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把人弄走!”叶靖安低吼道。
若是让赵氏这个泼妇知道了戚楚楚母子三人的存在,这远安侯府从今往后只怕也别想再有安生日子过了。
然而此时一切明显都已经为时已晚,赵氏刚才已然清楚无比地听到了管家所说的话。
“什么戚姨娘?还有什么少爷和小姐,管家你把话说清楚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赵氏一连三问道。
管家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下意识看了眼叶靖安:“这个,这个……”
“没什么,夫人你听错了。”叶靖安还想糊弄过去。
但赵氏明显不给他机会。
“是吗,可我分明听得清清楚楚,侯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有事情瞒着你。”
叶靖安故意板起脸来:“不过就是几个无关紧要之人而已,夫人你怎可这般怀疑我?”
赵氏:“我……”
“无关紧要之人?那请问侯爷,我为你无名无分隐忍多年,为你生下的这一双儿女又算什么?”
就在赵氏好不容易有所动摇之时,一道有些凄楚的女子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随即,一名保养得宜,看起来约莫只有三十左右的妇人不顾侯府下人的阻拦硬闯了进来。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名少年和少女,两人模样间有几分相似,想来应该是兄妹。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妇人刚才所说的话。
她说,她为侯爷无名无分隐忍多年,甚至还为侯爷生下了一双儿女?
想到这里,赵氏眼前猛然一晕。
“娘亲……”,叶语鸳赶忙将她扶住,随即目光不善地看向不请自来的三人。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私闯侯府,管家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将他们三人给本小姐乱棍打出去!”
“这……”
被点名的管家此时也是有些头大,他跟随叶靖安多年,对于他与戚楚楚之间的那点事情自然也是知道的。
甚至叶靖安每次去杏花巷与戚楚楚私会时,都是他替叶靖安打的掩护。
否则这么多年来又怎么可能一丝破绽都没有露出来。
“我们是谁,问问你父亲不就知道了。”
戚楚楚冷哼一声,看向一旁低着头,想要装鸵鸟的叶靖安。
为了她的一双儿女,她今天也是彻底豁出去了。
凭什么同样是远安侯府的血脉,她的孩子就只能偷偷摸摸躲在阴暗里不敢见人。
而赵氏的女儿却能活得风光体面?
她不服。
这远安侯府里的一切,本就应该有属于她儿子女儿的一份。
“安哥哥,事已至此,你还不打算跟姐姐如实交代吗?”
她眼中蓄着泪水,有些楚楚可怜道。
她知道叶靖安向来最吃她这一套了,如若不然,她也不可能这么多年都把他吃得死死的。
她今天就是要让叶靖安亲口说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口承认他们母子三人的身份。
叶靖安也没想到戚楚楚会在这个时候忽然带着孩子们找上门来,一时之间也是有些手足无措。
他爱戚楚楚没错,可赵氏背后的户部尚书府和赵妃也是他暂时不能得罪的,否则他又何需隐忍多年。
赵氏见他一副躲躲闪闪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丈夫竟然早早就在外头养了外室,甚至连孩子都已经这般大了。
看他们的年纪,估计也都已经有十四五岁了。
也就是说,叶靖安与她刚成婚不久,就已经与眼前这个贱人厮混在一起了。
甚至还让这个贱人为他生下了庶长子。
想到这里,赵氏便忍不住悲愤交加。
她捂着心口一脸痛心地看着叶靖安:“叶靖安,你说,他们究竟是谁?!”
叶靖安知道瞒不下去了,当下也只能如实交代:“你不是都已经猜到了吗,还问我做什么?”
赵氏身子一晃,险些站立不稳。
她没想到叶靖安竟然这么快就承认了,甚至连一句解释都不给她。
那她这么多年辛苦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操持后院,为他尽心尽力打理整个侯府又算什么?
“叶靖安,你,你竟然……”,赵氏气得心口直疼,叶语鸳见此,连忙将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回头看向叶靖安。
“爹爹,您怎么可以这么对娘亲,您太过分了!”
此时此刻,叶语鸳也是气怒不已。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爹爹居然在外面还有私生子和私生女。
看这架势,分明就是想回来跟她争夺家产的。
不行,这侯府的一切都是她的,谁也别想跟她争!
她瞪着眼睛,恶狠狠地看向戚楚楚:“都是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竟敢勾引我爹爹,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她几步上前,抬手一巴掌就直接往戚楚楚脸上打了过去。
戚楚楚眼底闪过一抹冷意,说时迟那时快,赶忙拉住了叶靖安的胳膊,楚楚可怜道:“安哥哥救我!”
叶靖安见她一副柔弱无助又可怜的模样,多年以来的愧疚也在这一刻爆发,再也顾不了那么多,急忙将戚楚楚护在了自己怀里。
同时抬手,截住了叶语鸳的手腕,将人狠狠甩了出去。
“放肆!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吗,侯府这几年教你的规矩呢,难道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叶靖安瞪着叶语鸳,怒声呵斥道。
叶语鸳一个柔弱女子,哪里经得起叶靖安一甩,她摔在地上,委屈得眼泪也在顷刻之间夺眶而出。
“爹爹,您打我?这三年来您都没舍得动我一根头发丝,如今竟然为了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打我?”
叶靖安刚才也是太过气愤,手上一下子没控制住力道。
他看着摔在地上的叶语鸳,心里本来还有一丝歉意,可此时听到她一口一个贱人,瞬间连那一丝歉意也烟消云散了。
“什么贱人,她是你的长辈!”
“长辈?就凭她?”叶语鸳站起身来,眼底满是不屑:“不过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贱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