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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春日宴

作者:八斤六两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你打我,我肯定叫唤,阿兄肯定要过来的!你,你,你不能为了叫阿兄你进屋子,你,呜……”


    眼瞧着卓璃嘴里越说越过,杜慧宁当即抬手去捂了她的嘴,急道:“你瞎说什么呢?我怎么就成了要下死手,要打你了?”


    卓璃想要开口说话,偏她此时的嘴还叫杜慧宁捂着,她呜咽了几声,只能抬手拍了拍杜慧宁,示意她松开。


    “我能松开你,但你别瞎叫唤。”杜慧宁出言嘱咐,待她瞧得卓璃微微颔首,这才慢慢松开来。


    “你若不是想打我,她们是来干什么的?”卓璃自缓了一息,随后指着屋内立着的五、六个婆子,道:“你要知道,我今日可是正大光明登你杜家大门的,你要是欺负我,阿兄定要生气!”


    “你当我傻呀?”杜慧宁白了她一眼,自往圆椅上坐了。“杀人埋尸都不可能明目张胆往自己院子里埋,我怎会在这时候打你。”


    卓璃歪着头细想了想,忽也觉出味来。是了,杜慧宁怎么可能选在今日这个自家摆宴的日子生事呢?


    只怪杜慧宁素日里都与自己过不去,累得卓璃一向对她有防备,今日过府也就是为了几碟子点心,此时瞧得这番情景,少不得要多一番思索。


    卓璃瞧向那些媪妇,见她们都静静地垂头而立,这便行至杜慧宁身侧一并坐定,道:“那,她们是来做什么的呀?”


    “来给你梳妆打扮的呀。”杜慧宁说罢,便抬了手。一旁心兰见之,当即嘱人将早已备好的衣裳首饰一并摆了出来。


    “这些衣裳都是都城当下最时兴的衣料,还有这些钗环,也都是新打的。舅母早故,舅舅与表兄又不懂这些,你屋里的衣裳都是府里奴仆几月才置办一次,穿出去仔细叫人说嘴。”


    卓璃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衣裙,眨了眨眼,道:“为什么要说嘴?我这衣裳没破,没脏,料子也不错。”


    杜慧宁瞧她这副不开窍的模样,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是在男人堆里活得久了,将自己的性子也养得如儿郎一般了吗?儿郎尚要簪个花,你竟是半点也在意这些。”


    杜慧宁凑过去打趣道:“姈姑,你实话说与我知,你莫不是个男的吧?”


    卓璃未有回答,只是执了杜慧宁的手摆到自己胸口,叫她触碰那处。“别下死手,最近可疼呢。”


    同为女子,杜慧宁焉能不知原由。她本意也就只做一番调侃,只是不妨卓璃这般直率,竟以此道来自证,倒是叫杜杜慧宁一时笑得不能自已。


    “表姐你笑什么?”卓璃依旧一脸不解的模样,杜慧宁也懒怠再行解释,只是扯了她往内一众衣裙前立了。


    “你素日里都着青衣,今日换个颜色吧,这红粉的就不错。”杜慧宁当即提了一件,道:“你小小年纪就着这么素的衣裳,老气,今日就穿这身红的吧。”


    卓璃瞧了一眼,当即摇头,抬手指了一旁一件天水碧的,道:“这件就不错。”


    杜慧宁抬眼去瞧,因是知晓卓璃素日里穿得都素,她备了一众衣物之后,又着几个绣娘紧赶了一身天水碧的出来,终是派上了用场。


    “行,那就这件。”左右卓璃肯换,总好过继续一身旧衣来得要好。


    这身天水碧的衣裳用了如今都城最时兴的澄花锦,上头又满绣了梨花,颇有‘一枝清梨春意盛’的模样。


    卓璃叫屋里的几个媪妇好一顿折腾,先是更衣,再是梳头,最后竟叫人将脂粉匣子打开,从内里取了一众瓶罐往她脸上抹。


    卓璃躲了几次没能躲掉,最终只能在杜慧宁一半威胁一半软语中静静坐着,权当自己充当了个物件,任她们摆弄。


    杜慧宁这一摆弄,便花去了大半个时辰。


    卓恒在外候了许久,已然时不时转头往院内瞧了,他踱着步,正在犹豫是否要入内之时,身后传来了卓璃的声音。


    卓恒转身看过去,季春绿意盎然之下,她着了身天水碧的衣裙,面上是时下常见的珍珠妆,一眼过去,仿若出尘仙子,叫卓恒失了神。


    眼前的卓璃非是素日里未施粉黛的模样,经了杜慧宁的手装扮之后,她此时更像双十年华的女子,出落得亭亭玉立。


    卓恒喉头滚动,一时看呆了。


    “阿兄?”杜慧宁扶着卓璃行至他跟前,卓璃瞧他依旧呆立原处的模样,担忧道:“都是表姐给我弄的,她说这样才好看,是不是很奇怪?”


