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爱花一走,离何小五比较近的大娘,就靠过来了。
“小五,你妈找你借钱啦?”
不出意外,他们的对话,被旁边的人听了去。也许他们听不全面,可刘爱花过来借钱,这就是目的。
“我爸不是也赌了吗,听说是把建房子的钱赌没了。”何小五可不会给她爸留面子。
一样是赌,她也被点名的。
“那些赌场的人,可真是害人,我听说,他们被抓到后,就被放去农场劳改了。”
提到赌钱,村里多半的人都是心怀恨意的。
这一次,他们可是从他们村里,弄了好几千块钱的。
要不是他们比较贪心,又刚好有军人同志,下乡来查探宝藏的事,可能他们还真就拿钱走人了。
被没收的钱,成了赃款,他们村民一个子都没能要回来。
损失了那么多钱,村民们最近的心情都很差,你经常可以听到因为钱的事吵架的人家。
“就是可惜了家里的房子,材料都买好了,结果钱却花完,你说,这房子要怎么建?
我爸那人也是,钱被他花了,建房子就得借钱。”何小五要提的还是她家的事。
一样是进赌场,她都赚了一小笔,怎么到了别人那头,个个都是赌钱呢?
难不成,她男人当真是旺她?
回头她杀只鸡给他补补?家里养的那几只小公鸡,已经养了几个月,这不会下蛋的玩意,再养也没用。
“你当真就没钱了?”村民更好奇这一点。
他们怎么听说,何小何赌钱的时候,赢了钱她就走?人家都说,她在赌桌上,赚了不少钱。
也正是因为这样,村里有好些小后生,才跟风的。
“我也是要建房子,你觉得我能有钱?这建房子,不用大钱吗?”何小五高低就得反问一声了。
村民想了又想,好像还真就没钱了。
他们都是乡下人,那户人家建房子的时候,不落下一些饥荒的。
何小五再本事,可她也没有个可以帮衬她的人,全都靠她自己赚钱,有再多的钱,建了房子后,也花完了才是。
“那你妈还找你借钱?”
“她要不找我借,难不成你借吗?总是要找亲近的人先借借,要是真借不出来,再找别人。”
村民一听,还真是这个理来着。
刘爱花之前的时候,不老说自己家女婿有出息吗,他们家建房子,也不知道那木家小子,会借多少钱。
你还真别说,提到借钱,刘爱花就想到了一号人。
其实建房子的钱,他们凑一凑,还是够的。可是手里头没有钱,刘爱花睡觉都不安宁。
这不,她就想到了自己外孙手里头的那两百块钱。这钱,让他拿着,她不放心。
刘爱花来木家做客的时候,又看到木家这头乱成一团。
那钱舒然被收拾一顿后,虽然是老实给几个孩子做吃的了,但一样是当母亲的,有些人看到那里脏了立马就整理。
而有些人嘛,只要人还活着,能不动就不动。而这钱舒然,那就是后者了。
“钱舒然,你这做人媳妇的,怎么这么邋遢?”刘爱花看到这里,自然是嫌弃得不行。
这木家有七个儿子,他们年纪都还小,男娃子调皮啊,这家里就没有干净的时候。
平时你要是勤快收拾一点,家里还是能看的,可要不是个勤快的,家里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钱舒然看到来人后,心里很不美丽。
这个干妈是站在木家人这一边,来了只会嫌弃她!
你说同样是女人,她怎么就不能体谅同为女人的她呢?
“我邋遢,你能耐,那你来收拾他们木家。”钱舒然真的不想动。
她已经打算破罐破摔,别人爱怎么说她,就怎么说吧。
刘爱花眼里的嫌弃是收不住了。
“你说你一个女知青,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你总说带孩子累,可是村里的妇人,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带带孩子,做做家务而已,这有什么难的。
你要真不想做,有的是人要做,这人啊,要惜福才行。”刘爱花喃道。
木家这么乱,她连动手的心情都没有了。
左右这是别人家,再难看,也不会说他们何家人懒。
“这后妈,谁爱做谁来做!有本事,你让你女儿来当这个后妈!”提到这个,钱舒然的怨气可重了。
七个儿子,妈的。
当初早知道他有孩子,还是七个儿子的时候,她就应该警惕才是。
什么儿子多好,当时她脑子肯定抽了。你这不是七个儿子好,而是要帮别人养七个儿子!
“你这人说什么浑话,我女儿都已经嫁人了。你自己相中的人,日子再苦,你也得硬扛过去。
这谁家的日子,不是苦过来的。
如今木家也不缺你吃缺你穿,你就知足吧。”
还嫌弃呢,人家没嫌弃她不会做事,她就笑了。
这领了证的夫妻,想要离婚也没那么容易,这钱舒然,只能一辈子困在他们木家当牛做马!
“你来干嘛的?”钱舒然不想聊了。
个个都说她知足,怎么就没有人体谅一下她的难处呢?
“我来找保家的,保民,你大哥呢?”进门到现在,刘爱花可没看到自己的大外孙。
“我也不知道,他出去玩了。”木保民说道。
他是家里的三子,六岁多,被两个哥哥压在家里带着三个弟弟呢。
木家的人最得意的,就是家里有了七个儿子, 七个孩子别看着不大,可是半大的小子他的食量,也没比大人少到哪里去。
有这么多张嘴吃饭,他们家……也没比村里其他的人家过得好到哪里去。
“你出去找找他,就说外婆找他有事。”刘爱花说道。
这说着,她看到了一边还没洗的衣服。乡下人衣服少,怕没有衣服换,他们的衣服大多是当天晚上就洗的。
可你看看这些,都推了不知道多少天没洗了。
她一来就看到这样,也不知道他没来的时候,这衣服怎么处理的。
这来都来了,看也看到了,刘爱花又有些手痒了。
这不,在等人的这会工夫,她在院子里洗起了衣服。这男娃子的衣服比较脏,每一件都包浆了。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穿的。
不对,钱舒然这个后妈是怎么当的,孩子衣服脏成这样,她也不知道洗一洗。
这哪里是娶了个媳妇回来,分明是娶了个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