是没有看。但是——“你现在胳膊动不了,腿伤又撕裂复发,明天不是和她约好了她去游乐园玩吗?”
“芊惠她很懂事的,不会怪我失约的。”
这么和我说,他嘴角的弧度却一下从上扬变成下弯。
芊惠是他女儿的名字,本田大叔的妻子起的。
我们两个人一下就沉默了。
我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也许本田大叔也压根不需要我接他话。
他看着我,深深地看着我,是那种砂金偶尔会看我的那种眼神,不自觉地心疼。
我知道,他看的其实不是我。
他说:“芊惠她真的很聪明,很懂事。”
“我今天晚上受伤迟到去接她,幼稚园都没人了,小朋友也走光了。那个老师一看我浑身是血,吓得想报警,呵。”
本田大叔不屑地哼了一声,一副‘成年人了胆量竟然才这么点点’的吊样,接下来他的表情又骄傲了起来。
“旁边蹲在花坛数花朵的芊惠就不害怕,她一看见我就笑。”
“朝我跑过来,边跑边叫,是爸爸来啦!”
他的语气是那么自豪。
“那不是很好吗!”
光是想想那个场景就很温馨啊!这是我发自内心的感概。
我那句话一下把他干沉默了。
他良久后说:“小桃医生你说错了,一点也不好。”
“一点也不好。”
他垂头丧气,像一只被暴雨淋湿的丧家犬。
“回来的路上,芊惠和我说,爸爸你知道吗?”
那个昏黄路灯把两人背影拉的长长的夜晚,芊惠两只眼睛崇拜地看着他,这是她的爸爸!
一个不称职的爸爸,没有用的爸爸,芊惠爱着的爸爸!
两只小辫子随着她蹦蹦跳跳的脚步到处甩,她仰头对本田大叔得意洋洋地说:“你知道吗,爸爸?我发现负责花坛的叔叔最近一直在偷懒哦!”
“真聪明!闺女你怎么发现的?”
本田大叔向来是最捧女儿场了。
芊惠很有成就感,她悄悄把这个小秘密告诉了爸爸。
“等爸爸的时候,我又数了一遍花坛里的花,是33朵!”
“这半个月每次数都是33朵——负责花坛的叔叔没有换花朵哦!”
幼稚园花坛里的花本来该是一周一换的。
本田大叔的情绪忽然就崩溃了,眼泪一下刷地流下来——因为他也数过花,在他妻子病逝的急诊室的窗台往下看,正好也是一片花坛。
他了解一个人在数花朵时,那是多么的寂寞。
————
“好了好了,我会吃的!不过大叔——你下次能不能换个别的口味送啊?”
我只喜欢橘子汽水,真的没那么喜欢橘子味棒棒糖!
一脸无语,我坐在原位,挥别撑着拐杖踉跄离开的本田大叔,这大叔还得赶回去给女儿陪睡呢。
雪白墙壁上的金色时针已经指到了数字2。
凌晨两点了,按照以前我早就睡觉了。
本田大叔一哭起来就没完了,疯狂拿我当代餐,鼻涕眼泪全落下还叽里咕噜说不停。
也是癫狂,一个男人怎么能嚎一个小时?
他得感谢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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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难得不忙,要是还有需要治疗的重伤者,第一秒小桃我就要把他丢出医疗室!
我疲倦地打了个哈欠,趴在医疗室的桌子上,脑袋累的有点发懵。
这几周,我很忙碌,狗男人心疼我,但也没劝我别干了。
不过劝我我也会继续干的!而且他敢劝就说明他不够理解我。
那我就要,分手分手分手!
哈哈哈哈!
……等等,我们好像还没复合?
算了,这几周也累的我没力气分手复合了,每天醒来鼻子里就是消毒水味和血腥味。
实在没心情开作。
而且随着这几周的治疗,和这里的本土咒术师越接触,我真是越觉得咒术界就是一个大火坑!
上面的不干事,下面的能力低。
没有任何所谓员工福利,也没有任何心理上的奖励。
让世界观成熟的大人都几乎崩溃的压力,让咒术高专学校的未成年人来接触承受,真的合适吗?
再说咒灵是由普通人的负面情绪自然诞生的怪物,他们永远存在,这根本就是一场看不见头的关于咒术师的战斗!还是一场孤独的战斗,没有人会发现他们做的事,没人会为他们喝彩,没人觉得他们是英雄。
就像夏油杰以前不经意和我泄露出的那样,在他小时候,看不见咒灵的大家只会觉得他是怪物。
越想越郁闷,郁闷地我打开手机,下意识拨通了狗男人的电话。
听着砂金在那边的呼吸声,我把内心的想法说给了他听。
我叹气:“大总监,你说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改革这个咒术界啊?”
砂金没有先回答我问的问题,可能这对他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他和我感慨:“小桃宝贝,你现在就像一个迷人的哲学家,都开始思考这些问题了,好酷!”
接着他话锋一转,“如果小桃你希望短时间解决掉的话——那就让我把这个咒术界的高层全杀掉吧。”
锤子哦!我开始被夸的晕乎乎的脑袋直接清醒了,这狗男人支的什么大招?
我都罕见地结巴了,“啊?全……全杀掉?”
他倒是风轻云淡,像压根不知道这是多可怕一样:“对啊,小桃需要吗?需要我就全部杀光。”
“到时候就由小桃做咒术界的皇帝,我们去一起制定合理的制度。”
糟糕,我从中听出了蠢蠢欲动,狗男人他是认真的!
而且,糟糕,我见鬼得有些心动!
灰原学弟的死亡和砂金遇到的事情,我是真的很耿耿于怀。
可我还有别的顾虑——“那如果我们走了呢?”
随着越来越熟练治疗,我感觉自己对【存护】的理解好像有点点加深了,大概过不了多久,老爸给我布置的第一阶段目标我就要完成了。
“那就丢给五条同学或者夏油同学?让他们做下一个咒术界的皇帝就好了。”
原来还可以这样的吗?我的思路一下被打开了。
狗男人好像是有那么点聪明在身上的,不愧是喜欢读书的人!
感觉到电话这头的我一下子振奋起来,砂金眉眼弯弯,给我抛下了一个重磅消息:
“小桃,有人盯上你了,或者说,他盯上了夏油同学的术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