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参军?
他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是:这小子是不是傻?
放着燕王府的专人引荐不要跑去当一个最底层随时可能死在战场上的大头兵?
这算盘是怎么打的?
但这个念头只持续了一瞬间。
王先不是蠢人他看着江澈那张过分平静的脸忽然品出了另一层味道。
等等……
燕王招募士卒他去参军。
燕王府暗中筛选人才他拒绝了捷径。
这两件事放在一起……
王先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年轻人。
这小子不是不识抬举更不是脑子有问题。
他这是野心更大啊!
通过钱管事这条线就算进了燕王府充其量也就是个外围的探子、家丁身份上总归低人一等是被招揽进去的。
可若是从军中搏杀靠着实打实的军功一路爬上去那就不一样了!
那叫从龙之功!
一旦燕王举事成功他就是嫡系中的嫡系是靠着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功臣地位远非他们这些暗中行事的探子可比。
想通了这一层王先只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他之前还觉得江澈是块美玉现在看来这哪里是玉。
这分明是一头潜伏在深渊里的幼龙。
看似不起眼却早已规划好了自己一飞冲天的轨迹。
他竟然想将一头龙当成一条看门狗来招揽?
可笑真是可笑至极!
王先脸上的僵硬瞬间融化。
他对着江澈郑重地抱了抱拳。
“是我想得左了江兄弟有如此远志王某佩服!”
这一声“江兄弟”称呼已经变了。
之前是高高在上的招揽现在是平等的结交。
江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王先也不再废话从怀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块木牌。
正面刻着一个潦草的先字背面则是燕云缭绕的纹路。
“江兄弟你走军功这条路是对的但军营里鱼龙混杂是个**的地方没背景寸步难行。”
王先将令牌递了过去。
“这东西你收着它不是燕王府的信物是我王先私人的东西。”
“在军中若遇到你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或者碰上那些不长眼的校尉都尉给你使绊子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就拿着它找我。
“只要你人还在北平府地界,只要你遇到的麻烦还没大到通天,我都能给你平了。
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
这已经不是招揽了,而是一种投资。
一种风险极高,但回报也可能大到无法想象的投资。
江澈看了一眼那块令牌,没有立刻去接。
“王兄如此看重,就不怕我看走了眼,或者死在了战场上?
“哈哈哈!
王先朗声大笑:“我王先看人,从没走过眼!你要是真那么容易就**,我也没有什么损失!
江澈不再多言,伸手接过了那块令牌。
“多谢。
他将令牌贴身收好。
“好,那我便在府城,静候江兄弟的来!
王先抱拳,深深看了江澈一眼,随即转身,几个起落间,身影便消失在了密林深处,干脆利落。
林间,重归寂静。
江澈站在原地,手指摩挲那块令牌的轮廓。
他本来以为,燕王朱棣起事,至少还有一两个月的准备时间。
可现在看来,连王先这种潜伏在县城里负责筛选人才的暗线都开始活动了,说明什么?
说明大军已经集结完毕,粮草已经就位,一切都箭在弦上。
战争,随时可能爆发!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
当江澈推开院门时,天色已经擦黑。
徐大牛正憨厚地帮着妻子收拾农具。
柳雪柔和曾琴则在灶房里忙碌着,饭菜的香气飘了出来。
一派安宁祥和的景象。
但江澈知道,这种安宁,很快就要被彻底打破。
他没有走进屋里,而是站在院子中央,沉声开口。
“大牛哥,嫂子,雪柔,都出来一下,有要紧事跟你们说。
徐大牛夫妇对视一眼,连忙走了出来。
柳雪柔也擦着手,从灶房快步来到院里,有些不安地看着江澈。
“怎么了?
江澈的目光从三人脸上一一扫过。
徐家人的淳朴憨厚,柳雪柔的温婉柔顺,这些都是他要守护的人。
“估计再过几天,我就要去军中了。
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灶房里烧得正旺的柴火,发出噼啪的轻响。
“去、去军中?
徐大牛那张憨厚的脸瞬间没了血色
毕竟江澈是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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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要代替自己去的,可以说要不是他,人家江澈也不用过去。
“兄弟,你……你莫不是在说笑?那边说的最少还有两个月,怎么这么快就?”
旁边的曾琴一把抓住丈夫的胳膊。
“是啊江兄弟!你这刚跟雪柔不久,这……”
柳雪柔没有说话。
她只是站在那里,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死死盯着江澈,眼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她的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只有交叠在身前的手,用力绞着围裙的一角,几乎要把它撕烂。
江澈的目光从徐大牛夫妇焦急的脸上,落回柳雪柔那张苍白的小脸上。
他心里叹了口气。
但他不能解释。
说了,他们只会更害怕,甚至会因为泄露天机而招来杀身之祸。
信息,有时候是保护,有时候,也是催命的符咒。
“大牛哥,嫂子,”
“这世道,要乱了。”
他没有说得太透,只是点到为止。
“乱了,咱们就往南边跑,跑得远远的,总有安生地方!”
徐大牛急切地说道。
江澈摇了摇头。
“跑?往哪跑?天下之大,哪里是净土?”
他上前一步,按住徐大牛的肩膀,力道很重。
“哥,你听我说,乱世里,手无寸铁的百姓就是猪狗,任人宰割,我想活,也想你们都活下去。”
“只有手里有刀,腰杆子才能挺直!我去从军,不是为了功名利禄,是为了搏一个安身立命的资格!”
“等我混出个人样,在这北平府有了立足之地,谁还敢欺负咱们?”
这番话,半真半假。
真是为了保护他们,假的是他隐去了真正的理由。
徐大牛被他说得愣住了,他能感觉到江澈话里的分量。
曾琴还想说什么,却被丈夫一个眼神制止了。
院子里,再次陷入了压抑的沉默。
晚饭吃得索然无味。
饭后,江澈独自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擦拭着那柄从黑风寨得来的钢刀。
一个纤细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后。
柳雪柔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姜汤,默默放在石桌上。
“夜里凉。”
江澈没有回头,只是嗯了一声。
柳雪柔没有走,就站在他身边。
“非去不可吗?”
“非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