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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误闯选美议事堂

作者:非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人间美味!悯姑娘,你莫非是厨神下凡来了?”梁安眼睛一亮,神情中毫无欺瞒的意味,全是对做出顶级美食厨神的赞美。


    只不过在浅浅一口之后,就再也没有把碗从桌上端起来过。


    就连甘悯都被夸得愣了下,短暂的震惊过后就是敬畏和感恩。抛开其他的不谈,睁眼说瞎话辛苦了,希望你的好兄弟褚归云能懂你的一片苦心。


    甘悯顺着自己的心意,满含期待的大眼睛看向另一边抱臂不言格外深沉的褚归云,尾音拖得长长的:“殿下,您就尝一尝吧。”


    不就是对着褚归云撒娇吗?为了干坏事儿,都值了!


    褚归云长出一口气,抬了抬自己的手看向身侧的甘悯,结果甘悯压根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依旧呆呆木木的模样。


    连吃带拿的,得汤喝就不错了。还想她伺候?


    想得美。


    还是守在门边的林山见着气氛不对,眼疾手快地上前接过这份殷勤活儿,试过毒的羊汤送到褚归云手边。


    “你的好意我领了。”


    在甘悯期待的眼神中,褚归云毫不设防地咽下一口,在甘悯叠声的发问中本还带着些微质疑的眉目舒展开:“只是王府不缺厨娘,不必多此一举。”


    没了?这就没了?


    左看右看发觉褚归云的神色不似作假,甘悯登时睁大眼睛,实在难以想象褚归云对一个半路出现的“义妹”能有如此耐心。


    难道是异食癖吗!


    她明明放了比厨娘多整整三倍的盐。


    甘悯忽然僵硬的神情落在另一个时时刻刻关注她的人的眼中,便成了被比为“厨娘”的愠怒。


    他就知道方才甘悯看不懂他的暗示是有意而为之,果然还是因为梁安的事情生气了吧。


    甘悯走出房门连脚步都是飘起来的,飘荡回自己的院子后,看着食盒里剩下的羊汤,不信邪地用筷子沾了点尝了下。


    ……


    嗯,和她预料中的是一个味道。


    他们两个究竟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地咽下去的?


    甘悯把手边的淡茶一饮而尽,又啪一声把勺子放回去,嚼着嘴里的小药丸扑到安秋的怀里假哭。


    真情实感地光打雷不下雨。


    与其相信褚归云转性了变成大忍人,不如说是因为千算万算没算到褚归云和梁安都是异食癖。


    她悟了。


    安秋一只手摸了摸甘悯的头发,另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推远了甘悯身前的瓷碗,习以为常地安慰:“姑娘这般用心,殿下欣喜还不急,怎会因此生厌?”


    甘悯自安秋怀里怔怔然抬眼,余光扫过愈发空荡的房屋,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闷闷地抬头环视了一整圈,最终慷慨大方地提议:“安秋,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一盅汤送去给殿下呀?”


    汤最终还是在甘悯睡着后送到了褚归云手边,书房内,林山拎着水壶默默往褚归云的杯中添水,一杯又一杯。


    “殿下,可要引着悯姑娘去做些旁的事?”


    褚归云敲了下食盒木壁沉吟片刻:“只要不寻死,不胡思乱想,顺着她就是了。”


    *


    精致华美的灯笼随风摇晃,于鹅绒大雪中擦燃微红的指向,或深或浅的脚印出现在听竹院外,各式各样易碎的器物接连不断地被运走。


    甘悯戳了戳面前的木碗,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这是在?”雪原求生王府版本?


    安秋把整个桌角的裹边做好,又用手背试了试,确定足够柔软之后才笑着看向甘悯:“殿下忧心姑娘,特意派人来换的。”


    原来不是终于忍无可忍了想把她轰出去啊。


    步摇坠下的流苏擦过甘悯的脸侧,甘悯应了一声,面色复杂地看着床幔被拆解开,折得整整齐齐的被塞进屋内的大木箱里。


    “宿主宿主,我的能量好像得到恢复了诶!”电子音响起,甘悯还没反应过来它说了什么,心头狠狠一跳,“还差一点点,就可以获取到能再重生一次的水平啦。”


    什么叫还差一点点……


    难道她之前差一点就能彻底死掉了?


    “你说什么?”甘悯无意识喃喃,安秋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倒是被她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姑娘?您没事吧?”


    “姑娘您宽心,这些送出去的东西,日后都会回您的屋子里的。”


    甘悯回过神来,恍若初醒般摇摇头,站起身后慢吞吞地窝在贵妃榻上,指甲陷进柔垫中,终于艰难地理解了系统的话。


    也就是说,她只差一次就能彻底结束一切了——还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不对。


    “不过是几个与核心剧情无关的小支线,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填补这么多?”甘悯回神,“是不是主神给你开了别的权限?”


    她太了解主神那个抠门货,成日恨不能绑几百个人来干活,所谓的奖励也只有那个遥遥无期的愿望,而任务的难度是不降的,能量的积蓄是缓慢的。


    “还差多少?”甘悯的面色平静下来,扫过屋内剩下的所有东西。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防着她稍不注意就绞了自己的脖子吧。


    “一个小支线啦!”


