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孟朝雪陪着她,他暂时倒也用不着担心了,等他安排好一切,再来接她也不迟。
回到顾国公府,顾宴清立即被陆氏派来的人给叫了过去。
此时此刻,陆氏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见顾宴清走进来,当即拍桌怒斥:“逆子!你居然还知道回来?!”
顾宴清心下一抖,母亲这么生气,看来八成是已经知道了今天在镇北王府发生的事情。
他特意等天黑了再回来,就是想等明天母亲气消了再跟她解释,没想到她直接坐在这里堵他。
顾宴清当即跪了下去:“母亲息怒,是儿子错了。”
“哼!那你倒是说说看,你错在哪了?”
“我……”,顾宴清张了张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了,怎么最近几天倒霉的事情接二连三发生在他身上。
陆氏见他说不出来,也是一口气堵在心口里上不来。
这就是她悉心培养出来的儿子,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明明是让他去镇北王府给长宁郡主道歉,没想到最后却把事情闹到现在这种无法收扬的地步,当真是要气死她了。
天知道当她收到被镇北王府退回来的贺礼时究竟有多气恼,这无疑是把顾国公府的脸面直接往地上踩。
这个逆子倒好,居然还躲起来,玩到现在才回来。
“既然不知道,那就去祠堂跪着,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出来吧!”
“是,母亲。”顾宴清依言站起来,转身往祠堂的方向走去。
一旁的长明想说些什么,但看到陆氏那一脸震怒的模样,到嘴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
从小到大只要世子爷一犯错基本都会被罚跪祠堂,他这个做下人的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只是今天世子爷身上还有伤,不知道能不能熬得住……
“夫人,近日天凉,要不还是不要罚世子爷跪祠堂了吧,奴婢瞧着他也已经知道错了。”一旁的余嬷嬷劝说道。
她是看着顾宴清长大的,早就把他当成了半个儿,自然看不得他受罚。
陆氏却不为所动:“自古无规矩不成方圆,本夫人也是为了他好,他迟早有一天是要接管这整个顾国公府的,总不能一直让他由着性子胡来。”
顿了顿,她又叹了口气道:“自从国公爷受伤昏迷后,这国公府就一日不如一日,若我这个做娘的不尽早为他筹谋,以他现在的性子,又如何承担得起这国公府的重担。”
“夫人说的是。”余嬷嬷见劝不动她,也只能作罢。
“原本我想着若是能让他与镇北王府的长宁郡主联姻,倒是不失为一个良策,如今看来,此事怕也是不可能了。”
陆氏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她这段时间本就睡得不好,如今再被这些事情一搅和,越发觉得有些心力交瘁。
“罢了,你让人送件披风过去,再拿个软一点的垫子,厨房不是还有些吃食吗,也一并给他送过去。”
“是,夫人。”余嬷嬷松了口气,看来夫人严厉归严厉,心底到底很心疼世子爷的。
“夫人,可要就寝了,奴婢伺候您更衣。”
听到“就寝”两个字,陆氏就忍不住心头一跳。
她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要一睡着就开始做噩梦,大夫也看了,开的各种方子也吃了,就是不见好。
搞得她现在都对睡觉产生恐惧了。
“不了,时辰尚早,你去准备一下,明天陪我去一趟灵觉寺。”
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
看来得去找方丈大师好好驱驱邪才行。
“对了,太傅府老夫人过几天寿诞,你抽个时间去把库房里的那尊金佛取出来,到时候作为贺礼,若是宴清能得李太傅指点一二,此次春闱定能拔得头筹。”
陆氏心里很清楚,这偌大的国公府,若是没有仕途支撑,又能走得了多远呢。
“是,夫人。”
远安侯府。
叶语鸳欢欢喜喜地回到府里,想到刚才在醉仙楼发生的事情,她就羞涩不已。
没想到她真的跟宴清哥哥……
若不是沈怀玉忽然闯进来,只怕她现在都还回不来。
没想到宴清哥哥看起来好似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在那方面还挺……
“逆女,我不是让你去镇北王府吗,怎么现在才回来?!”
一道怒吼声忽然响起,叶靖安气呼呼地走了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怒骂。
叶语鸳吓得小脸一白,这才想起自己今天出门的目的,早就被她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侯爷,你这么凶做什么,要是吓到语鸳怎么办。”
赵氏急匆匆地跟在后面过来,如同母鸡护犊般挡在叶语鸳面前。
叶语鸳赶忙躲到她的身后,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震怒的叶靖安,一时之间不禁有些手足无措。
自打她回到远安侯府后,哪个对她说话不是轻声细语的,就怕吓到了她,何时又被这样子吼过。
想到这里,叶语鸳眼眶便忍不住红了,委屈得跟个什么似的。
赵氏见此,立刻心疼不已。
“看看,都把孩子吓成什么样了,不就是一个镇北王府而已,侯爷你至于吗?”
“什么叫不过就是一个镇北王府而已,那可是整整三十万铁骑,随便动动手指,就能灭了你我!”叶靖安气得直吹胡子。
旁人都可了劲地去巴结讨好镇北王府,他们倒好,反而还要上赶着去得罪。
他真的是要被气死了!
“慈母多败儿,都是你惯的!”叶靖安指着赵氏的鼻子怒骂。
赵氏也是一脸委屈:“那能怎么办,我们语鸳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那长宁郡主行事那么低调,但凡她第一时间表明身份,事情也不至于此。”
“你还说,要不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我现在能这么焦头烂额吗?!”
“侯爷的意思是怪我咯?语鸳她流落在外那么多年,吃了那么多的苦,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我惯着她一点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