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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成婚

作者:快乐加倍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邱迟被拖了出去,自被关进这里来第一次松了绑、解了嘴上眼上的布带,暂时恢复了语言、行动能力。


    他贪婪的大口呼吸着宛如新生,第一次看清了关押自己的牢笼,这个暗得仿佛连时间都一起吞没了的地方。


    这鬼地方他一刻也呆不下去。


    “哗啦——”


    “...”长长的铁链将人牢牢束缚在木桩上,邱迟看见有人再次拿起布条,他知道若不能交代点儿什么,今日恐怕就是他的死期。


    “小的是被冤枉的、”沙哑的嗓音像八十岁的老翁,邱迟咬咬牙豁出去了:“是张相!在下受了当朝宰相的胁迫,不得不去做!”


    砰、砰砰!他期待着对方的回应,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出卖宰相,张相自然不会放过自己,可那也得先活下去才行。


    他借着宰相的名头想要威慑对方,可惜对方好像并不买账,堵嘴的动作没有半分迟疑。


    “我可以当堂指控!”不得已,邱迟抛出杀手锏,表示可以帮对方反咬宰相一口。


    这已经是他能拿得出手的,最后的东西了。


    几日下来他反复复盘,能帮那贱人的要么是她相好的要么是相爷的死对头,这一招不管对哪一个应该都好使。


    岂料下一刻希望落空,嘴里再次被捆上了拇指粗布条防止他咬舌自尽。


    “看在你如此坦诚的份儿上,”时钦嘴角轻挑笑意不达眼底:“盐和酒,你选一个吧。”


    诺大的托盘里洁白的盐粒来回翻滚,暗卫将盐和酒坛放在邱迟眼前任他挑选。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但洁白的盐看起来比巨大的酒坛看起来温和多了,邱迟毫不犹豫的看向了托盘力洁白的盐粒。


    时钦仅用了一炷香时间就让他明白,这里不是地狱,却比地狱可怖百倍千倍。


    暗红的血液混合着碎肉,沿着鞭子上的倒刺往下滴落。


    原本的庆幸消失无踪,邱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绑着布条的嘴里含糊的漏出几个字全是‘杀了我’。


    “这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细长的鞭子在血红的食盐里来回翻滚,很快沾了满满一层,邱迟看着那鞭子便不受控制的浑身抽搐。


    每一次挥鞭,带着倒刺的鞭子总能把粗粝的盐粒嵌入伤口的最深处,任由温热的血液将它融化,带来钻心蚀骨的疼痛。


    这些延绵不绝的痛意一点点蚕食着邱迟的理智,让他满心满眼只剩下了‘想死’二字。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看守的地牢的暗卫面无表情,敢动主子的人,死一万次都不足以抵罪。


    失去意识的那一刻邱迟甚至是幸福的,终于、终于解脱了。


    他不知道的是,那间暗无天日的牢房中有一群喜盐的蚂蚁在等着他。


    成亲的日子一天天临近,汤芫在家中待嫁,连时钦都被半软禁在府中不得外出。


    终于在汤、时两家的期盼中,这一日终于来了。


    .


    朦胧的晨光里绣着时国公府标志的旗帜迎风招展,金色的秀线熠熠生辉,喜庆的锣鼓声响彻街头巷尾,迎亲队伍洋洋洒洒,除了新郎所乘的马车外,随行的还有六辆车马,百十来个家丁护卫。


    京中许久没有这样热闹了。


    “这时家二少收拾一番还真是俊俏!”沿街的百姓循规避让,大姑娘小媳妇们伸着头看热闹,瞧着瞧着就有些眼热。


    “要身份有身份要样貌有样貌,这样好的郎君真是便宜汤家那丫头了。”


    姑娘们对视一眼笑作一团。


    “好看有什么用,”一个男子看自家媳妇说笑醋意大发:“成亲不骑马,乘什么轿撵,要我说呀娘们唧唧的没有男子气概。”


    “哎、疼疼疼,娘子快些松手!”


    “见笑了,”小娘子一手拧着自家夫君的耳朵,一边咬牙切齿的解释:“跟你说了八百遍了,多读书多读书,你是半点都没听进去。”


    “人家乘撵是规制那都是有礼部盯着的,再说了这样大的庆典新郎需要保持仪态端庄以示对女方的尊重,公府嫡子多么尊贵,你以为这轿撵谁都能坐?”


    “妄议公府,回去将律法抄五、不,抄十遍!”


    男人委屈巴巴的屈服在了自己媳妇儿的淫威之下。


    周遭的女郎们嘻嘻哈哈的笑起来。


    诺大的迎亲队伍停在汤府门口,周围的邻里因收到了时家的请帖也早早在门前挂上红灯笼以示同喜,连角落里和汤家有些不对付的章家也不例外。


    下了轿撵,负责拦门的人一招手,下人捧了酒上前。


    拦门酒是由女方尚未婚嫁的女子、兄弟叔伯等组成,奈何汤家子嗣单薄加之成婚突然叔伯伯也无,索性在封家找了几个适龄的男孩过来守门。


    ——封家最不缺男丁。


    对方在大家伙儿们的簇拥下打量着新郎官,嬉笑道:“红绸结彩喜洋洋,新郎英气赛潘郎...”


