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偶然间得到了一张图纸,所以才制作出来这把弓弩而已。”
“是吗?”萧墨宸脸上神色明显有些不太相信。
这丫头一贯狡黠,有时候就连他也无法判断出她说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当然是了,不然你真以为我全能吗?”
叶宁昭翻了翻眼睛,还别说,她还真全能。
萧墨宸:“……”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怎么,摄政王对这弓弩也感兴趣?”
“当然。”
萧墨宸毫不掩饰眼底的欣赏之意,如此精巧的弓弩,可比寻常的弓箭杀伤力大多了。
若是能大批量生产,让他们大雍的将士们人手一份,定能大大提升整个大雍的战斗力。
“既如此,摄政王今天替我挡了一箭,我这人向来有恩必报,这弓弩就送给摄政王了。”
“当真?”萧墨宸有些不太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这丫头何时这么好说话了,他还以为她会逮着自己使劲薅呢。
叶宁昭微微叹了口气。
真是的,说真话也不信,说假话也不信。
她走到桌子前,直接拿起笔墨画了张图纸,随后递到萧墨宸面前。
“这是弓弩的图纸,摄政王现在可信了?”
萧墨宸接过那图纸,只见上面的每一个步骤都画得极为详细。
尤其是在细节之处,还特意标明了注意事项。
否则若是没有这图纸,单凭拆分手中的弓弩也可能做不到完全一比一还原。
“既如此,那本王便代大雍的将士们多谢长宁郡主了。”
萧墨宸站起身来,无比郑重地说道。
叶宁昭挑了挑眉,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萧墨宸如此郑重其事的模样。
听他之言,看来是想将这弓弩投入军事制作当中,有了这弓弩的加持,想必定能让大雍的军事力量提升一个档次。
这样也就能大大减少每次战事中的伤亡了。
没想到传说中性情暴戾,冷酷无情的摄政王,实则竟是这般心系边疆奋勇作战的将士们。
若是有朝一日他能为帝,想必到时候定会是一位好皇帝吧?
“摄政王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叶宁昭笑了笑。
这弓弩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若是落在有用之人的手上,也能发挥其最大的价值。
况且她原本也有意为爹爹麾下的镇北军打造一份厉害一点的武器,如此一来,倒也节省了很多麻烦。
毕竟这弓弩的制作图纸若是由爹爹呈上,到时候难免会更加加深皇帝老儿的猜忌。
可若是由萧墨宸出面,那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正在这时,影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王爷,宫中急召,皇上宣您即刻入宫。”
“知道了。”
萧墨宸淡淡开口,脸上并无任何意外神色。
宫中眼线众多,想必方才刺杀之事已然传入了那位耳中。
正好,镜玄司这会想必已经审问出了结果,他也确实该进宫一趟了。
萧墨宸眸中染上几许冷意,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路过赫连绝身边时,脚步微微顿住。
“赫公子还不走吗?”
赫连绝一副不太明白的模样:“去哪?”
“当然是去你该去的地方。”
赫连绝:“……”
这话他怎么听起来总感觉有几分不对劲呢?
不过今日之事确实因他而起,他若是继续置身事外,未免显得有些不太地道了。
“那行吧,夜兄,我今日还有事,改天再来找你玩。”赫连绝朝叶宁昭挥了挥手道。
“好。”叶宁昭微微挑唇。
这赫连绝绝没有表面上所看到的这般人畜无害,他今日这般配合萧墨宸演这出戏,想必也一定有着自己的目的。
看来今日之后,不仅大雍皇室会出现洗牌,就连东岳那边也亦会如此。
真是好一招以身入局之计。
不过没关系,不管这赫连绝如何做,只要不与她为敌即可,否则她可不保证自己能不能让他顺利走出大雍。
萧墨宸听叶宁昭说“好”,眉峰顿时忍不住拧了拧。
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大防?
孤男寡女走得这么近,她还想不想要自己的名声了?
不行,看来近段时间他得给赫连绝好好找点事情做做才行了。
他目光从一旁的夜老身上淡淡扫过,眸光微微停顿了片刻。
这老者又是何人,怎么看起来感觉有几分熟悉?
好像在哪里见过……
“王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影舟走过来道。
“嗯。”萧墨宸点了点头,收回思绪走了出去。
“去查一下,刚才那老者是谁。”走出一段距离后,他微微侧头吩咐影舟道。
他一贯相信自己的直觉,这老者不会无缘无故给他几分熟悉感,想必定是在哪里见到过。
“是,王爷。”
影舟扶他上了马车,转头又对赫连绝道:“赫公子,考虑到您的安全问题,我家主子特命我派人护送您回去,
这段时间还请您不要再擅自行动,否则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可概不负责。”
赫连绝笑着摇了摇手中折扇:“放心吧,我的人很快就会抵达皇都,不会再给摄政王添麻烦的。”
“那就好。”影舟挥了挥手,命令几名镜玄司的高手护送他回去。
待赫连绝走远后,这才向萧墨宸禀告:“王爷,人已经走了。”
“吩咐下去,看紧赫连绝,没事别让他再出来乱跑。”萧墨宸淡淡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
“是,王爷。”
明月楼这边,夜老见其他人都已经走了,连忙笑呵呵地看向叶宁昭。
“女娃子,他们都已经走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凤元针法究竟是谁教你的了吧?”
叶宁昭:“……”
这夜老还真是有够执着的啊。
她若是不告诉他,他是不是以后天天都要来这明月楼门口堵她?
想到那个画面,她就有些头疼。
“凤元针法早已失传多年,夜老你何以见得我使用的就是它?”
夜老微微叹了口气:“说来惭愧,老夫小时候曾有幸见过一位老者使用凤元针法,只是那时候年纪尚小,能记住的不多,
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那位老者的后人,但却一直苦寻无果,
直到那天我无意中发现你解毒时所使用的针法,正是与当年那位老者使用的如出一辙,于是这才敢断定。”
原来如此。
叶宁昭看向夜老,眸光微微闪了闪。
“冒昧问一句,前辈可是药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