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恢复得不错,可以拆石膏了。”经过一番检查,医生如此宣布道。
朝时雨欢呼一声,迫不及待的跟着医生去拆石膏,半个小时后,朝时雨才苦着一张脸出来。
诸伏景光扫过他左手托着的右手,打了一个多月的石膏,长久没有活动手臂有些肿胀。
他抬手轻轻碰了一下,有些心疼道:“不舒服?”
朝时雨面色沉重的摇摇头,诸伏景光心下一沉,误认为他的手还没恢复好,正要找医生询问,朝时雨丧气的叹了口气:
“手没事,就是好久没活动了,动一下就又酸又麻,好难受哦。”
朝时雨有着丰富的骨折经验,对手手脚脚之类骨折后恢复的状态了如指掌。
知道自己这是因为太久没活动,导致局部的血液循环出现问题,现在是因为血液循环恢复,造成的酸麻感,等过段时间适应了就好。
医生紧跟着出来,在石膏刚拆时,就检查了一遍他手臂的恢复情况,此时他笑着同两人说:
“觉得酸麻是很正常的,你的手恢复得很好,没有什么问题,刚拆石膏注意复健时要循序渐进,最好现在他人的帮助下,进行屈伸动作,再尝试自行伸展……”
医生叮嘱了一堆注意事项,朝时雨听得昏昏欲睡,诸伏景光倒是记得认真,还在医生的指导下,帮助朝时雨进行活动。
朝时雨老老实实把手放到他手心,诸伏景光一只手轻轻握着他手腕,一只手缓慢的辅助他手腕做屈伸运动。
“是这样没错,记得动作放轻一点,这个时候骨折部位虽已经初步愈合,但还较为脆弱,一定要循序渐进,避免用力活动。”
诸伏景光学得特别认真,又在医生的指导下,记住几个帮助骨折病人康复的方法,这才放过手里的‘教具’。
终于获得自由,朝时雨不想听医生对于康复训练的长篇大论,以尿遁为由溜出医生办公室,甩着只能小幅度活动的手,随意在医院溜达起来。
朝时雨不喜欢医院,因为自身经历,又对医院非常熟悉,不知不觉间,他就溜达到了儿科。
“嗷——!”
还没看清儿科的陈设,朝时雨就被一声尖锐的惨叫创到,他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定睛一看发现一只从护士手下逃窜的小胖子。
“妈妈!妈妈!我不要打针!”
小胖子有着与体型不符合的灵活身材,胖嘟嘟的身体总能以意想不到的角度躲过伸向自己的魔爪。
他一边逃一边惨叫,为了不打针竟爆发出了身体潜能,跑得比身后追着的家长和护士都还快。
“啊——护士姐姐别抓我,我没生病,不用打针!”
“虎郎,快停下来,别乱跑,小心撞到人。”
看外貌应该是小孩母亲的年轻女人追得喘个不停,看着自己孩子在大厅乱窜,脸上满是潮红,一方面为自己孩子不听话给护士们造成麻烦感到歉意,一方面又因为周围人的目光而觉得无比羞耻。
“太失礼了,虎郎,听话,护士姐姐不会给你打针的,护士姐姐只是想给你测一下体温。”
名叫虎郎的小孩抱着柱子,探出半个脑袋,黑豆般的眼睛盯着妈妈:“真的?”
小孩母亲微笑保证:“真的!先测体温好不好,虎郎最乖了。”
小胖子相信了妈妈的话,听话的走出来。
护士终于抓到了这个小滑头,带着小胖子回到诊室,满脸笑眯眯的拿出一支水银体温计。
“来,小朋友,把体温计夹好了。”
见真的没有针,小胖子虎郎顿时放下戒心,乖乖的夹好水银体温计。
没过几分钟,护士取出体温计一看:“快39度,您家孩子在家状态怎么样?”
年轻母亲忧愁的看了眼自己孩子,“在家里我给孩子吃过感冒药,但孩子吃了就吐,没办法我才带他来医院。”
护士点点头,同旁边的同事说了句什么,一边的小胖子似乎还没意识到危险,朝时雨见此眼神一亮,小步挪到小胖子身边。
“这个小弟弟真可怜,发烧了还要打针,不过这样才好的快,就是打针痛了点。”
小胖子抬头想反驳,结果余光瞄到护士拿起托盘里的针筒。
小胖子:“!”
小胖子眼中出现惊恐,蔫巴巴的小胖子瞬间一个激灵,又想故技重施,结果被早有准备的护士一把按住。
“不!我不要打针!!!”
