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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若问心潮夜夜深

作者:非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温热潮湿的吐息近在颊畔,甘悯弯眸,下垂的眼尾浸出几丝带着寒凉的笑意。


    她曾以为褚知川最有可能成为皇帝,以为他知道的不少,以为只要做到这种程度就能达成真正的结局。而褚归云出身不明,野心太大,出手太过狠辣。


    骑墙摇摆对那些大臣而言是条出路,对她却比登天还难。兄弟阋墙,褚归云严防死守漏不出一点消息,就只好先把他打发到边上去。


    “你身份特殊,脑子又聪明,北疆只有你能守。其余人去,不是被胡人吃,就是被自己人吃。”虽说褚归云也险些在阴沟里翻了船,但是至少也保住大雍江山不被胡人铁骑践踏。


    分明是夸赞,褚归云却只扯了下嘴唇,索性把甘悯抱到自己怀中,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侧脸贴着甘悯的侧脸:“他呢?”


    理智警告他不能继续示弱,甘悯从来就不会说真心话,问了也是徒增烦扰。可不问,他的心总不安定。


    颈侧的搏动微弱,掌心下的细瘦柔软的腰肢甚至没有他两手宽,褚归云垂眸。


    他不再安心,不再冷静,却杀不得一切的罪魁祸首。


    亲昵而温吞的举动有些突兀,甘悯的手搭上扣在自己腰间的大手上,指腹抵着那块硕大的玉扳指:“褚归云,你想做皇帝么?”


    “你和他,与我无关。”言多必失的教训褚归云在甘悯这儿吃了许多次,如今再不会被她三言两语牵着鼻子走。


    “我那时候觉得做了皇后就好了,做了太后就好了。升无可升,一切就彻底结束了。”


    甘悯唇齿间的清甜一点点消散,漫长的岁月被无限制地回推,回推到那段苦痛却抱着无数希冀的岁月。


    她少有正经的样子,嬉笑怒骂也总冲着插科打诨去。褚归云闻言两手一紧,勒得甘悯闷哼一声去扒褚归云严丝合缝的十指。


    “你曾经很爱他吧。”褚归云顺从地松了力道,却格外灵活地双手一翻制住甘悯的两只手,语气轻快了不少,带着自己也没察觉的犹疑和试探,“也爱那些压根不记得你的人。”


    他知道甘悯在数次生死中和许许多多的人有过情感上的交集,褚知川或许只是被筛选出来的最合适的人,而他恰恰优柔寡断,恰恰最伤人心。当真对所有人一点真情也无,便不会被逼到如此境地。


    甘悯闻言怔愣片刻,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殿下,这么多年,对我最好的人就是你了。”


    “什么?”褚归云微眯起眼睛,某根沉寂已久的神经被轻柔地挑动,不期然带起深入骨髓的震颤。


    “你不害怕吗?”甘悯近乎完全卧在褚归云怀中,唇角挂着淡淡的讥嘲,藏在褚归云的肩膀投下的阴影中,“不怕我对殿下真心相许,又因爱而不得心碎而死吗?殿下心怀壮志,心中本就容不下一个人的,对吗?”


    甘悯一字一句地问,自脖颈后蔓延出寒凉。不止在问褚归云,也在问她自己。如果他从最开始便扮作无瑕的英雄从天而降,给予世间绝大多数人都难以求得的金银财宝,如他三哥一般以爱作钩,她是否还能真正决绝地挣扎。


    她真的还清醒吗?


    竹帘外的蝉鸣此起彼伏,夏夜湿热闷得人无端心慌,甘悯的双手被捂得几近要热出汗,挣扎着要从褚归云的怀里起来。


    “你不会的。”


    睫毛扫过甘悯的侧脸,按捺下她不安分的举动,传入耳中的声音低沉带着暗哑:“你不会再相信我了。”


    他言语尤简,穿心一剑直直切到那块少有人触碰的腐肉上,穿透二人隐藏在无数次讥嘲笑语种的虚伪。


    “真是自大又自轻。”真假掺半的话一句接着一句说出口,微微晃动的马车停下,甘悯长出一口气,“到了,还不放我走?”


    褚归云放是放了,只是才挤挤挨挨地步入正房,整个人又黏到甘悯身上。在没察觉到甘悯有丁点推拒后,轻柔的吻雨点似的落在她的面庞。


    甘悯笑着往后躲,直至整个人被抵在桌边,才拽住褚归云的胳膊便落在冰凉桌面上。


    衣衫实在太过轻薄,细细的系带勾出清瘦的细腰,没有燃起烛火唯有凄清月光的迷蒙之中,彼此躯体任何一点变化在黑暗中都格外明显,


    兴许在过度暴露过后,所有浓重的没有说出口的情绪总是需要一个承接的地方。


    双手捧起褚归云的脸,甘悯目光清明,视线扫过褚归云俊朗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褚归云,你会后悔的。”


