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藏馆展示柜里有不少东西,有12收藏的高价艺术品,也有12从路边捡来的一块奇特的石头,收藏的昆虫琥珀,也有自己试着做出来的人工琥珀,贺方思凑近看,人工琥珀里住着一只小小的蚊子,旁边有张小卡片上写着——20xx年xx月xx日,我在看书,蚊子咬我,遂按书中内容将它制成琥珀。
贺方思歪了歪头,感觉12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也终于在这家私人藏馆里,从12的第一张零分成绩单上知道了12的真名——时尔。
署名时尔的考卷上有一个鲜红的“0”。
时尔在旁边用卡片写道——生病了,错把消失笔当成中性笔答题,答的全对,写的全没。
贺方思看到这里,没忍住笑了。
这个时尔的日子一定过得很精彩。
这里与其说是私人艺术馆,不如说是时尔的个人成长馆,把时尔从小到大收集的东西都摆在显示柜里,并有打印下来或者时尔手写的介绍。
一路走走停停,贺方思被一副仿梵高《星月夜》的画作吸引。
汹涌动荡的蓝绿色激流击人心神,卷曲的星云、金黄的满月、扭曲的柏树,一幅画有一种魔力,明明是静态的,看久了它仿佛在流动,你凝视它的时候,未尝不是它在凝视你。
贺方思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画,无奈手残画技不好,但欣赏画作的眼光保留了下来,并随着更多的了解不断增长。
以她自认为浅显的画作认知来看,画在梵高原画的基础上有了画作主人自己的小改动。
不一定是旁人眼里最好的,却是此刻贺方思心中最好的。
在忧郁的蓝色之上铺上更闪亮的黄与白。
贺方思走到画作前,下意识顺着星云流动的轨迹从头循到尾,在收笔的那一抹色彩上发现有点不对劲,搬来不远处供游客休息的凳子,踩在凳子上看那一笔,离得这么近才看出这里用不同的颜色浅浅勾勒出一个小坐标。
“藏这么深,是不是就没打算让人找到?”
如果不是被画吸引,如果不是贺方思刚好学过一点画察觉出不同来细看,如果不是附近刚好有一把凳子……嗯?刚好吗?
恐怕也不是吧。
可能凳子就是准备给刚好懂一点画又被画吸引的人呢?
时尔,也在反向挑剔进来观赏的人呢。
——
“咔,过——”
沉玉织看着乔知筝,眼中满是骄傲,拍了拍她的肩,“我就知道我当初的眼光没错。”
乔知筝笑着回应,“有要补拍的吗?”
“没有。”
“请你吃饭去。”
“你这是贿赂导演你知道吗?”
乔知筝笑眯眯的回击了她的“污蔑”,“我们沉大导演现在还有钱吃大餐吗?”
沉玉织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偏要问呢?”
乔知筝恶趣味的眨眨眼,“当然是因为看到你不高兴的样子,我就高兴了呀。”
“嘁~”沉玉织对损友表示了自己的不屑,但花钱损友的钱吃大餐,她是毫不客气的。
自从把全副身家投入这部电影之后,她手上的钱只够她吃“大餐”——红烧牛肉、香菇炖鸡、泡椒牛肉、藤椒牛肉、泡椒牛肉还有海鲜面,口味多样不重复。
泡面这种东西吧,很久没吃了,偶尔吃一顿还觉得新鲜,味道不错,但连着长时间回家顿顿吃泡面,就算换着口味来,但这也是泡面啊。
沉玉织一天也就在剧组吃盒饭的时候,感觉胃得到了安慰。
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乔知筝发现这个事情的时候,都惊呆了,看着沉玉织在剧组电影需要花钱的时候批款,对自己却抠抠搜搜的,按她自己的话来说,能省一笔是一笔,怕有意外突发情况,钱要使在刀刃上,乔知筝感慨一声,从这以后总是以各种理由请沉玉织吃饭。
沉玉织坐在对面吃得一脸满足,表情幸福得想流泪,偏偏自己还浑然不知。
乔知筝看着沉玉织这样,脸上的表情皱起来,啧~感觉这样更让人觉得可怜了呢。
沉玉织下意识的催促乔知筝,“快吃啊,这里菜还挺好吃的。”
乔知筝没动几筷子,为了上镜好看,乔知筝一般在拍戏时间都是按照电影要求来保持身材的。
乔知筝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我吃饱了,你吃吧,多吃一点,别浪费哈~”
沉玉织低头大快朵颐自然是没有看到乔知筝脸上的表情。
乔知筝面前的屏幕里,乔筝一脸了然,心想这不就是每次我们喂大乔小乔吃饭时,乔知筝看它们的表情吗?