    卓璃这一声将卓恒唤醒,他笑着摇头,道:“姈姑这样很好看,只是阿兄一时有些认不得了,仿佛瞧见了几年后的姈姑。”


    杜慧宁适时地开口,道:“表兄这是看呆了吧?你们男儿皆是如此,压根不知道女儿家如何妆扮才最是好看。”


    “表兄虽疼爱姈姑,可也不能总叫姈姑跟个未长开的孩子一般呀。”


    听得卓恒夸赞自己,卓璃自是欢喜。“阿兄你吓着我了,你方才那样,我还当自己现下的模样很是奇怪呢。”


    “是阿兄错了。”卓恒依着习惯要抬手去揉卓璃的头,又瞧得她此时的模样,惊觉面前之人已然长大,他应有些男女之防,这便将手收回了。


    卓璃瞧了,疑道:“阿兄?”


    “你这发髻梳得这般好看,我可不想揉乱了。”这话虽是借口,却也应用得当。“走吧,阿兄同你一道去候着,等着吃你心心念念的果子。”


    几人正欲离开,外间便有小厮急急奔来,他见了卓恒,当即行礼道:“表少爷,定王世子前来府上,夫人怕男宾席上有失,想请表少爷过去那处,没得失了杜家的体面。”


    “他怎么来了?”卓恒心下生疑,转头看向杜慧宁,道:“姨母请他了?”


    杜慧宁佯装不知,道:“怎么可能。定王妃也好,定王继妃也罢,都早早故去,定王远在封地,都城里就世子一个人,院里又没个女眷,阿娘怎么下帖?”


    “再者,咱们家与定王府也沾不上关系,贸贸然下帖,请不请得动尚且两说,没得还叫人觉得咱们杜家不知天高地厚。”


    杜慧宁说罢这话,便朝着那小厮问道:“世子怎么会来咱们府上?”


    小厮回道:“回姑娘的话,听说是跟着都水监裘家郎君一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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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水监裘大人呀,那倒是有可能。”杜慧宁应了声,又道:“表兄也是知晓的,父亲与裘家大人素有往来,虽裘尚品行不过尔尔,但裘大人的脸面总是要给的。”


    杜家与裘家之事,卓恒自是清楚,只是若他离去,卓璃便只得独自待着了。


    卓璃瞧出了他眸色中的犹疑,当即道:“阿兄你放心,我就乖乖坐在院子里,哪都不去,就只顾着吃果子!”


    杜慧宁亦道:“表兄放心,我会带姈姑去南边的海棠院,过会子我也得去同各家女眷一道叙话,不好久留姈姑身边。海棠院里此时花开正盛,姈姑可以一边吃果子,一边赏花。”


    杜慧宁知卓恒恐她给卓璃使绊子,当即表明了心意。卓恒听罢,稍做一番踌躇,这才对着柳枝道:“仔细照顾姑娘,明白?”


    柳枝先时便得过东迟的叮嘱,自然知晓卓恒的意思,当即点头应下。待到卓恒离开,杜慧宁才引着卓璃往另一边行去。


    卓璃素日里为求方便行走,衣裙都做得稍短些,左右她又不出府门,如此装扮最是适宜。可今日她换上了杜慧宁的衣服,每走一步她都极其小心,没得踩了裙脚直直摔倒。


    “表姐,你平日里怎么受得了穿这种衣裙的?”卓璃的双目始终盯着脚下,生怕一个有错就摔了去。


    杜慧宁顺着她的目光瞧去,抬手扯了扯她的裙摆,叫她露出了脚上的云头履。“云头履露出来,就不会踩着了,你放心地走便是。你若不放心,就叫柳枝来扶你便是。”


    卓璃瞧了瞧柳枝,待到柳枝扶着她行了一段路,她心中方安定几分。


    今日杜府的花宴依旧是男女分席,男郎们在以北之处的锦园,女郎们在以东之处的明院。而要去往海棠院,并不会经过锦园。


    杜慧宁欲叫别家朗君瞧得此时的的卓璃,又要避开卓恒,自引着卓璃往锦园外的曲桥上过,虽是绕了些路程,但胜在卓璃是个不认路的,半分也不曾发现端倪。


    锦园虽称之为园,却无院墙拦阻,只是四周满栽青竹,以竹为墙,颇有趣味。


    而这青竹外不远,便是那处曲桥。


    今日这局本意便是杜夫人想要替自家姑娘相看男郎,故此,待杜慧宁与卓璃步上曲桥之时,院中伺候的奴仆便适时将早早备好的风铃摇响。


    此时院中无风,忽闻风铃之声,院内一众儿郎自往发出声响处看。


    “杜家姑娘竟这般美貌。”人群中自有人发出这样的感慨。


    另一人道:“另外一个是谁?瞧着与杜家姑娘并不相像,这是哪家的姑娘,怎么从未见过?”


    “容色出尘,云鬓楚腰,姝丽无双。这姑娘生得这般好,怎咱们先时都不曾听过见过?”


    “她生得这般招人,只怕是日日都叫家中人藏起来,不敢叫外人知晓,没得招人惦记。”


    “也是,这姑娘生得这般好,年岁瞧着也与杜家姑娘相仿,这个年纪只怕是早早定了亲,也不知道是何人这般有福气。”


    “谁有福气呀?”正当众人在议论纷纷之时,赵明桢与裘尚一道踏入了锦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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