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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 5 章

作者:覆琼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少年前面八/九层高的居民顶楼,一个小小的身影悬挂在空中,只靠上半身挂在打开的窗户上,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目测那孩子只有三四岁,人小力气不足,再加上现在下雨,诸伏景光已经看到小孩的身体在慢慢往下滑落,如果不加以干预,要不了多久,小孩就会彻底坠落。


    情况紧急,诸伏景光左右看了看,因为下雨的关系,只有他和朝时雨两人发现了那孩子。


    眼看着那孩子就要落下来,诸伏景光冲进雨幕,即使知道能正好接住那孩子的几率不大,让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一个孩子在他面前出事,他做不到。


    诸伏景光冲出去时,降谷零正好拿着两把伞从店里出来,看到好友头也不回的跑进雨中,降谷零伸手叫了一声:“hiro……?”


    头顶忽然响起一声尖叫,降谷零抬头正好看到在居民楼上挂着的小女孩,小女孩所在窗台楼下侧面的窗户打开,一个年轻女性捂着嘴,显然刚刚那声尖叫就是她发出来的。


    降谷零:“!!!”


    他扔掉伞往前冲,雨水打在脸上,楼上又一声尖叫,小女孩终于抓不住落了下来。


    与此同时,一个黑影抓住墙壁凸起的边沿,三两下翻身上楼,几乎是瞬间,就爬了两层楼的高度,他抓住窗台边沿,纵身一跃,正好抓住落下来的小女孩。


    “朝时雨!”


    诸伏景光的大喊中,朝时雨把小女孩护在怀里,重力带着两人下坠,事情发生得太快,落地的瞬间,朝时雨只来得及拧腰翻转身躯,让自己的身体成为小女孩的垫子。


    手肘先落地,清脆的骨裂声中,朝时雨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


    怀里的小女孩吓懵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小声抽泣起来。


    女孩哭声微弱,哭着哭着她又打了个哈欠,脸蛋往朝时雨胸前一贴,眼睛无力的半合上,一副精力不济的样子。


    “朝时雨!”


    诸伏景光跑过来,扫了一眼被保护得很好的女孩,将目光转向朝时雨。


    “你先别乱动,有没有哪里受伤?”


    朝时雨刚刚从两层多高的地方摔下来,为了护住小女孩,他几乎没做什么保护措施,这种情况下,不受伤是不可能的。


    诸伏景光现在完全不敢碰他,生怕一不小心就让少年伤上加伤。


    这里的动静吸引来不少路人,降谷零此时也跑了过来。


    “hiro,都没事吧!”


    诸伏景光把少年怀里的女孩抱出来,一把塞进降谷零怀里,他看了眼低着头,一手撑着地面,一条手臂耷拉着的少年。


    “雨太大了,zero你先把这孩子送去躲雨,这里有我看着,对了,记得打急救电话。”


    诸伏景光半蹲到少年身边,放柔声音询问:“时雨,你还能动吗?”


    骨折了的右臂传来细细密密的疼痛,朝时雨白着脸抬起头,眼尾泛起一片可怜兮兮的红,缺乏血色的唇瓣微微动了几下,诸伏景光凑近仔细听了听,才听到少年用清软的声音抱怨着:


    “我是真的、真的很讨厌疼痛啊……”


    诸伏景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少年在说什么后,心中骤然一软。


    他扫了一眼少年,小心避开他明显不对的右臂,把少年从地上扶起来。


    “只有手臂受伤吗?再忍忍zero已经拨打了急救电话,离这里最近的医院有点远,救护车还有一会儿才能到。”


    朝时雨在诸伏景光的搀扶下,顺势站起来,除了最严重的手臂,左脚踝、膝盖、腰和肋骨等地炸开细细密密的刺痛,视线有瞬间模糊,他干脆往诸伏景光身上一靠,眉头难忍的紧皱着。


    听到已经拨打了急救电话,朝时雨轻叹一口气,在他耳边虚弱的说:“还要打报警电话才对,那个小女孩,是被人故意放在窗边,我没猜错的话,那小孩身上应该还有证据。”


    处理完朝时雨话中的信息,诸伏景光瞳孔一震,蓝色眼眸穿过雨幕,看向超市前被降谷零细心安慰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坠楼竟然不是意外,到底是谁这么恶毒,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诸伏景光扶着朝时雨回到超市,守在超市的店员适时送来几个塑料凳。


    诸伏景光低声叮嘱朝时雨几句,就走到降谷零身边同他说了朝时雨的发现,听到小女孩坠楼不是意外,降谷零面色黑沉。


    听到好友正在拨打报警电话,降谷零蹲下身,仔细检查小女孩身上的细节。


    在有目的的寻找中,之前被他忽略的细节,终于被他发现。


    降谷零在小女孩的两只手的指尖缝里发现了些许皮肤碎屑,她穿着的羽绒服外套的拉链缝里找到一根不属于她的黑色丝线,就连穿在外面的羽绒服,他也发现了腋下部位有奇怪的褶皱,右边腋下靠近前胸的部位则发现以后小破口,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破一样。