    “不。”炽热的温度透过她腰间的衣料直直积在那块极少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上。


    褚归云仰头,月光片片落在融在她温和而极具欺骗性的眼中,沉声:“无能之辈常悔,我不会。”


    门窗已被全掩,甘悯抓住褚归云的手指带到自己腰间的系带上。手掌前后的柔软灼烧着他的唇舌和心脏,明知前方是无边地狱却仍旧不可抑制地向前。


    无边浪潮卷着滚烫欲望和情绪如骤雨难歇,温热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的刹那,甘悯修长白皙的手指解掉褚归云的发冠,乌黑的发丝铺散开来遮盖住一切。


    流星极速陨落时她听见褚归云模糊不清的声音:“你恨我好了。”


    别看不见我。


    为了自己的身体考虑,甘悯起先还哄着教着褚归云一点点慢慢来。直到彻底滚到榻上才惊觉覆水难收,一脚才踹出去就被抓住,腘窝被挂在人的肩头。


    纵着她又打又骂又抓,褚归云也只闷头不吭声干自己该干的活。


    被硬生生拽着从床边拖回来的时候,甘悯彻底服气了,咬着牙附到褚归云耳边有气无力地骂道:“你的两条腿在外头还费着,明日传出去脸还要不要了。”


    褚归云动作一顿,亲昵地蹭了蹭她湿漉漉的脸颊。


    “不能是王妃将就我吗?”


    -


    暖融融的日光悄无声息地挪到床头,甘悯皱着眉想抬手去挡,努力几次仍旧动弹不得过后终于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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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冷着一张脸抬眸看向箍着自己的男人,牙齿被磨得嘎嘣嘎嘣乱响,只觉得嘴唇动一动都泛着细密的疼。


    “醒了?”褚归云睁开眼,下意识想贴上去,手中一松便结结实实挨了一个清脆的巴掌。


    ……


    候在屏风外的安秋林山等人一个激灵,互相对视一眼后轻手轻脚地端着铜盆温水从屋内退出去。


    脸侧到一边,舌尖顶了下腮帮子,褚归云摸着自己被扇个正着的侧脸,眼底黑沉:“后悔了?”


    “滚下去。”嘶哑的声音撑不起甘悯熊熊燃烧的怒气。她抿着干涩的嘴唇,看向神清气爽宛如无事人一般的褚归云,恨恨地又踹了褚归云一脚。


    这回终于踹到他腰间,幅度不大的动作却逼的她嘶了一声,正要老老实实下床认罚请罪的人便又牛皮糖似的凑上前。


    “伤着了是不是?”


    甘悯随手扯开自己里衣的衣领,白嫩的肌肤上纵横着乱七八糟的痕迹,纵然已经上过药还是有些触目惊心:“昨日我是骗你的。”


    待褚归云看向她的时候,甘悯又勾唇一笑,不再解释。反正床上说的话,无论男女都不可信。


    目光扫过那些显然是因为用力过猛而出现的淤青,褚归云难得理亏地捂唇轻咳一声,青松似的人一时间被挂在崖壁之上:“抱歉,下次不会了。”


    “谁和你有下次?”抓着趁手的东西通通砸到褚归云身上,待甘悯彻底解气看向一声不吭的老老实实挨打的人,唇角微抽。


    她昨天还以为自己会死在床上。


    见甘悯瞅着他不说话,褚归云动作干脆地从柜上拿了药,药膏落在掌心,顶着一张俊美无瑕的脸乖巧地凑到甘悯面前。


    “我有错,打骂随你。可药也该上,是不是?”


    如果他这会儿真的有尾巴应该摇得很是欢快,冰凉的药膏在他掌心之中不一会儿便融得七七八八。


    甘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在挣扎中还是点了点头。


    药物被一下下揉开,甘悯趴在枕头上舒服得眯起眼睛昏昏欲睡,是不是哼哼两声,那点犹豫最终还是在对方极为巧妙的按摩下消失了。


    白腻如玉的肌肤一遍遍擦过指腹,本在黑暗中看得不甚真切因纤瘦而突出的骨骼格外眨眼。


    见人毫不设防地半阖着眼,常年舞刀弄枪累出的厚茧擦过甘悯腰际,被瞪了一眼后又忍不住附身去吻她红透的耳廓。


    “老实点。”甘悯气急去推他,“你自己体质好可以胡闹便去找别人胡闹,我陪不起你。”


    “不要。”阴影覆盖在甘悯身际,褚归云笑着开口,“世人都说我心神不定,泼天恶名之下也不忘许我一个难得情深的好名头,我不能丢了它。”


    那也不能逮着她一个人往死里薅吧?甘悯索性闭上眼睛懒得和他比厚脸皮,只和她说自己难受,不奉陪。


    褚归云自知理亏也不恼,只是时不时开口问甘悯疼不疼,要不要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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