    整个汤府披红挂彩,入眼净是一片红色。


    汤芫端跪在祠堂中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倒下了,第N次感慨,古代女子结婚当真不易,若是每次都是这么繁琐的流程,那谁还敢和离啊?不得麻烦死?


    她、她两世为人第一次成婚有些紧张,拉着俩丫鬟聊了会儿天...然后刚合眼就被人叫醒了。


    这也不能全怪她,她很有分寸的只聊了半个多时辰,也没人告诉她半夜一点就得起床啊。


    一点起床,沐浴焚香净面花了半个时辰,准备婚服检查收拾又用了半个时辰,然后对付着吃了点东西。


    三点开始梳妆打扮、梳头上钗换吉服;四点听母亲吩咐婚礼流程,核对嫁妆单子以及陪嫁丫鬟、婆子。


    五点演练拜堂等婚礼环节,六点进正房拜别父母又是一番殷切的叮嘱,七点交好的各家开始陆续送来添妆,八点去中堂祠堂拜别先祖,完成辞祖...


    清点嫁妆她是真兴奋,其他事也是真提不起精神。


    此时困懵了的汤芫盯着祖宗排位两眼发直,震天响的喜乐在耳中硬是成了催眠曲,一个劲儿催人入眠。


    “小姐该准备出门了。”陪嫁的丫头婆子全听荣妈妈差遣,她会全程陪同着汤芫走完所有流程。


    是的,荣妈妈强势回归,成了汤芫身边的主事婆子。


    汤芫麻木的站起身,无比庆幸头上盖着红盖头,不然就这幅严重睡眠不足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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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不知怎么见的了人。


    荣妈妈一路上详细的讲着出门的诸多规矩。


    “小姐上轿前脚万万不能落地,上轿时不可回头,出门时不舍父母可以落泪但不能哭闹,以免冲散喜庆,等会儿由老爷背着您亲自出门。”


    “前面有门槛小姐抬脚...小姐别害怕,嬷嬷一直都在。”


    荣妈妈一开始对二小姐的感情是复杂的,毕竟也是在主子面前得用的人,仅仅因一次失误就被残忍抛弃,说不恨是假的。


    可是她夫君、儿子早卖身给了封家,下半辈子就指着主家过日子,她不仅不能反抗,甚至在老姐妹们问起这件事时,还得陪上笑脸只说主子的好。


    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没了管事嬷嬷这层体面的身份谁都低看她一眼,她恐惧这种无枝可依的日子,宛如浮萍随风飘荡。


    最绝望地当口,是二小姐主动抛来了橄榄枝。


    安排住处、贴钱贴物,说句荣养都不过分,更重要的是那句穿越高墙飞出来的承诺‘等我出嫁,定然带上荣妈妈。’


    做子女的父母就是天,二小姐能扛着忤逆父母的风险接济自己,荣妈妈那点儿深埋的怨怼像是冰雪放到了太阳底下,无声消融滋润了心田。


    荣妈妈牵起小姐的手,低声警示着所有障碍物,在将小姐交出去的前一刻她借着整理衣衫的空挡,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提前准备的蜜饯和饴糖塞进了对方袖子里。


    汤芫只觉得袖子一沉,而后便迷糊的上了爹爹的背。


    “新娘子出门喽!”


    明晃晃的天光照了下来,汤芫盖着盖头看不真切,只能透过红盖头起伏摆动的空隙瞧见自己所处的位置。


    嗯,这是当时落水后处置下人的前厅。


    雕花的回廊映入眼帘,汤芫知道这是过垂花门了,平日里这道门区别内外,现在出了这道门就意味着出阁,象征着从此脱离娘家。


    平日里十分亲厚的父女两谁都没有开口。


    汤成砚背着女儿一步一步稳稳的走到了大门前,他清楚的明白,出了这道门自己女儿就是别家的人了。


    见着新娘出现,门前的鼓乐停了下来。


    “一晃眼,芫儿都是个大姑娘了,”做爹的到底还是不舍,带着些许哽咽的开了口:“结发为夫妻,今后的路需得芫儿自己走了。”


    汤成砚看了看不远处伫立的大红身影,咽下满腹叮嘱,抬脚迈过门槛的同时一句层诺随风吹进了汤芫耳中。


    “日后若有不顺心之处,只管回家,爹爹替你做主。”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话他连大女儿都不曾说过,但这桩婚事再好也带着些政治权衡,加上国公府树大根深时钦也并无官职在身,他总担忧女儿将来过得不好。


    “爹爹...”汤芫心绪翻涌,她到这个世上最疼爱她的就是爹娘,今日出门嫁做人妇就是去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和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男人过日子。


    她就是再心大也有几分忐忑。


    “到了。”汤成砚转身,将女儿放进花轿。


    喜婆子一甩帕子:““吉时到,轿门合!红绸系,福禄多!””


    “起轿喽——!”


    “鸾凤和鸣,万事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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