    降谷零拿出手机,对准黑色丝线拍了几张,抬头看向一边坐着的少年。


    少年穿了这件看着就不怎么厚的浅灰色呢子风衣,里面搭的则是高领白色毛衣,看来那黑色丝线应该不属于救人的少年。


    在降谷零打量朝时雨时,诸伏景光已经哄着小女孩坐下,温柔的叮嘱她先不要乱动手指,尽可能的在警察到来前保留证据。


    小女孩低垂着头,小脑袋一点一点,两只眼睛几乎快睁不开。


    诸伏景光没有错过小女孩的异常,他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晦暗,脸上的肌肉带起嘴角微笑的弧度,尽量放柔了声音询问小女孩家庭信息。


    但小女孩能说出来的话不多,说几个字就点一下头,诸伏景光从这些片段中只能勉强拼凑出了小孩的家庭情况。


    两人的同学在一边向降谷零了解情况,因为发生了这件事,再加上大雨,大家都不急着走。


    大家都不认识朝时雨,诸伏景光请一位外表亲和的娃娃脸同学,帮忙照看一下小孩,自己来到朝时雨面前。


    从二层楼高的地方摔下来,他还是担心朝时雨身上还有别的未察觉的暗伤。


    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打了声招呼,叫上中岛一起,爬上小孩坠楼的楼层,找到对应的门户开始敲门。


    他敲门的动静没有收敛,但比所敲房门先一步打开的是隔壁的邻居。


    “请问……你找由美子有事吗?”


    家庭主妇打扮的女人警惕的看着降谷零两人。


    中岛上前和善的同女人打招呼,把女孩坠楼的事告诉女人。


    “天!”邻居捂住嘴,脸色白了白,“小未来怎么会坠楼,她没事吧?”


    降谷零:“不好意思,请问这家人家里有人在家吗?”


    邻居点头,转身回家里拿出一把钥匙。


    “有的,由美子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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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的,只是她最近病了,可能是吃了药睡着了。”


    降谷零视线落到女人手里的钥匙上,在邻居开门时,故作惊讶的询问她手里的钥匙。


    邻居打开房门,神情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因为最近由美子生病了,她是单亲妈妈,一个人带着小未来生活,小未来实在太小了,需要人照顾,由美子就拜托我偶尔上门照看一下小未来。”


    邻居对坠楼小孩的家里很熟,一进门就熟稔的走进卧室,又很快退出来。


    “由美子还睡着,我这就把她叫醒。”


    现在已经顾不得由美子还在生病了,孩子差点坠楼身亡这么大的事,怎么也要告诉孩子母亲。


    在邻居进屋叫醒小孩母亲时,降谷零扫视这间屋子,很快找到小孩坠楼的窗户。


    客厅窗户开着,从小孩坠楼到现在雨一直没停过,雨水打湿了窗户附近的地板,包括放在窗户下侧方的一个胡桃木色陈列柜。


    陈列柜上面摆了一些可爱的玩偶和芭比娃娃,透过透明的柜门,能看到陈列柜里放着的风车八音盒、玩具钢琴、娃娃屋等摆件。


    这个家没有阳台,空间也较为逼仄,所以窗户下周围摆放了不少物件。


    靠墙的位置放了书架,书架往前是一把电风扇,还有放了许多杂物的矮几,然后就是那个在胡桃木色的陈列柜。


    只从这些物品的摆放上看,小孩极有可能是踩着矮几爬上陈列柜,再从陈列柜爬上窗户,于是发生了坠楼意外。


    ——前提是,这真的是意外。


    邻居把浅井由美子叫醒,听到邻居说自己孩子坠楼了,浅井由美子强撑着起来,在邻居的搀扶下跟着降谷零一起下楼。


    至于中岛,降谷零请他留在门口,防止警察来之前,有人前来破坏现场。


    有小女孩身上的种种异状在先,降谷零很确定这并不是简单的坠楼事件。


    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中岛拍拍他的肩:“有我在这里守着,放心不会让任何一个人进去。”


    警察比急救车先来一步,走在前面的是远没有七年后那么胖,但已经有了日后雏形的目暮十三。


    “我是刑事部搜查一课的目暮十三,是谁报的警?”


    诸伏景光站出来开口:“警官,是我?”


    他在警察的询问下,把发现小孩到小孩坠落的经过说了一遍。


    听到是朝时雨在小孩坠落时,连爬两楼从空中接住小孩,警察们都惊讶的看向诸伏景光旁边的少年。


    而朝时雨的年轻也惊讶到了他们。


    “真是英雄少年。”


    目暮十三扫过朝时雨的肩膀:“这是在救人的时候受得伤吧,救护车叫了吗?“


    诸伏景光点头:“已经打过电话了。”


    “警官,我们会报警,是因为我们怀疑小孩坠楼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意图谋杀。”


    目暮警官神色一肃:“谋杀?”


    这可比单纯的意外坠楼要严重的多。


    “你们做出这样判断的根据是什么?”


    “我们在坠楼小孩身上发现了一些异常。”降谷零正好带着浅井由美子走过来,把自己在女孩身上的发现简单说了一遍。


    浅井由美子看到呆呆坐在一边的小孩,因生病而恹恹的表情立刻激动起来,就要冲过去抱住自己的孩子。


    “未来,我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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