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筝用食指抬起乔知筝的脸,满脸都是湿漉漉的泪痕,在灯下浮着一层浅浅的珠光。
乔筝的脸慢慢逼近,在一个合适的距离停住。
乔知筝的眼泪还在流,怎么也止不住。
眼皮酸涩,乔知筝下意识的眨眼,一道湿润粗粝的轻舔滑过眼皮,乔知筝咬紧牙关,不让羞耻的歌声从喉间跑出来。
“可是~我想听你唱~”
乔筝这样说。
乔知筝睁眼嗔怒的看了乔筝一眼,眼中晃动着妩媚的水光,红红的眼尾又让她看起来格外可怜。
乔筝眼中浮现兴奋的光芒,慢悠悠的在她脸颊咬了一口,带着一层薄茧的指腹轻轻刮过那枚齿痕,“真可怜啊~乔知筝……”
“不想唱的话,我唱给你听吧。”
乔筝这样说。
乔知筝闭着眼睛,十指紧紧攥紧床单,听着耳边的歌声忽清越忽幽远,潮热的水汽将耳垂晕成深深的红色。
乔知筝脚背绷紧,无比渴望乔筝能紧紧抱住她,让她感受到她的存在,带着难耐的哭腔颤声唤,“乔筝~”
乔筝轻轻的“哼~”笑一声,看着乔知筝这幅任她作为的模样,看着她的期盼,感受着她的渴求,乔筝心里有一种畸形的满足。
很早以前,乔筝就知道自己病了。
她在自厌自弃中自救,在欢喜欢欣之外游离,无论是从前的时间线,还是才来这个时间线的时候,乔筝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不是世界拒绝她,而是她拒绝这个世界。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病了,放任自己病下去,因为这世界上没有能触及她心深处的解药。
乔知筝以强硬的姿态挤入她的世界。
乔筝没有像从前面对他人般拒绝。
乔筝知道她的心是病态的,乔知筝接纳她的病态。
就像此刻,明明眼睛都肿了,明明知道乔筝的状态不对,明明清楚的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还以这么一副全然接受的可怜姿态躺在这里。
乔知筝听到乔筝在说“真傻~”
下一秒,乔筝又鬼使神差的对乔知筝说,“我爱你。”
乔知筝第一次听到乔筝对她说爱,还没来得及震惊,就被一个急迫的吻堵住嘴。
啊~乔筝害羞了。
乔知筝的这个想法才在脑海中形成,下一秒,感官被乔筝手指占据,手指所过之径,开出密密麻麻的小花。
乔知筝陷入一道名叫乔筝的浪潮。
夜晚的月亮跑出来了,在夜空中越飞越高,听着情人间的缱绻温语,抓来一抹流云挡住脸上的羞涩。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个傻瓜做梦哭的时候。”
“我是傻瓜你是什么,傻瓜成长plus版吗?”
“……”
“话说,我们待了这么久,奶奶呢?”
“她逛了一天很累,已经睡了。”
“乔筝。”
“嗯?”
“我是你的。”
“嗯。”
“你是我的。”
“嗯。”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对吗?”
深觉人心易变,乔筝承诺不了永远,只能许以现在。
“乔筝会永远爱乔知筝。”
“乔知筝永远爱乔筝。”
乔筝轻吻她的额心,语气柔情似水,“你很累了,快睡吧。”
乔知筝闭上眼,眼皮酸涩,身体困倦,但心不听话的突突直跳,脑海里全是乔筝。
“乔筝,怎么办啊,明明你就在我身边,我就已经开始想你了。”
乔筝温热的掌心覆在乔知筝眼皮上,暖洋洋的,抚平酸涩。
乔筝唱起了一首俄国童谣。
这是她们幼年时学到的第一首歌,于唱歌上实在没什么天赋,当时请来的音乐老师是一个很温柔的中年女人,对乔知筝的要求不高,没有嫌弃她学得磕磕盼盼,细心的教她学会了一首完整的歌。
乔知筝闭眼听着熟悉的歌曲,熟悉的调子,眼前仿佛有阳光刺破黑色的世界,轻落在如茵草毯上,风摇着树枝,“哗哗哗哗”,草籽落了一地,鹿皮小靴踩过草籽,衣摆染上花香,乘着风去往不知名的远方,乔知筝感觉身体渐渐轻盈,坐在风的尾巴上来到了洁白柔软的云间……
乔知筝呼吸平稳,乔筝用鼻尖爱怜轻蹭过她的唇间,蹭蹭她柔软的下巴,深吸一口乔知筝颈间的香气,满足的与她手脚交缠,不留一丝缝隙,沉入深深的梦境。
月亮从高高的天空缓缓向西而落,黎明天微微亮时,与天际另一边的朝阳遥遥相对,此时的月亮只有一小点白色的轮廓。
乔知筝昨晚哭累了耗费的精神太多,睡得正熟。
乔筝轻轻起身,将乔知筝手中攥着的头发缓缓扯出来。
乔筝的动作已经很轻了,乔知筝还是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下意识的叫了一声“乔筝~”
乔筝脸上有些无奈,认命的躺了回去,乔知筝把乔筝抱在怀里,就着这个姿势睡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太得劲,直往乔筝怀里缩。