朝时雨嘎嘎坏笑,之前还觉得刺耳的惨叫现在变得是如此悦耳。
听够了小胖子凄惨的嚎叫,朝时雨心满意足的离开儿科。
暗戳戳欺负了下小孩,朝时雨想了想,诸伏景光应该已经和医生交流完,干脆不上楼了,直接去停车场等人好了。
给诸伏景光发了个消息,朝时雨一把按下1楼的电梯键。
刚走出电梯,医院大厅门突然打开,几辆救护车停在门前,医生护士推着几架病床冲进大厅,刚刚还算安静的大厅瞬间像是被捅破的马蜂窝。
走在前面的医生的医生吼着让开,涌进来的人群里,不知道谁的哭喊声混在其中。
朝时雨闻到一股焦糊中混着塑料烧焦的异味,与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形成的奇怪味道。
他出来的位置正好在电梯旁,医护人员推着躺着一个人的担架床与他擦身而过。
朝时雨低头,看清床上的人,表情一片空白。
说那是人,其实对方已经只剩一个人形。
皮肤呈现黑色的碳化状态,部分皮肤表面满是红肿的水疱,有深红的液体从破损的水疱里渗出,全身看不见一块完好的皮肤。
耳边仿佛有凄惨的哀嚎声响起,他看到在熊熊火焰中挣扎惨叫的人影。
好可怕!
好痛苦!
恍惚中他听到周围人的声音。
“好可怜,听说是从火场里救出来的。”
“烧成那样了,还有救吗?”
“很难说,我看那个人半个身体表面好像都碳化了,那个样子就算被救下来,也差不多废了吧。”
“那样活着,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有人压低声音:“我听说啊,被烧的这个人还是一个有钱人,火是从他别墅里烧起来的,一个别墅的人好像就救出来几个人。”
“真的?这也太惨了吧。”
“……”
“时雨?时雨!”
肩上落下一只手,朝时雨整个人像受惊的小兽般颤了颤,眼睛因为骤然的惊吓而挣得溜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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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诸伏景光后,他嘴唇动了动发不出完整的音节,看向诸伏景光的眼底还残留着些许恐惧,一张小脸苍白如纸。
“景、景光?”
朝时雨茫然的看着诸伏景光,神情恍惚仿若梦游。
他毫无血色的脸色吓了诸伏景光一跳,更不用说他还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诸伏景光脸色一变,抬手贴了贴朝时雨额头,掌心下的皮肤一片冰凉。
“时雨!你哪里不舒服?”
温暖的掌心刚触碰到他额头,朝时雨就清醒了过来,想起自己刚刚的表现,朝时雨心中一阵羞耻。
他抓住诸伏景光的手,将脸埋了进去,在诸伏景光担心不已的声音中,他闷闷的回答。
“我没事。”
诸伏景光皱眉,他那种表现,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
明明时雨和他分开时,还是活力满满的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时雨露出那样的神色。
只是时雨明显不配合,诸伏景光怎么问他也不说。
直到诸伏景光听到周围的人聊天,提到不久前医院接收了几位从火场救出来的重度烧伤病人。
看了眼朝时雨的位置,诸伏景光迟疑的想,时雨这个样子,不会是被烧伤病人的样子给吓到了吧?
逃避了几分钟,朝时雨才镇定抬头。
他眨了眨眼绯红的眼眸,若无其事道:“景光,我没事啦,只是沙子进眼睛里了。”
说着他皱了皱鼻子,嫌弃的看了眼医院惨白的大厅:“消毒水的味道还是那么难闻,景光我们快走吧,我再也不想来医院了。”
诸伏景光被少年推着走出大厅,他回头观察了下少年的神色,难得露出脆弱一面的少年,再次恢复了活力。
诸伏景光启动车辆倒车离开,在等红绿灯的间隙,他偏头看向副驾驶的少年。
今天的少年格外安静,似乎真的被吓到了。
朝时雨呆呆的望着前方的红灯,红色让他联想到热烈的火焰,他猛地打了个激灵,在诸伏景光不解的目光中,他低声嚷嚷着。
“不行,自*焚还是太痛苦了,划掉划掉,我不想再尝试一次变成碳烤时雨的滋味。”
听到他自语的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大惊失色。
这是什么危险的想法!
与降谷零汇合后,降谷零盯着一分钟之内,回头看了朝时雨三次,像只保护欲强烈的鸡妈妈似得诸伏景光,不忍直视的闭了闭眼。
“不是,他又不是离开视线就会出意外的是小婴儿,hiro,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放心。”
诸伏景光望着正兴致勃勃挑选自助餐的朝时雨,回头给了降谷零一个你不懂的眼神。
诸伏景光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他不放心,他是真的不放心。
有之前的跳河和河豚毒素毒素的前车之鉴,时雨平时还琢磨着那根横梁或树枝上吊方便上吊,现在他居然打上了自那个焚的念头。
诸伏景光真怕某天时雨付诸实践。
年纪轻轻就为熊孩子操心的诸伏景光,这一刻恨不得把某熊孩子揣兜里。
他已经开始考虑强制带着朝时雨去毕业旅行的事,或者毕业旅行也没有什么必要,他不去也没有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