    ……


    她是该夸赞主神太有本事以至于不愿意放弃每一个员工,还是该怪永王府这个大筛子什么有关褚归云的消息都往她这儿筛呢?


    系统小心翼翼地开口:“宿主……您是不是生气了?”


    “我没有。”甘悯揉揉自己的脸,随手拿起桌上的话本子,恰好翻到一句加粗放大的“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总之她不可能积极干活儿,那个所谓的神只能寄希望于永王府这个处处透露出诡异的大漏勺能多漏点剧情出来。


    活呗,谁能活得过她啊。


    第二天一早,甘悯猫着腰在堂内与十几个衣着清凉男男女女的大美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就不是很想活了。


    手里提着的食盒尤其烫手。


    她在小厨房玩了一整天面点做出来的原始巨龙和王八都乖巧地呆在盒子里,等待以绝妙的口感攻击褚归云。


    甘悯站在门前都快崩溃了。


    她一路走过来为什么没人提醒她这边在搞永王后院大招聘啊喂!放她一个成日骚扰永王,恨不能立马和褚归云结婚的人进来真的不会坏事吗?


    甘悯小脸煞白,顶着褚归云似笑非笑的眼神,足跟一转就要拽着满脸忧虑的安秋逃离现场。


    “慢。”短短的一个字,甘悯被叫得险些三魂六魄一齐出窍,正想装没听见继续往外挪,就被点了名,“悯悯?”


    谁是悯悯,什么悯悯,听不懂。额呵呵这名字还怪小众的。


    甘悯深吸一口气,低垂着头,声若细蚊:“殿下,民女来得不是时候,就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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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


    堂内所有的视线齐刷刷落在甘悯身上,对于能在这个时候进入议事堂的陌生女子都抱有一点微妙的好奇。


    “这位是?”坐在褚归云身侧虎背熊腰的男人眯着眼看向甘悯,眼中的恶意丝毫不带掩饰。


    褚归云笑而不答,只是让甘悯坐到自己手边,面色难得温和:“还不见过定王?”


    甘悯眼皮子都不带抬的微微福身敷衍了下。


    定王定王,和老皇帝最像的炮灰王褚留山。褚归云的脑子山路十八弯,定王的就是平滑的单行道,大概是被糊弄得很稳定,所以得此称号吧!


    她安静地看着自己衣摆上的花纹,决心做一个无力阻碍心上人另择他人的破碎哑巴。


    “嗯。”褚留山皱着眉看了一眼甘悯,见她畏畏缩缩的模样,尤是不屑地笑出声。


    方才瞧着脸还以为是多厉害的角色,原来是个不顶用的。想来褚归云没搭腔,也是因为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人。


    “六弟啊。你辟府已久,后院久久空置也不像话,身边也该有个人伺候才是。”


    甘悯埋着脑袋蘑菇似的听,闻言若有所思。


    她以为是谁来了,原来是拉皮条的龟公,失敬失敬。


    余光瞥见不远处瑟瑟发抖的美人,遥见人露出的肩头被冻得泛红,颇为惹人怜惜。


    “悯悯,你怎么看?”尾音微微上扬,在甘悯听来带着几分淡淡犯贱意味的声音响起。


    不是,这件事和她到底有什么关系,不要把她扯进去啊!


    甘悯的脖子在此时此刻硬得好比陈年老僵尸,扛着定王要杀人的目光,甘悯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言语中带着几分为难。


    “既然是定王殿下的好意——”那要不就同意呗。


    "我就知道你是不愿意的。"


    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甘悯音量微弱的认同被压得死死的,求助的目光转向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大鸭蛋的定王。


    场上的主角在刹那间变换,浅淡的呼吸声也格外明显。甘悯面无表情地闭嘴,敬业地扮演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僵持的场面被扑通一声响打破,隐隐约约的啜泣声宛如湖中涟漪,在议事堂内慢慢散开。


    雪白而又纤瘦的身影直直倒在甘悯脚边,比清晰的话语先出现的是止不住的泪水与哽咽。


    “还请姑娘开恩,允了蓉雪留在王府。”


    甘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对方手中拽出来自己的裙角,听见身边的小姑娘梨花带雨的祈求后脑子更痛了。


    傻孩子,到底从哪看出来的她能做主。


    快快停手,不要虐待她这个无辜的百岁老人啊!


    蓉雪柔软细长的手被一双更加冰凉的手牢牢托住,手背上转瞬间有了晕开的水痕,沿着欺霜赛雪的肌肤滚落到地上。


    蓉雪愕然抬头,只见得方才还格外怯懦的人竟是直接无声地哭了起来,眼尾染上细微的红,圆圆的泪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好不委屈难过。


    “我说话没什么分量,得听殿下的,还请姑娘与殿下都放过我才是。”


    甘悯的声音不小,一字一句间透露出淡淡的畏惧,语罢擦去蓉雪手背上的泪水,又很是贴心地把蓉雪的衣服往上拉了拉盖住肩头。


    甘悯扭头冲着褚归云露出一个苦苦的笑——她不懂啊,她只是一个怂怂的义妹预备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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