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看错吧,他家王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平日里别说是女人了,就算是只母猫都不会允许其靠近。
难不成今天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
他下意识抬头,一脸的纳闷之色。
这边叶宁昭似乎发现了什么,抬脚往前走去。
萧墨宸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棵枝繁叶茂,其上挂满了红绸的古树映入眼帘。
是灵觉寺内那棵远近驰名的梧桐树。
此梧桐树是当年先祖皇帝亲手所植,为了纪念他一生中最爱的女子,也就是大雍朝的第一任皇后。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棵梧桐树逐渐成为了灵觉寺内的标志性植物,引来不少善男信女们的膜拜。
更传言只要彼此相爱的人在此树下共同许愿,便能白头到老,携手一生。
真是笑谈。
一棵树,如何能够拥有如此大的作用。
不过是哗众取宠的手段罢了。
而此时,叶宁昭已经走到了梧桐树下,抬头看去,无数红绸挂满枝头,每一条红绸之下,都绑着一块写着字的小木牌。
脑海之中,一段记忆自动跳了出来。
那是曾经的原主与顾宴清,在这棵梧桐树下共同许下承诺,彼此携手,永不背弃。
如今想来,实是可笑至极。
寻着记忆,叶宁昭很快找到了当初原主与顾宴清一起绑在树上的那条红绸。
薄情寡义之人,他的名字不配与自己写在一起。
叶宁昭踮脚,想要将那红绸取下来,奈何身高不够,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正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然伸了过来,轻而易举便将那红绸取下。
“是这个吗?”
清冷的声音,如同珠落玉盘一般好听。
叶宁昭回头,不期然便撞入了一个透着清冷茶香的怀抱中。
叶宁昭:“……”
她有些尴尬地抬头,萧墨宸也刚好在这时候低下头来,二人只差一点便要唇瓣相贴。
叶宁昭吓了一跳,“噌”一下急忙往后退去,却不偏不倚刚好踩到了一颗石子,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一只长手忽然横空而来,将她纤细的腰肢直接揽住。
然后,叶宁昭就又重新回到了那个透着清冷茶香的怀抱里。
如果脚能抠地,叶宁昭此时只怕早已抠出了四室一厅。
“那个,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你觉得本王会信吗?”
叶宁昭:“……”
完了,他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假装摔倒,然后好借机对他投怀送抱的吧?
不过这人没事长这么高做什么,以她现在一米六五的身高才只到他脖子。
还有这胸膛,啧啧,手感还挺不错。
上次只顾着施针,没好好感受一把,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不过没关系,等下次施针再……
叶宁昭想着想着,脸上不由自主露出一抹姨母笑来。
萧墨宸微微拧眉,这小丫头在想什么,怎么忽然间笑得这么诡异?
不远处的影舟早已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不是吧,他看到了什么,他家王爷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将长宁郡主给丢出去,这合理吗?
难不成,他家王爷是被夺舍了,所以才会出现这么多不符合常理的举动?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斥责声忽然在这时候响起,吓得正在神游的影舟一个激灵。
谁呀这是,敢在他家王爷面前造次,活腻歪了吗?!
他气愤地看过去,就见一名身着淡青色锦袍的男子一脸怒容地走了过来。
叶宁昭也循着声音看了过去,好看的秀眉微微拧起。
有点眼熟,是谁来着?
哦,好像是顾宴清的好友,叫什么沈怀玉来着。
不过他现在这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又是怎么回事?
“叶宁昭,你现在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沈怀玉看着叶宁昭,俨然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叶宁昭:“???”
不是,她变成什么样子了?
“叶宁昭,你这么做,对得起宴清吗?”
沈怀玉说着,移目看向叶宁昭身旁的萧墨宸,因为萧墨宸脸上此时戴着面具,所以他并未认出萧墨宸的身份。
“这位公子,大庭广众之下对一个尚未出阁的女子搂搂抱抱,未免有些不太妥当吧,就算你不顾及自己的清誉,也该为对方好好想想。”
叶宁昭:“……”
不是,这家伙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难不成他以为她和萧墨宸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我去。
叶宁昭完全不能忍。
他以为他是谁,管闲事管到她的头上。
叶宁昭不急不缓地推开萧墨宸,双手抱胸,目光由上到下将沈怀玉打量了一眼。
懒懒开口。
“所以,你算哪根葱?”
沈怀玉:“……”
不是,他听到了什么?
叶宁昭居然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叶宁昭,你说什么?”
“怎么,年纪轻轻耳朵就不好使了?我说,你,算哪根葱,敢来管我的闲事?”
沈怀玉这下是彻底不淡定了。
虽然他与叶宁昭私底下的交情并不是特别深,但因为顾宴清的缘故,彼此之间偶尔也会有所往来。
以往叶宁昭哪次看到他不是客客气气的,何时像今天这般冷脸过。
看来宴清说得没错,这个叶宁昭现在真的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瞧瞧她说的是什么话,这种话是她一个正经的闺阁女子该说的吗?
“叶宁昭,我这是为你好,你要是不想惹宴清生气,就不要做这些出格的举动来故意引起他的注意,否则只会把宴清推得更远而已。”
人无语到一定程度时真的很想笑,就比如现在的叶宁昭。
“沈怀玉,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屁话,我叶宁昭不屑于用任何手段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尤其是他顾宴清。”
“叶宁昭,说大话前可要先想想后果,别到时候玩大了,宴清真的不理你了,你就知道自己错得究竟有多离谱了。”
“呵呵……”
叶宁昭真的是要被气笑了,这个沈怀玉怎么就那么迷之自信呢。
“国公府没有尿吗?”
沈怀玉:“什么意思?”
好端端的提尿做什么,多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