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向深受皇帝宠爱的四皇子萧寒澈,忽然被贬发配幽州,且永世不得回京的消息很快如同插了翅膀一般传遍了整个皇都,所有人闻之纷纷色变。
尤其是那些素来拥立萧寒澈的官员们,听到此消息时更是一个个眼前发黑。
事情发生得实在太过突然,任凭他们接受能力再强,一时之间也不禁有些手足无措。
谁能想到,上一秒还深受帝宠的四皇子,下一秒就直接成了阶下囚。
让他们如何能不震惊。
而震惊之后,他们更担心的是自己会不会因此受到牵连。
朝中局势向来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四皇子已然失势,那皇帝接下来收拾的,会不会就是他们了?
一时之间,那些官员们全都人心惶惶,有些甚至直接忧思过度给病倒了。
而这时候,最开心的当然莫过于三皇子萧寒祁了。
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激动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老四被废了!”
“是的殿下。”他的心腹侍卫林一也是有些难掩激动道。
“怎会如此?”
“听说是四皇子与东岳大皇子勾结,合谋暗害东岳二皇子,当时摄政王也在场,好像摄政王还因此受了伤。”
“原来如此,父皇最忌讳的就是与外族勾结,想当初惠仁长公主就是因为通敌叛国才被皇祖父处以极刑的,
老四啊老四,没想到你这么想不通,居然就这样把自己给玩死了。”
萧寒祁忍不住哈哈大笑。
没想到萧寒澈都不用他出手对付,自己就乖乖给他腾地方了。
“如今老四被废,那岂不是意味着,太子之位非本殿下莫属了?”
想到这里,萧寒祁更是激动不已。
“可是殿下,陛下皇子众多,除去不成气候的大皇子和二皇子外,还有另外几名尚且年幼的皇子,尤其是七皇子,陛下对他也甚是宠爱。”
“那又如何,不过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罢了,本殿下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他。”萧寒祁神色阴狠。
皇位注定是他的,若是谁敢跟他抢,那他就弄死谁。
“待本殿下利用江北水患之事重新获得民心和圣宠,到时候父皇必定会龙颜大悦,
届时再让我们的人趁机上书,提出立本殿下为储君,父皇一定会答应。”
“原来如此,还是殿下想得周到,那属下就先恭喜殿下……不,太子殿下了。”林一拱手谄媚道。
“哈哈哈哈哈哈。”萧寒祁狂笑不已,仿佛间已经看到了自己黄袍加身,稳坐龙椅的那一天。
摄政王府。
“王爷,皇上真的就这么把四皇子给废了,四皇子一直以来不都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之一吗,总觉得有些不太真实似的?”
影舟跟在萧墨宸身后,双手抱胸,手托着下巴说道。
按照皇帝以往的作风,顶多也就将四皇子杖打几十大板,然后再革职禁足几个月,等风声过去,慢慢的也就没什么大事了。
可没想到这次竟然直接动了雷霆之怒,四皇子此次被贬驱逐,也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今日之后,只怕整个朝堂都要人心惶惶了。
萧墨宸眸光闪了闪,唇角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皇子又如何,帝皇之家最不缺的就是子嗣。”
“可如今四皇子被废,大皇子和二皇子不成气候,其他几位皇子又太年幼,岂不是只剩三皇子一家独大了?”
“那不是正好吗?”萧墨宸修长手指在案桌上轻轻点了点,嘴角弧度愈发加深了几分。
影舟略一思量,很快明白过来。
“属下明白了,王爷此举是想让三皇子放松警惕,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如此一来,自然就会露出马脚了。”
萧墨宸淡淡笑了笑:“皇兄向来最为重利,但凡有可能威胁到他的,都不会姑息,
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最宠爱的两个儿子都接连生出觊觎之心,不知道又会如何选择呢?”
“原来如此,还是王爷棋高一著。”影舟由衷敬佩道。
猎人以为自己在布局,却不知早已成为猎物,身在棋局之中而不知。
而皇帝就是如此。
“还没有芸娘的准确消息吗?”萧墨宸忽然问道。
影舟摇头:“还没有,不过属下查到芸娘以前有个远亲在平洲,属下已经让影卫过去查探了。”
“嗯,从今日起,加强王府戒备,另外放出消息,就说本王今日受伤中毒,不甚引发旧疾。”
“是,王爷。”
影舟拱手:“还有一事,之前您让属下去查江北水坝之事,影卫方才传来消息,
说是江北地区大部分的水坝都已年久失修,若是真遇上暴雨洪灾的话,只怕下游百姓都要遭殃。”
“既如此,那就着工部派遣人手,务必在雨季来临之前将所有水坝重修加固,
若是人手不够,那便就地征收民工,只是不可强征,并且每十天发放一次工钱,若有拖欠者,本王绝不轻饶。”
影舟听言,面有难色道:“可如此一来,工程量太过巨大,只怕国库一时间周转不过来。”
“怕什么,不是还有户部尚书府刚抄家的几百万两吗,
那些不义之财,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还之于民,就算皇兄知道了,想必也不会多言的。”
“是,王爷,属下明白了。”
影舟有些狡黠地笑了笑。
王爷这招先发制人高啊,就算皇帝知道后想阻止,可到时候百官和百姓们都已皆知,他也只能碍于面子隐忍下来。
“嗯,本王昨天让你准备的轮椅如何了?”
“回王爷,已经准备妥当了,不过王爷,您忽然要轮椅做什么?”影舟有些不太明白道。
这问题他昨天就想问了。
萧墨宸淡淡勾了勾嘴角:“今日在勤政殿,你知道除了皇兄之外,还有谁吗?”
“谁?”
“如果本王猜得不错的话,是那个人。”
影舟顿时吃了一惊:“王爷您是说,那个对您……”
“不错,虽时隔多年,但那气息本王绝不可能认错。”
萧墨宸说到这里,眸光赫然冷了几分。
那种阴冷又充满靡烂之气的气息,他哪怕化成灰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