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时候,江羡鱼刚准备在傅景深的身边坐下,就被傅夫人的话制止了。
“思琪,你是客人,坐在景深的旁边。”
沈思琪没有谦让,坐下来后才朝着江羡鱼看了一眼。
不过江羡鱼觉得挺好。
反正都要走了,也不想和他们这家人有过多的交集。
待在这里一天,就做好自己的事情。
毕竟爱过,总不能还要反目成仇。
江羡鱼低头默默的吃着菜,她像是一个外人。
“景深,你给思琪多夹夹菜。”
“妈,思琪是演员,她很注重保养。”
“也对,可不像是某人,什么都吃,和那些老母猪一样。”
江羡鱼低头看了一眼碗中的青菜,又塞入了口中。
她刚准备去夹块肉,傅辰希就伸出碗。
“我要吃。”
“奶奶给你夹。”
“我要她夹。”
傅辰希的眼神,有些凌厉的盯着江羡鱼。
江羡鱼把刚夹起来的肉放在傅辰希的碗里。
“小希,这块肉太肥了,你吃瘦肉就可以。”
“江羡鱼,我孙子想吃块肉而已,你哪里来的那么多话?”
傅夫人的眼里,江羡鱼做什么都是不对的。
沈思琪见状,迅速把一块瘦肉给夹在了傅辰希的碗里。
哪知道傅辰希不仅没有感激,还把那块肉夹出来。
有些嫌弃的丢在了碟盘中。
“看来小希不喜欢吃瘦肉。”
“阿姨记着了,还是小希会吃。”
“半肥半瘦的最好吃。”
沈思琪连忙给自己找借口。
江羡鱼很清楚,傅辰希不喜欢她,也不喜欢别人。
包括这突如其来出现在他家里的沈思琪。
“我吃饱了。”
傅景深起身,就去了沙发上。
“江羡鱼,景深都不吃了,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景深饭后都要喝咖啡吗?”
沈思琪再次主动起身。
“伯母,我去弄吧。”
傅夫人拉着她坐下。
“思琪,你不用管。”
“你这细皮嫩肉的可不该去这些。”
“她是个粗人,而且家里这些事情都是她做的。”
江羡鱼也没有拒绝,径直去了咖啡机面前。
傅景深的要求很高,一般的咖啡不喝。
只喝进口的,还必须得手磨。
原来江羡鱼基本上每天要给他手磨好几杯,她因为爱傅景深。
所以认为给他弄咖啡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但现在,江羡鱼或许只认为那是一个工作。
她刚端过去,傅景深就抬眼看了她一下。
很快又放在了他的手机上。
“我给你发的报告,一会儿整理出来。”
“什么报告?”
江羡鱼的手机被别人抢走了,今天忙着还没有时间开电脑。
傅景深的脸上显然有些不耐烦起来。
“江羡鱼,让你做设计总监,你就是这么敷衍我?”
她可没有求着要那个职位。
明知道是个闲职,江羡鱼做的也都是打杂的事情。
正儿八经关于设计的事情,傅景深从来没有交给她。
傅景深说她没有资格做设计师。
公司的设计师都是他全世界精挑细选出来的,每一个都有独特的风格。
江羡鱼的风格是什么?
他还真的没有看出来。
可他忘了,江羡鱼也是高才生毕业。
当初在学校的时候,各种设计类的奖项拿到手软。
现在公司的一些人,原来都是她的手下败将。
怎么别人都可以。
唯独她江羡鱼就得不到他的青睐了?
傅景深是公报私仇。
“我手机被抢了。”
江羡鱼也不知道是为了解释,还是为了得到他的关心。
明知道结果,她还是不死心。
也许傅景深有那么一次担心她,关心她。
江羡鱼就会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和原来一样,继续爱着他。
守护在他和傅辰希的身边。
可是,她再一次失望了。
傅景深冰冷的声音,穿透她的耳膜。
让她刚才还期待的心,瞬间支离破碎。
“手机没了,不知道买新的吗?”
江羡鱼站在那里看着他。
他没有看见她膝盖上的伤,没有在意她失望的表情。
“好。”
傅景深不耐烦,“先把报告整理了再说。”
他又重新给她发了一次邮箱,“邮箱可以收吧?”
“可以。”
傅景深看了时间,“两小时后发我。”
“好。”
江羡鱼把咖啡杯放下来,就转身上去了。
她还没有开始整理,外面再次传来了傅辰希的哭声。
不用管,就当没有听见。
去了也不管用,傅辰希不会接受她的好意。
江羡鱼不停的在心里反复的重复着。
可听着那哭声,实在是让她揪心。
她还是跑了出来。
沈思琪在给傅辰希洗头,也不知道她是好心还是故意。
“沈小姐,你怎么能给孩子这么洗呢?”
“洗发水都进孩子的眼睛了。”
“还是我来吧。”
沈思琪难得表现,又怕被傅景深和傅夫人嫌弃。
没有将花洒递给江羡鱼。
反而对她的言语不满。
“江小姐,我的确没有你做的好。”
“毕竟你在这个家里当保姆都当了三年。”
“是伯母让我给小希洗的,第一次我难免也有些紧张,那不是很正常吗?”
傅辰希哭的更大声。
江羡鱼慌张的看着他,这孩子眼睛非常敏感。
小时候傅景深经常忙于工作,留着他一个人在家。
他经常都会哭,每次一哭眼睛就会变得通红发肿。
“你赶紧给我。”
“有什么话等我先把孩子的头洗完再说。”
沈思琪坚持要自己洗,“小希都不乐意让你洗,我看你还是滚一边去。”
她想要上前去,江羡鱼担心孩子的眼睛不舒服。
就伸手过去抢花洒,没想到里面太滑,整个人摔在地上。
江羡鱼的身体还把傅辰希给撞倒了。
哇哇。
“疼,我的眼睛。”
“我要变成瞎子了。”
傅夫人和傅景深也跑了过来。
“小希怎么了?”傅夫人将孩子从地上抱起来,“思琪赶紧拿水冲一冲。”
洗头水都洒在了江羡鱼的身上。
她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江羡鱼自己都能想象得到。
头发也湿漉漉的耷拉在她的脸上。
衣服早就湿透了,夹杂着洗发露的水冲洗在她的伤口上。
越发的疼。
江羡鱼没有办法站起来,她朝着傅景深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