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的声音陡然提高半分。
“这份铁证会像一根刺深深扎进建文帝心里他会怀疑为什么铁铉和盛庸敢杀锦衣卫?他们背后还有谁?整个山东的文武有多少人是他们的同党?”
“他越是怀疑就越会派人去查可他派去的人面对济南坚城又能查出什么?”
“而铁铉和盛庸为了自证清白为了抵御殿下您的天兵只会把济南守得固若金汤。他们守得越久抵抗得越激烈在建文帝眼中就越像是做贼心虚越像是坐实了反叛的罪名!”
“哈哈……”
朱棣终于忍不住低沉的笑声在帐内回荡。
这笔买卖划算!
太划算了!
朱棣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儿子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心中第一次生出一种感觉。
此人当真可以托付大事。
朱棣重重一拍江澈的肩膀“本王之前倒是小觑你了。”
他环视帐内声音威严不容置疑。
“即刻起暗卫司所有军情处置江澈可自行决断无需再报!”
此言一出帐内诸将无不色变。
这是何等信任!
这意味着江澈拥有了先斩后奏的权力。
在某些层面上他的命令甚至可以绕开军中诸将直达天听!
江澈脸上却没有半分得意仿佛这天大的恩赏只是寻常。
他躬身一礼顺势就提出了下一步的计划衔接得天衣无缝。
“谢殿下信重。”
“既然朝廷内部即将陷入混乱指挥失调我军便不必在济南城下与盛庸、铁铉这两个注定要被朝廷抛弃的孤臣死磕。”
江澈的手指重新落回地图上。
他的指尖从济南城划过没有停留而是一路向南仿佛一道利剑直插敌军腹地。
“我建议由大将张玉率一部兵马佯攻济南。”
“动静要大声势要足做出不破济南誓不罢休的姿态如此一来既能将盛庸、铁铉的主力牢牢牵制在城内也能进一步向京师印证他们‘顽抗到底’的‘罪行’。”
“而我军主力则借此良机由殿下亲率向西绕开济南。”
江澈的手指在地图上画出一条弧线完美避开了所有坚城要隘。
“趁着南岸朝廷援军因京师猜忌而踟蹰不前指挥失调之际我们全速南下
“一旦我军主力渡过黄河整个山东、河北的南军都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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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瓮中之鳖!”
“届时大河南北尽归殿下掌握我们兵锋所指便是京师应天!”
“我们的目标从来不是一座济南城。”
江澈抬起头迎上朱棣灼热的目光一字一顿。
“而是整个天下!”
整个天下!
朱棣眼中的火焰彻底被点燃。
他看着地图上那条由江澈指尖划出的大胆而又疯狂的进军路线。
绕过坚城千里奔袭直捣黄龙!
这需要何等的魄力!
但此刻在江澈这番剖析之下。
这条原本看似冒险的路线却成了唯一的通天大道!
“传令!”
朱棣的咆哮声震得整个帅帐嗡嗡作响。
“命张玉即刻领兵一万猛攻济南东门!给本王打狠狠地打!”
“其余各部整备兵马备足三日干粮随时准备开拔!”
“目标”
朱棣的手掌重重拍在地图上黄河以南的大片区域。
“渡河!南下!”
…………
朱棣军令下达后隔日清晨大将张玉即刻率领一万精兵向着东昌进军。
三天之后。
燕军攻势如潮战鼓喧天完全摆出了一副不计伤亡、誓要破城的决死姿态成功吸引了南军全部的注意力。
城内的盛庸与铁铉果然中计。
他们将全部兵力与心神都集中在城防之上竭力抵御燕军的疯狂进攻丝毫未察觉这只是调虎离山之计。
就在济南城外战火纷飞之际。
朱棣亲率主力大军在江澈的统筹与暗卫司的引路下。
趁着夜色悄然向西转移
西行的这支大军仿佛一支潜行于深海的鬼魅。
马蹄裹着厚布刀枪用软毡包裹。
数万人的行军竟只剩下皮革摩擦的闷响和压抑的喘息。
江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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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住马缰与朱棣并驾齐驱。
他没有去看身侧这位未来的永乐大帝。
一名暗卫司的探子从道旁的阴影中滑出单膝跪地。
“司主前方三十里已肃清南军三支斥候小队尽数处理未走脱一人。我军行军痕迹亦已派人抹除。”
“嗯。”
江澈只从鼻腔里发出一个淡淡的音节挥了挥手。
探子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黑暗仿佛从未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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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朱棣,甲胄在微光下泛着冷意。
久经战阵他却还是第一次经历如此诡异的急行军。
“江澈。”
“你这暗卫司,当真能瞒天过海?”
江澈的视线终于从前方收回吗,他偏过头,看向朱棣。
“殿下,白日属于战场,但黑夜,永远是我暗卫司最好的袍泽。”
“每一匹战马的蹄子,都裹了三层浸油的厚麻布,我们走过之后,留下的痕迹,风一吹,就散了。”
朱棣的目光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瞳孔微微收缩。
这就是暗卫司。
这就是江澈。
大军在一片僻静的林地中稍作休整,等待最后的指令。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紧张的气氛,在每一个士兵之间无声蔓延。
他们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就要到了。
就在此时,一名衣衫褴褛的乞丐踉踉跄跄地从林外跑来。。
他像是逃难的流民,可看到一名暗卫司小队长亮出的手势后,立刻收敛了所有表情。
他被迅速带到江澈面前。
“司主!”
那“乞丐”的眼中,再无半分怯懦,只剩下军人特有的精悍。
他扯开自己破烂的衣襟,从夹层里取出一块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木牌,双手奉上。
木牌上没有字,只有几道深浅不一的刻痕。
这是最高等级的密报。
江澈接过木牌,手指在那些刻痕上轻轻抚过。
片刻之后,他睁开双眼。
他转身大步走向朱棣的临时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