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一年有余,夫妻恩爱,婆母慈善,若能再有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她这辈子便也算是圆满了。
余韫之看着方大夫,眼中同样满是殷切。
他真心爱重自己的妻子,也盼她能生下自己的长子或长女。
方大夫退后两步,躬身道:“恭喜大公子,大奶奶确实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不过,胎像略有些不稳,需好生将养,切勿劳心劳神。”
方大夫说完,又转头与余长清夫妇道喜。
苏氏忙让陈嬷嬷拿来赏钱。
“令容的胎还有劳烦你多多照应,待孩子生下来,必有重赏。”
“夫人言重了,这是小人分内之事。”
方大夫开了安胎药,又叮嘱了些注意事项,这才领了赏钱退下。
得了准信,一众姑娘纷纷起身给江令容道喜。
江令容被余韫之扶着坐在椅中,听着妹妹们的道喜,手不自觉的抚着小腹。
也是这一刻,她才算是有了些真实感。
自己的肚子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余幼笙和沈祁安对视一眼,心有灵犀般,同时起身举杯:“恭喜大哥和嫂嫂。”
余韫之自然是春风满面:“同喜,令容不能饮酒,她的这杯我替她喝了。”
将两杯酒都喝尽后,余韫之又笑着看向余幼笙:“兄长也盼着你能早日给我生个外甥。”
余幼笙面上浮起薄红,有些羞恼的瞪了过去。
瞧着妻子,沈祁安温言道:“笙笙还小,孩子的事情不急。”
任谁都能听出这话语中的维护和宠溺。
儿女懂事孝顺,各自的小家也都和和美美。
看着这样的情形,苏氏和余长清自然是再欢喜不过。
家宴散了后,余绥之继续缠着沈祁安,两人从骑射剑术说到兵法。
余幼笙和苏氏以及江令容在院中闲聊。
眼看着申时已过,余幼笙拉着苏氏道:“母亲,我们得回去了,今儿个端午,婆母特意请了戏班子来府中唱戏,总不好回的太晚。”
“你不提我也要催你们回去了。”
苏氏说着,转头让陈嬷嬷将绥哥儿唤回来。
江令容打趣道:“我瞧三弟今日是不想放妹夫走了。”
苏氏跟着笑:“这孩子打小就爱舞刀弄剑,从前我是真有些怕,总担心他会伤着自己。”
余幼笙:“母亲不必多虑,三弟喜欢习武,就请了师父教他学,咱们家的孩子,前程总不会太差。”
“是这个理,我与你父亲也是这般想的,朝堂上,有你父亲和大哥也就够了,若都是余家儿郎,未免有些惹眼。”
余幼笙明白苏氏的意思。
大哥升任翰林院大学士之后,盯着余家的人比之前更多。
毕竟翰林院大学士的下一步就是入内阁。
即便二哥一心经商,大伯父只领了份闲职,有些人还是想将余家从高处上拉下来。
这种情形下,三弟想要习武,反而成了大家喜闻乐见之事。
大渊素来重文轻武,武将,在朝堂上是没有实权的。
说话间,余绥之已经跟着陈嬷嬷回来。
沈祁安随后。
“大姐姐,你就不能和大姐夫留在家里吗?”
不忍心瞧他可怜巴巴的样子,余幼笙蹲下身子,轻声道:“若是平时,大姐姐和大姐夫定会留下来陪你,但今儿是端午,大姐姐得回自己的家。”
“永安侯府的老夫人是你大姐夫的母亲,你大姐夫白日里与我回来陪父亲母亲过节,你说,晚上我是不是也该和你大姐夫一起陪他的母亲过节呀?”
余绥之年纪虽小,但已经能够明白一些道理。
“大姐姐,你和大姐夫回家吧,不过,以后要让大姐夫多多回来,我要和大姐夫学射箭!”
“好。”余幼笙笑着应下:“只要你大姐夫得空,我一定让他回来教你。”
沈祁安上前两步,摸了摸余绥之的头:“凌指挥使是个好师父,你跟着他学,日后定会比我这个大姐夫还要厉害,当然,你若是不怕苦,想要有两个师父,大姐夫也可以教你。”
“这个月末休沐,我可带你城郊学骑马。”
余幼笙嗔他:“你可别瞎允诺,到时不能兑现,他可是会磨人的。”
沈祁安扬了扬唇:“我本就打算月末休沐时带你出去散散心,多一个绥儿也没什么。”
能出去玩,余幼笙自然开心,便也没再说什么。
余绥之更是喜笑颜开。
…
回府的马车上。
余幼笙有些懒懒的靠在车壁上,她有些困倦,但余府和永安侯府本就离得不远。
为免自己睡着而导致下车时有失仪态,余幼笙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沈祁安说着话。
嫂嫂有孕,他又被绥哥儿缠了一日。
聊着聊着,自然就说到了孩子。
“夫君是不是很喜欢孩子?”
余幼笙眨着眼,眸中满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