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又何必执迷不悟。”
叶语鸳故作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叹了口气。
“侯府待你不薄,爹娘亦是如此,你平时不喜欢我也就罢了,如今又怎能诬陷侯府亏待于你,你这样做,又将爹娘置于何地?”
“嘁!”叶宁昭冷笑:“那是你的爹娘,跟我有什么关系?”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身上虽然没有流着我们远安侯府的血,可这么多年爹娘都将你视如己出,这些你难道全都忘了吗?”
“视如己出?呵,可笑!叶语鸳,你是怎么做到睁着眼睛说瞎话的,难不成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果然,有什么样的根,就有什么样的种。”
叶语鸳脸上现出一抹恼怒:“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有什么样的根就有什么样的种,难不成你是在指责爹娘的不是吗?”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叶宁昭挑眉:“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娘亲赵氏出身户部尚书府,户部尚书府大家都知道吧,就是那个贪墨了几百万两白银,如今已经被全族抄家的户部尚书府,
还有你父亲,公然让外室带着私生子女登堂入室,甚至还不顾世俗礼仪将外室抬为平妻,
如此宠妾灭妻之举,想必现在整个皇都都已经传遍了吧?
试问有这样的父母,生出来的孩子又能好到哪里去?你们远安侯府的根,早就已经从底部彻底烂透了。”
“你……!”
叶语鸳气得脸色煞白,这些天她和赵氏都因为户部尚书府被抄家的事情焦头烂额,加之一旁又有戚楚楚母子三人在兴风作浪,她已经好几天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今日好不容易趁着太傅府寿宴出来散散心,顺便与心心念念的宴清哥哥见上一面,询问他一下有关提亲的事情,可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见叶宁昭。
这个贱人,她一定是知道宴清哥哥也会来参加今天的寿宴,所以才想法子混进来的。
而且还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一定是想勾引宴清哥哥。
如今更是当众将远安侯府的丑事揭露在人前,她到底安的什么心!
“叶宁昭!你怎么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叶语鸳,你最好别惹我,否则……”,叶宁昭眸光微眯了一下,其中的警告意味明显。
叶语鸳没来由地瑟缩了一下,她怎么觉得,叶宁昭方才的眼神好可怕,让她心底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此时此刻,周围宾客们听到叶宁昭方才的那番话,再看叶语鸳的眼神里也都带上了一丝异样。
“没错,远安侯府最近的确是挺热闹的。”
“娘亲出身罪臣之家,父亲又是宠妾灭妻之辈,依我看,这叶语鸳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谁说不是呢,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
“闭嘴!你们都给我闭嘴!”
叶语鸳气得直接破口大骂,这群该死的墙头草,居然把她跟恶心的老鼠做比喻。
情急之下,她一把抓住顾宴清的手,楚楚可怜道:“宴清哥哥,你快跟他们说,事情不是这样子的,都是叶宁昭这个贱人在胡说八道。”
听到“贱人”二字,顾宴清眉头瞬间不耐烦地拧起。
“你说什么?”
他一把甩开叶语鸳的手,因为力气太大,致使叶语鸳一个后心不稳,直接摔倒在地。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顾宴清冰冷的声音在头顶上空响起:“贱人?你平日里就是这么欺负她的?”
叶语鸳:“……”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眼底蓄着一层水雾:“宴清哥哥你说什么?”
顾宴清冷哼一声,脸上满是冷漠和疏离。
“你刚才不是想让我给你作证吗?那好,我现在就可以证明,你刚才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全部都是……假的。”
最后两个字一经出口,叶语鸳瞬间呆若木鸡。
眼底的期待也在这一刻定格,随即消失殆尽。
她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顾宴清,似是不相信自己刚才所听到的。
宴清哥哥在说什么?他居然没有帮着她说话?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与此同时,周围众人也是纷纷震惊失色。
一是震惊顾宴清居然没有帮着自己的未婚妻说话,二是震惊叶语鸳说的居然全都是假的。
所以,他们刚才所有人都在无形中被叶语鸳拿来当枪使了?
“我没听错吧,叶语鸳刚刚居然一直在骗我们?”
“也就是说,叶宁昭说的全都是真的,这三年来远安侯府当真苛待了她,甚至连一顿饱饭都不给她?”
“这也太狠了吧,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可恶,叶语鸳居然还恶人先告状!我想起来了,上次在城北马场叶语鸳不就凭空诬陷长宁郡主偷拿了她的玉佩吗,这样的人,品性又能好到哪里去!”
“是啊,刚才我真是头脑发昏了,居然相信了她的鬼话!”
一时之间,大家都对叶语鸳众口铄词,恨不得把唾沫星子全都吐在她的脸上。
叶语鸳一张小脸煞白着,还沉浸在方才顾宴清那毫不客气的话语中。
为什么宴清哥哥不帮着她说话,她才是他的未婚妻,明明他们很快就要成亲了……
“宴清哥哥,你刚才说的都是骗我的对不对?”她看着顾宴清,眼底含着一丝期待道。
顾宴清烦躁极了,他真是厌恶透了此时此刻的叶语鸳,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不能把话说得太狠,免得到时候反而污了自己的名声,落得个始乱终弃的骂名。
他深吸一口气,微微放缓和语气道:“叶二小姐,不是我不帮你,而是你们侯府这次做得实在有些过分了,
以往我碍于外人的身份不便插手,但是今天这件事既然已经摆在了明面上,那就恕我不能再为你们遮掩下去了。”
“这三年来,你们对叶大小姐动辄打骂,别说一顿饱饭了,她在你们远安侯府过得甚至连一个下人都不如,哪怕是逢年过节,也只有一个僵硬的冷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