乔筝看破不说破,只是问起乔知筝这边拍摄进度如何。
“一切顺利,你呢?看起来晒黑了不少。”
乔筝下意识的想报喜不报忧,话到嘴边,止住话头,转而变成忧喜都报。
“有一点点累,不过导演很用心,我很开心。”
乔知筝解读:“精益求精。”
乔筝点点头,“是这样的,林祎薇出品的电影向来是保质又保量,要求严格一点也没什么。”
乔筝从十八岁开始进入娱乐圈拍戏,一开始肯定也是因为对演戏热爱,但更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赚钱还债,自从债款还清之后,乔筝后来接的戏主要还是因为自己想演,想去演绎这个角色。
只要角色出彩,导演投资商都靠谱,能保证稳定产出,乔筝也不在乎角色是大是小。
贯穿整个的电影的女主角她能演,在影片中只出场一两分钟的悲情配角她也演,公益短片、电视剧、话剧、舞台剧,这些乔筝都有涉足,后期的她已经不是为了赚钱而演戏,而是为了演戏而演戏。
就比如《孤舟》里的姜瓷不只是因为乔知筝的两难抉择,更是因为乔筝本身就对这个角色有共鸣,她演,只是因为她想演。
大概是角色对演员本人的影响,乔筝眉眼间多了些冷艳肃杀之气,乔知筝兴奋的咬紧牙关,看了一眼对面吃得正欢的沉玉织,拿起手机啪啪打字——拍完戏,记得把戏服带回来。
乔筝的定妆照乔知筝看过,一身干练的黑衣,乔知筝看着右斜方,那里有面镜子,照出乔筝的半边身影,镜子的乔筝在望着镜外的乔筝,乔筝左手提着一把半腰高的长剑。
冷冷的,让人想去暖一暖她。
乔筝挑眉看了乔知筝一眼,说:“好。”
沉玉织听到乔筝没头没脑的说了声“好”,有些好奇的问,“林祎薇夸她演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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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这样的。”
乔知筝扭转屏幕,乔筝和沉玉织打了个招呼。
沉玉织扯来纸巾擦擦嘴,问乔筝:“你们武打戏拍的怎么样?虽然武替,但是很多动作都要自己亲自上场吧?有没有磕磕碰碰或者伤到哪里?”
乔知筝没有拍武侠戏的经验,还是听有经验的沉玉织这么一说,这才赶忙把屏幕对着自己,追问乔筝,“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乔筝表情迟疑了片刻,“有点擦伤,但不严重,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乔知筝目光如炬的盯着她,严肃的说,“让我看看。”
乔筝被乔知筝这一刻的气势给镇住,自知理亏的她往后退了一点,卷起裤管露出带有一丝淤青的小腿,“你看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乔筝,为什么不和我说呢?是不是就像上次那样,我不问你就不说,什么都把我蒙在鼓里。”
看着乔知筝脸上一丝委屈,乔筝干笑了两声,把裤腿放下去,“就觉得一点小伤也没必要说。”
乔筝很少向人示弱,人生中仅有的主动示弱都是在乔知筝面前,这种小伤如果不是乔知筝问起,等下次见到她的时候,估计都已经好了,乔筝……感觉很不好意思,也没有这个必要开口。
大概就像那种社恐人落入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周围全是陌生人,迷路了,想要开口问路,但话到嘴边,有一团如年糕一般黏糊糊的东西堵住了嘴,想开口,又突破不了自己的心理防线。
虽然情况不同,但是那一刻的心情是相同的。
乔知筝认真的对乔筝说:“乔筝,你可不可以学着依靠我?你觉得这是小伤,觉得没必要,但在我看来很有必要。”
看着乔筝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乔知筝垂眸继续说,“那假设一下,换成是我,我受了伤,腿疼走不了路,但在你下次回来之前,这个伤又能痊愈,受伤期间,我行动不便,生活不便,过得很不舒心。你到时候知道了你会怎么想?”
乔筝的脸色在她说话的时候已经慢慢变了。
乔筝没做声,乔知筝继续在说:“擦伤算小伤,那胳膊划了一道口子是不是也算小伤,骨折呢,是不是也算小伤?反正以上这些在重大的生命事故之前不都算小伤吗?”
乔筝觉得乔知筝有点强词夺理,但又诡异的被她说服了——乔知筝最是知道怎么说动乔筝,用自己来打比方做一个危险假设,让乔筝也来体会一下自己的心情。
乔筝难得在乔知筝面前一脸憋屈,连带着气势也群了下来,“好嘛~下次我一定说。不管大伤小伤都会和你说的。”
“小伤的下限是什么?”
“手指破了皮这种?”
乔知筝满意的点头,“好,就这样说定了。”
乔筝后知后觉中了乔治真的圈套,这又怎么样呢?乔筝心甘情愿。
挂断电话,乔知筝没听到对面有动静,抬头,发现沉玉织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乔知筝啊乔知筝,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你们感情里面被照顾的那一方呢,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能把乔筝吃的死死的。”
反正在沉玉织看来,乔筝看起来就不像那种任人摆布的性格。
“啧啧啧~果然啊~爱情这东西,谁沾了都得大变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