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她,都是这个贱婢出的主意,我也是一时头脑发热,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情急之下,叶语鸳直接将所有事情全都推在了春桃身上。
她说着,直接一巴掌抽在了春桃脸上。
“你这个贱婢,还不赶紧向长宁郡主解释,都是你给本小姐出的主意,是也不是!”
春桃直接被打翻在了地上,脸上瞬间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她捂着被打的脸,眼底含着泪光,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叶语鸳:“小姐……”
“贱婢,你倒是快说啊!”叶语鸳恶狠狠地瞪着她,眼底满是警告之意。
春桃想到自己还在远安侯府当差的弟弟,当下只得点头承认:“没错,一切都是奴婢出的主意,不关我家小姐的事。”
叶语鸳闻言,心底总算松了口气。
这个贱婢,算她识相。
否则她若是今天在这里出了事,她跟她那个弟弟也别想活命。
“郡主你都听到了吧,这贱婢她都已经承认了,一切都是她的主意,语鸳也是一时被蒙蔽了,还请郡主网开一面,饶了语鸳这一次吧。”
叶宁昭看着她,眸光冷然。
还真是狗急跳墙,如此拙劣的戏码,真当她看不清楚吗?
想将一切都推到一个婢女身上,天真。
她知道春桃的弟弟就在远安侯府当差,若是叶语鸳今天出了什么事,远安侯府那边一定不会放过春桃和她弟弟。
所以只有春桃担下所有罪责,才能保下她的弟弟。
没想到关键时刻,叶语鸳的脑子转得还挺快的。
只是……
“叶语鸳,你真当本郡主是傻的不成?”
叶语鸳:“郡主……”
“够了,本郡主的耐心是有限的,若是你再胡搅蛮缠,本郡主不介意再给你多加几板子。”
叶语鸳:“……”
她颓然地瘫坐在了地上,瞬间心如死灰。
难道她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不,她不甘心。
顾宴清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况且叶语鸳今天若是真的被打死在了这里,他也无法向远安侯府那边交代。
毕竟顾国公府和远安侯府还有共同的利益,不能在这个时候撕破脸皮。
权衡利弊之下,他还是开口求情道:“郡主,五十大板对于一个弱女子来说无异于是直接要了她的性命,还请郡主手下留情,能否将处罚分两次进行?”
叶宁昭直接一口拒绝:“不行。”
顾宴清:“……”
这位长宁郡主怎的如此油盐不进,不是说她也是刚刚才被找回来吗,流落在外多年,按理说与叶语鸳同病相怜,二人应该很有共同感悟才对。
怎的如此得理不饶人。
“不过顾世子此番言语,倒是让本郡主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叶宁昭唇角挑起疏懒的弧度。
“听闻顾世子与叶二小姐早有婚约在身,若是顾世子愿意为自己的未婚妻承担一半处罚,倒也不是不可以。”
顾宴清:“……”
什么,让他替叶语鸳承担一半处罚,那岂不是要挨上二十五大板?
“怎么,顾世子不愿意?”叶宁昭眼底透着戏谑,她倒要看看顾宴清今天会如何选择。
“宴清哥哥?”叶语鸳却像是看到了希望,满是乞求地看着顾宴清。
若是宴清哥哥能替她承受一半处罚,那她今天就不用死了。
二十五大板,她咬咬牙应该还可以承受得了。
顾宴清当然不愿意挨板子,可是他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叶语鸳被打死在这里。
若是失去了与远安侯府的联姻,顾国公府只怕就会彻底失去远安侯府这个盟友。
虽然远安侯也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实权的三品侯,但他的大舅哥,却是如今的户部尚书。
那可是个肥得流油的好差事。
思及此,顾宴清心底已然有了计较。
“既如此,我愿意为她承受一半的处罚。”
此话一出,叶语鸳瞬间感动得一塌糊涂。
她就知道,宴清哥哥是在乎她的。
叶宁昭挑了挑眉,顾宴清的决定在她意料之中。
毕竟顾宴清一向最在乎的就是利益,他不可能轻易放弃远安侯府这个盟友。
“看来顾世子对叶二小姐果真是一往情深,既如此,那便就地行刑吧。”
叶宁昭原本也没打算今天直接弄死叶语鸳,镇北王一家刚回到皇都,此时还不是树敌太多的时候。
毕竟远安侯府和顾国公府作为勋贵集团的一员,在皇都还是有不少底蕴的,惹急了他们,只怕会背地里下阴招。
将他们暂时摆在明面上,才更有助于她日后的行动。
敌在明我在暗,有朝一日将他们彻底连根拔起,那样才能从根源上解决镇北王府的危机。
叶凌风把玩着手中的马鞭,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眼底却闪过一抹笑意。
叶宁昭的顾虑,他又怎么可能没有想到。
只是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平白无故遭受诬陷,若她今天真的要处死了叶语鸳,他也不会多说一句什么。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妹妹思虑那么周全,并没有因为今日之事就意气用事,而是将镇北王府的处境摆在第一位。
他们都明白皇帝忌惮镇北王功高盖主,正愁找不到机会。
若是叶语鸳今天真的死在了这里,势必会让远安侯府发疯,无异于是给了皇帝一个拿捏镇北王府的机会。
他的妹妹,果然聪慧。
很快便有人取了行刑用的工具过来,顾宴清和叶语鸳被按压着趴在长凳上,一板子下去,瞬间疼得嗷嗷直叫。
“啊!”
叶语鸳疼得哭爹喊娘,顾宴清倒还算有几分骨气,没有叫得太难听。
“好了昭昭,打人有什么好看的,平白污了你的眼睛,走,三哥带你去吃好吃的。”叶凌风揽住叶宁昭的肩膀,笑着说道。
叶宁昭挑眉:“那我可要吃最好的最贵的。”
“没问题,三哥有的是银子,昭昭想吃什么都行。”叶凌风无比阔气道。