乔筝抱着乔知筝,听着她规律的呼吸,有节奏的律动心跳,跑走的睡意又跑了回来,慢慢的沉入梦乡。
乔筝做了一个梦,梦到她独自一人走在雪白的梨花林中,梨花花瓣纷纷扬扬落了满头,她想去叫身边的乔知筝一起去最高的那棵梨花树下,转头去看,身边空无一人。
乔筝在梦里呼喊乔知筝。
有一道声音对乔筝说,“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你没有遇见从前的你,从前的你也没有遇到十年后的自己。”
乔筝感到恐慌。
“不,不是这样的。”
乔筝睁开眼,又回到了熟悉的卧室——属于乔筝时间线的二十八岁的她的卧室,放在床头的手机亮屏,是一条新的软件推送——全息游戏领域再次取得新进展……
床下是黑色的行李箱,行李箱里装着金子。
展览柜里是乔筝这些年来收获的大大小小的奖杯,无一例外,奖杯上都刻着乔筝的名字。
乔筝冲进浴室,对着镜子看着熟悉的脸,想模仿乔知筝的样子,努力了半天,却只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心中的恐慌蔓延到四肢,乔筝无力的滑坐在地。
“你说,如果我消失在你的世界了,你会努力活成我的模样。
那你呢,你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我又要怎么努力,才能活成你的模样。”
乔筝眼角滑落一滴泪,她已经很久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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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流过泪了,她以为人生总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哭的事情了。
却在意识到,失去乔知筝的这一刻,落下泪来,情绪有了出口,乔筝却把自己困在心间一隅——这里装满了有关乔知筝的一切。
所以,这都是我的梦吗?
乔筝被巨大的绝望淹没。
“乔筝,乔筝……”
谁?是谁在喊我?
乔筝缓缓回头,空无一人。
喊乔筝的声音又大了。
乔筝感觉脸上一痛。
周围的一切变得扭曲,世界由斑斓的彩色变成混乱无序的黑白。
乔筝感觉眼皮很沉重,努力的睁开眼,乔知筝的一滴泪落入乔筝眼眶。
乔筝开口想笑她是水做的,开口嗓音十分沙哑,“别……哭……了……”
“好……冷……”
乔知筝含着一泡眼泪,瘪着嘴说,“你哪里是冷,你是发高烧了。”
乔筝手刚想动,就被乔知筝一把按住,“别动,手上还打着针。”
后知后觉这是来到了医院。
乔知筝自责的说,“都是我不好,忘了你身体不好,还让你受凉。”
乔筝被烧得混沌的脑海突然一凛,回想起昨晚“受凉”的一整个过程,人被刺激得精神了一点,这里是适合说这种话的场合吗?
乔筝转移话题,“我睡多久了?”
“从昨晚到现在,加起来得有二十四小时了吧。”
天知道乔知筝睁开眼看到乔筝的时候有多么高兴,甜蜜的幸福感像蜜糖一般,充盈在口腔中,甜丝丝的,让人回味不穷。
直到乔知筝心虚的把手放在乔筝脸上,感受到手底下灼烫的温度,才惊觉不对。
立马带乔筝医院,路上还给孟寒雁打电话请假顺便让她帮忙安排人照顾奶奶。
乔筝睡梦中还紧紧皱着眉,梦外乔知筝苦着一张脸,为病床上的乔筝忙里忙外。
期间,乔知筝问了医生好几次乔筝什么时候醒来。
医生只是说,“可能是太累了,好好睡一觉醒来一切就都好了。”
乔知筝等啊等,听着乔筝惊慌的叫着自己名字,乔知筝赶忙紧握住她的手,耳朵贴在乔筝的胸膛上,嘴上不断重复,“我在呢我在呢我在呢……”
乔筝看着眼前“失而复得”的乔知筝,露出一个十分开心的笑容,“你还在,真好……”
乔知筝不明所以,但她能精准判断乔筝看着她的眼神十分惊喜,仿佛在乔筝眼中,乔筝是什么世间罕见的珍稀宝物。
事实也如乔知筝心中所想,乔筝没打针的那只手,抚在乔知筝背,使了点儿劲将乔知筝的身体往下压。
乔筝感受着胸腔上沉甸甸的重量,有了真实活着的感觉。
“乔知筝,是你让我有了活着的感觉。”
活着,心里有外人无可撼动的信念,身旁有令人安心的人陪在身侧,这便叫活着。
乔筝想,这个世界并不像从前那般枯燥无趣了。
乔筝的病是积压在心头已久的负面情绪不断积攒而爆发出的病。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乔筝神色恹恹的,好几天都提不起劲。
乔知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