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门口,黑压压跪了一片人。
最前面的那个,身形无比熟悉。
正是他平日里巴结讨好的顶头上司,千夫长朱小山!
此刻的朱小山,哪里还有半点千夫长的威风?
而在朱小山面前,站着一个青衣年轻人。
那人只是静静站着,王斌山脑子嗡的一声,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能让朱小山跪成这样的,绝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物。
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倨傲,瞬间被冰冷的恐惧浇灭。
他的腿肚子开始转筋,脸上的横肉不自觉地抽搐。
“朱……朱将军,这是……
王斌山的声音都在打颤。
他想不明白,燕王麾下,北平城中,还有谁能有如此威势。
江澈的目光,终于从朱小山身上移开,落在了王斌山脸上。
“你就是王斌山?
王斌山心脏狂跳,喉咙发干,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是,卑职王斌山,见过……见过大人!
**江澈的身份,只能含糊地称呼。
“你有个哥哥,叫王奎?
江澈再问。
王斌山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
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今天这事,是冲着他来的!
“是有个哥哥。
他眼珠子乱转,大脑飞速思考着对策。
“你哥哥仗着你的身份,强抢民女,你可知道?
围观的士兵们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看向王斌斯的目光瞬间变了。
王斌山脸色煞白,汗珠子从额角滚滚而下。
他想也不想,立刻大声反驳:“没有!绝无此事!大人,这是污蔑!是有人眼红卑职,故意栽赃陷害!
“哦?栽赃?
“王百夫长,你应该还不知道我是谁吧?
江澈将手伸入怀中。
他的动作很慢,慢到在场每一个人都能看清。
那只手抽出来时,捏着一块令牌。
令牌不大,玄黑色,不知是何种木料或金属所制。
在午后的阳光下,不反光,反而像是在吞噬光线。
一种无言的压迫感,从那块小小的令牌上弥漫开来。
王斌山瞪大了眼睛,拼命想看清上面的字。
他身后的士兵们,也都伸长了脖子,空气中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江澈的手腕轻轻一翻。
令牌的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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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现在众人眼前。
上面没有文字,只雕刻着一个狰狞的兽首。
似龙非龙,似虎非虎,獠牙外露,双目圆睁。
仅仅是看着,就让人心底发寒,仿佛能被其吞噬魂魄。
“饕……饕餮?”
有见识稍广的士兵,牙齿打着颤,吐出了这个名字。
王斌山的心,已经凉了半截。
他感觉自己的侥乙已经站不住了,全靠一股硬气撑着。
江澈似乎觉得这还不够。
他再次翻转手腕,将令牌的背面朝向众人。
背面很简单,只有两个字。
暗卫。
这两个字一出,仿佛有无形的寒气瞬间席卷了整个骁骑营的营门。
“暗……”
“卫……”
人群中,不知是谁用梦呓般的声音念出了这两个字。
然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下一秒,恐惧如山崩海啸,彻底爆发!
“噗通!”
“噗通!噗通!”
站着的士兵们,再也撑不住了,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成片成片地跪了下去。兵器甲胄撞击地面,发出杂乱而沉闷的响声,那是他们内心世界崩塌的声音。
暗卫司!
燕王麾下最神秘,最恐怖的机构!
他们是燕王的影子,是黑夜里的刀。
上查官员,下探军民,无需证据,无需审判,可先斩后奏!
落到暗卫司手里,就没有活口!
被暗卫司盯上,就意味着你祖宗十八代都可能被刨出来查个底朝天!
他们原以为,这只是普通的军中纠察,最多不过是丢官罢职,挨一顿军棍。
谁能想到,来的是暗卫司的阎王!
王斌山眼中的最后一丝侥幸,彻底被这两个血色大字击得粉碎。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千夫长朱小山会跪得如此干脆,为什么这个年轻人敢如此无视军中法度。
因为,他就是法度!
“啊……”
王斌山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悲鸣,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在了地上。
他大脑一片空白。
那些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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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视作资本的过往,此刻全都变成了催命的符咒。
他想起大哥王奎在村里横行霸道,乡亲们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当时他只觉得脸上有光。
“我王斌山在骁骑营当百夫长,我大哥在村里横着走,不是天经地义吗?”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他想起有村民托人带话,说王奎越来越过分,求他管管。
他嗤之以鼻,还把带话的人骂了一顿。
“屁大点事,也来烦老子?我大哥不就脾气爆了点,还能杀了人不成?”
现在,报应来了。
来的不是官府,不是将军,而是暗卫司!
他甚至不恨那个无法无天的哥哥了。
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愚蠢,如此傲慢,为什么当初没有亲手拧下那个祸害的脑袋!
一股腥臊的热流,不受控制地从他的胯下涌出,迅速湿透了裤裆。
浓烈的尿骚味弥漫开来,可此刻,没有一个人敢嘲笑他。
所有人的心中,只有和他一样的,无边无际的恐惧。
跪在最前方的朱小山,身体已经抖成了筛子。
他不仅仅是失察,他这是包庇!是纵容!
在暗卫司的卷宗里,这足以被定性为同党!
他甚至不敢抬头再看江澈一眼,只是将额头死死抵在冰冷的地面上。
恨不得能就此死去,也好过接下来可能要承受的酷刑。
江澈收回令牌,目光扫过跪倒一地、噤若寒蝉的众人。
效果,比他预想的还要好。
很好,立威的目的,达到了。
他的眼神重新落回瘫软如泥的王斌山。
和已经彻底放弃抵抗的朱小山身上,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来人。”
两名亲兵立刻上前一步,躬身听令。
“将王斌山拿下,押入暗卫司。”
“是!”
亲兵领命,抽出腰间的绳索,就要上前。
王斌山同时浑身一颤,眼中浮现出比死亡更深的绝望。
那是个人间地狱,进去了,就别想囫囵个儿出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个温和,甚至带着几分憨厚的声音,从人群外传了进来。
“江司主,好大的威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